而南荞这边闭着眼,额上似有些微微的凉意渗透进来,有种灵台清明的豁然之感,通透而清爽。原来,这就是纳灵啊。
然而渐渐的,腹部却有一股暖意涌开来,而且十分霸道地上下乱窜,往上直窜到了胸口,往下……
她小腹,甚至更下的位置骤然一紧,似有电流在上下乱窜。她唰地睁开眼来,呼吸都急促起来。
白惑见她脸色不对,气息急躁而紊乱。他原先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见她捂住胸口,浑身紧绷,担忧地起身坐到她身旁:“可有不适?慢慢来,师尊也说药性有些烈,你先躺下歇一会。”
“白惑……”南荞的声音却是软绵绵的,带着几丝媚意,抬起脸来。
白惑一愣,她面色潮红,呼吸粗重,眼神都有些迷离。
“白惑,我身上热,好难受。”南荞呵气如兰,抓住白惑的手往她脸上贴,“你的手好凉快啊。”
白惑是蛟,擅长冰系法术,他的手平日里都是微凉的,她很清楚这一点。实在忍不住,又抓着他的手往她胸前贴去。
白惑警觉,倒也不是第一次触碰她的身体,如今她这副样子不对劲啊,这是药性发作了,怎么这药性看起来就不像是正经的。
他是想,也实施了好几次,虽然每次都不成事。但是他已经不想在她不清醒的时候浑水摸鱼,这是对她的不尊重,他现在全然没有那种旖旎心思。
白惑抽回手来,拍了拍南荞的脸:“南荞,你清醒一点,告诉我哪里难受?”
“我……”南荞浑浑噩噩的,只觉身体里有一把火在燃烧,抓心挠肺地煎熬。白惑往她身边一坐,她只觉浑身的毛孔都扩张开来,叫嚣着让她向他靠近。
她的思绪是混沌的,但是力气也没流失,双手一伸,勾住了白惑的脖颈,把身体贴上去轻轻一推,便将他压在贵妃榻上。
白惑迁就着她,也没着力抵抗。
南荞跨坐在他身上,她桃腮杏面意乱情迷的样子跟上次喝了酒时别无二致。
“主子,茶来了!”绾茵从外间进来,见得里间的场面,眼一瞪,转头就走,“啊,我忘了个东西。”
方才少尊让她去沏壶热茶,太息尊者说药性上来圣主会难受。这哪像难受的样子。圣主真是越来越威武了。
白惑没空管他人,只在南荞额上拍了一记,南荞霎时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来,趴在他胸口,人事不省了。
他松了口气,把南荞安顿好,便风风火火地出门去。
守在门口的绾茵呆滞,少尊怎么又这么快?她是不是发现了少尊不得了的……呃,隐疾?
“师尊!”白惑一把推开太息尊者的院门。
后者正坐在院里的石凳上,面前摆着两壶酒,架着一条腿,喝得悠哉悠哉。谁能想世人闻之变色的太息尊者,私底下是这副放纵不羁的小老儿模样。
白惑推门急促,砰的一声,把太息尊者惊得呛了一口酒。
“咳咳咳,惑儿,咳咳咳,你这么快?”太息尊者话一出口,赶紧低头抿住了嘴。
白惑一看便知是他捣的鬼,顿时皱眉:“师尊,你别添乱!”
“我还不是看在你迟迟得不了手的份上想助你一把嘛。”太息尊者有些心虚。
“那也不能给她下药啊!”
太息尊者嘿嘿笑:“你别说的那么难听嘛,我就一时兴起,在糖皮上加了一个媚儿草而已,本就是夫妻间调情用物,合乎律法的,算不得药,算不得药。怎么,你怎么不抓住机会?”
“师尊,你就别瞎操心了。我同南荞现在……”白惑有些脸红,“两情相悦,她甚至都不肯面圣择夫,等到我们成亲不就……”
他忽然说不下去了,面红耳赤地跑了。
“这臭小子,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师父!”太息尊者笑骂了一句,继续喝酒。
白惑到底去丹房找了清热解毒的丹药,兑水给南荞吃了。
这个媚儿草倒也不是烈性春、药,药性很浅,药铺的确是能登记出售的。大抵是她这身体没吃过什么药,所以反应比较大。虽然能自行消化,但是到底不舒坦。
白惑自然不敢同南荞说这是太息尊者的“好意”,南荞原本就对太息尊者把她推上圣女位耿耿于怀,若是知晓这次的事情是他的“杰作”,岂不是更生嫌隙。
除却媚儿草的药效之外,雪玉丹深层次的药效的确有些烈,南荞有些头疼,吃了解毒丸,便睡下了。而太息尊者刚回,白惑处理完南荞的事情,自然往太息尊者的住处恒院去了。
“为师也觉得萧王的建议不错,那丫头怎么想?”太息尊者一改方才的玩世不恭,端上了几许正色。
“她还没有做决定。不过,除了萧王,她与其他几人也没什么交集。她应该会同意的。”白惑说完,垂下眼,眼神黯淡。
“惑儿?怎么,你吃醋了?”太息尊者见他这表情,便知他所想。
白惑赧然:“让师尊见笑了。”
太息尊者摆摆手:“谁没年轻过呢,你还没体会过爱的人不爱你那种煎熬呢。那才是真的抓心挠肺的难受啊。”
白惑吃惊:“难道师尊……”
太息尊者自嘲:“没办法,人家就是不喜欢我怎么办,不过没关系,她开心就好。”
他又喝了一口茶,幽幽道:“我年轻那时的世界,对女子是另一种不公平。想必你也是知道的。男子三妻四妾,更别说帝王三宫六院,多少女子独守空闺啊。现在这世道看起来束缚男子,但是对女子何尝不是另一种剥削。凭什么非要人家至少嫁三个夫郎。你说那丫头对一双人如此执着,看起来的确挺有想法。”
“那师尊,您还是坚信,她是那位的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