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越想越觉得抱错孩子的可能性很大,索性那个客栈离得也不远,夫妻俩当时就套车去了一趟,过来这么些年,客栈老板娘已经记不起太多事了,但是她隐约记得原主母亲生下来的孩子后背上有一个小小的新月形胎记。
夫妻俩回到家,原主母亲找了个借口查看了一下,发现原主背上肤如凝脂,一片洁白,确实没有任何胎记,由此,夫妻俩确认了原主确实不是他们的孩子。
得知娇养了十几年的女儿不是自己的孩子,夫妻俩内心的震动可想而知,他们迫不及待的想找到亲生女儿,又割舍不下对原主的那份情感,夫妻俩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原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父亲和母亲脸上的笑容少了,母亲看她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情,父亲看她的眼神中似乎也带着一些别的情绪。
也是从这时候开始,原主的父亲开始喝酒,慢慢的从小酌变成酗酒,不知道从哪天开始的,他开始久醉不归,原主的母亲需要经常外出找醉酒的父亲回家。
有一天晚上,夫妻俩似乎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第二天,母亲说父亲出了远门,原主看见母亲看向门口的视线里,似乎带着无尽的期待,她只以为是因为母亲想父亲了,完全没有想过母亲期待的可能不仅如此。
大半个月后,原主父亲回来了,他手里抱着一幅画卷,刚进门就迫不及待的将原主母亲叫进了房中,随后,房里传出了一阵哭泣声。
原主以为父母又吵架了,她一脸担忧的进去,却发现父亲依旧是一脸兴奋的样子,而母亲虽然流着泪,但也看得出来她是笑着的,应该就是喜极而泣了。
这天晚上,原主的父亲喝了很多酒,原主母亲也陪着喝了不少,他们似乎非常开心,他们以要说悄悄话为由,早早将原主和原主弟弟打发去睡觉了。
原主姐弟俩一觉醒来,突然发现父母双双死在了家中,父亲整个身体泡在小莲花池中,而母亲挂在莲花池边的池杉上,两人早已经没有了呼吸。
直到夫妻俩的尸身被邻居捞起来,原主姐弟俩依旧是懵的,他们想不明白父母为什么一夜之间就不在了。
好在花家如今的邻居们都是些热心肠的,两个孩子还小,莫名其妙没了双亲,缓不过来也是正常的,于是几户邻居一起,帮原主父母操持了丧事,让两人入土为安。
父母突然离世,原主姐弟俩久久缓不过来,生活变得一团糟。
原主自小就是被母亲当成传统的闺阁女孩培养的,智育基本处于识文断字,文化书算的启蒙阶段,至于美育,主要集中在对于女子容仪美恶的取舍评判上,而劳作教育主要是桑蚕女织,整治酒食饭菜。
其中,作为女子教育的最主要的内容,德育贯穿于原主的整个成长过程,在花酿看来,这所谓的女德教育的本身并不是在重视女子自身的发展,而是对家庭宗庙的一种责任,因为他首先就是要求女子贞操节烈。
一个自小接受女德教育的原主,一个年仅五岁不知事的弟弟,两个人对父母遗留下来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束手无措,他们连照料好自己都难,更别说打理外面的生意了。
姐弟俩像无头苍蝇一样绕了几天,邻居都看不下去了,有人提议让他们联系一下亲戚,让他们找个人来帮忙把家里的生意先接起来管理一下,等以后原主弟弟长大了能担事了再接回来。
原主姐弟俩长这么大就没有见过什么亲戚,但是他们记得母亲好像悄悄念叨过她娘家的事情,原主想起来她母亲之前还试图悄悄给娘家写信来着,只是后来被父亲发现了,就没敢再寄出去。
想到这,原主来到父母生前居住的房间,在母亲的首饰匣子的夹层,她找到了一封没有寄出去的家信。
原主姐弟俩没有见过舅舅一家的人,也不知道他们一家是什么样的人,但是目前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所以他们按照母亲家信上的地址,写了一封信寄出去,信里将家里目前的情况都说清楚了。
信件很快就有了回应,舅舅一家很快就派了人来,他们很快帮姐弟俩将花家所有的生意都接管处理了,又以两个孩子年纪小的借口,掌管了家里的所有财产,不仅如此,他们还自作主张将花家的房子处理了,带着姐弟俩回了舅舅家。
这时候的姐弟来还以为以后的生活终于有着落了,谁知到了舅舅家还没半个月,舅娘就帮原主找好了一门亲事,迫不及待要将她嫁出去。
姐弟来正准备找舅娘说自己不愿意,却在去的路上听见了下人不经意的谈话,原来他们给原主找好的那户人家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那男人都四十好几了,在之前就成过五次亲,据说他的每一任新娘都不得善终。
原主多次尝试跟舅舅舅娘说明自己并不愿意嫁,但是无一例外都被舅娘轻飘飘的一句“我都是为了你好”打了回来,原主也终于看明白了,这情形是自己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由不得反驳。
在原主快要认命待嫁的时候,舅舅舅娘又干了一件事,他们居然把原主的弟弟送去别人府上当了小厮,等原主知道的时候,卖身契都已经签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也就在这时,原主才意识到舅舅舅娘一家根本就是狼,而自己和弟弟就那么毫无防备的进了狼窝,如今她拿不回自己的家产,也救不回弟弟,她打算追随父母离去。
在离开之前,她收拾了自己手里为数不多的东西,这些都是她从花家带来的,或许是舅舅一家觉得都不是值钱的,才没有抢过去。
在收拾到一幅画的时候,原主惊呆了,画卷上的女子与去世的母亲非常相似,可是画上的女子看起来比母亲年轻许多,难不成是墓前年轻时候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