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张爷爷笔记的记载:幽冥鬼手,指的是鬼差的手,鬼差来到人世,只需要对着将死之人伸出自己的双手,便能轻而易举的将人的魂魄从肉体中拉出来。
有些修为高的鬼差,甚至能够做到隔空取人魂魄,勾魂夺魄于无形之间。
看着这双鬼手离我越来越近,我下意识的连忙向身后一跃,同时做出攻击的姿态,高度戒备着眼前的鬼差。
豪杰哥却表现的十分淡定,回头看了我一眼后,不由得笑了起来:“小鹤,鬼差的幽冥鬼手确实是能够拘押灵魂,将人的灵魂从体内随意的拉出,但我们现在已经是魂体了,你还怕什么呀?”
听完豪杰哥的话,我将信将疑的愣在原地。
鬼差也没有对我刚才的反应表示不满,依旧上前将自己透着黑气的手缓缓的搭在我肩膀上。
当我们接触的一瞬间,只觉得心头一颤,身体仿佛都不收自己控制了,神智也变得恍惚起来。
当我再回过神来时,身边的光景八也在悄然间翻天覆地的变化。
方才,我们还处在一处看起来是不毛之地的荒郊野岭,此刻却已经来到了山顶的楼阁之前。
楼阁门口站着一排尖牙利嘴的鬼差,每一个看起来都透露着一股杀气。
青石板做成的门楼上,横着一道牌匾,上面写道:“阴司衙门”。
小声问了豪杰哥我才知道:原来鬼魂和人类一样生活的时候难免会产生一些纠纷,而阴司衙门正是帮着鬼魂们处理问题的地方。
这个机构就类似于阳间的警察局和法院的结合体。
不过唯一不同的是,阳间的这些机构难免会有误判,但阴间的阴司衙门绝对是秉公办案,不容半点差错。
当然,阴司衙门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职责就是负责缉拿阳间那些罪大恶极已经严重危害了其它生灵的冤魂,厉鬼们。
比如上一次过来缉拿我的那两个鬼差,只不过我现在还没有看见他们,或者说他们出现了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谁。
此刻的阴司衙门外,很是热闹,门外排起了很大的一条长队,全是些前来报道和处理纠纷的鬼魂。
听李全顺说过,当亡灵在阴司衙门报道过后,便是真正的鬼魂了。
两位鬼差并没有带着我们走正门,而是和几名站岗的鬼差打完招呼后便直接领着我们从旁边的侧门走了进去。
通过人群中时,我不时的会听到哭声和叹息声。
许多人依然对阳间表示留恋和不舍,但到了这里他们已经没有了任何选择。
一个人,生前若是没做过错事和坏事,很有可能会直接转世投胎,甚至会获得某些修行的能力。
若你只是平平庸庸的活着,那么便很有可能会在阴司衙门报道过后,在鬼市流连一段时间等待投胎的时机。
罪大恶极的那些就不用说了,直接会被鬼差带到阴司衙门后面的冥河中去,过了河你就要去地狱服刑了。
至于去的是十八层地狱中的哪一层服刑多久,就要看你自己生前的造化了。
闲话少叙……
我们跟着鬼差从衙门的侧门进入后,先是穿过了一条阴暗的长廊,长廊上画着许多画风令人压抑不堪的壁画。
壁画上基本都是描述了一些鬼差如何执法以及地狱中刑罚的描述。
有挖心的,挖眼的,还有下油锅的,反正那惨象简直是无法形容。
我终于明白唐朝年间,唐太宗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来地狱之后的景象后为什么会做出让玄奘西游的决策。
仅仅是站在壁画前,我就已经有些受不了了,更不用说唐太宗当年自己亲自去十八层地狱亲眼看了一遭。
穿过长廊后,眼前的景色顿时豁然开朗。
我们竟来到了一片原始丛林中,低矮的灌木,还有热带的植物,清澈的溪水中,竟然有一群小鱼在游。
谁会想到,在凡人眼中阴森可怖,谈之色变的阴间竟然还有这种景色。
没有在丛林中多做停留,沿着小路一直向前。
一路曲径通幽,鬼才领着我们最终在一处庭院前停了下来,庭院中种着一些鲜花和果树,院子的正中央盖着一座平凡无奇的木屋。
“府丞大人,这里有两位阳间人说是您的客人,我俩已将他们带到了这里。”鬼差对着木屋中毕恭毕敬的行礼道。
过了片刻,一个苍老但却有力的声音从木屋中缓缓传出:“知道了,他们是我的客人,你们做得很好,回去吧。”
“是!”两位鬼差再次行了个礼后,缓缓的退了回去,身形一闪,很快便消失在了密林深处。
又过了一会儿,木屋的门缓缓开启,一阵清风从院中拂过,院内小茅草棚的桌上突然出现了一副茶具。
下一个瞬间,一位老者出现在石凳上,这位老者着装虽然朴素,但看起来却是精神抖擞,眼神如炬,目光中,充满着对世事的豁达与洞彻。
此刻,他正微笑着看着我们,想必这位老者便是那府丞大人了。
看见府城大人豪杰哥非但没有丝毫畏惧,反而面上一喜,十分高兴的向府丞跑了过去。
我没想到一向成熟稳重的豪杰哥此刻居然像个孩子一样,当下也不犹豫,赶紧跟了上去。
来到府丞面前后,豪杰哥伸手作了个揖,学着鬼差的模样,说道:“在下北京孙豪杰,前来拜见府丞大人!”
豪杰哥虽然这么说,但语气中却没有丝毫的恭敬,反而多了几分玩闹的感觉。
我心里顿时为他捏了一把冷汗,这个一副衙门的府丞,看样子官职一定不小,要不然怎么可能连凶神模样的鬼差都对他如此恭敬呢?
要是一会儿府城突然变脸,我和豪杰哥岂不是都要折在这么……
我有些搞不明白,一向成熟稳重的豪杰哥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了这样?
然而,更令我感到惊诧的事情还在后面……
只见面前的府丞听到豪杰哥的挖苦后,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摇头笑了笑,道:“你这孩子,能不能不挖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