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一家人笑闹着,谈论着送刘小妟去大学里报到的事情,气氛无比和谐。
此时的刘家村,大多数人家已经开始在吃晚饭了,有些吃得早的都已经吃完晚饭在外面乘凉溜达了,不过刘小妟的二爷爷家厨房里这时候正忙碌着。
“鸡煮好了,快拿去砍了吧,时间不早了,小妟他们一家应该就快要到了。”
“是差不多了,你赶紧炒菜吧,我去砍鸡。”
“嗯,小华,快去看看你爸回来了没有,让他去买两瓶酒怎么去这么久还不回来,估计又跟哪个唠上了。”
“好。”
“小雪,你跟你妈不是去你三爷爷家收拾房间了吗,怎么就回来了?”
“有点灰,我妈让我回来拿个盆端点水过去擦擦。”
“是该擦擦,许久没有住人了,肯定一屋子灰尘,他们也是回来的急,没有早点说,不然提前两天就该去收拾了的。”
“这也不怪他们,估计一收到小妟的录取通知书就着急忙慌的回来了。”
“哎呀,谁能想到咱们老刘家居然出了个大学生了,真不容易,全村就没几个大学生,居然还是个女大学生,可太金贵了,这么好的运气怎么就不是出在咱们家呢你说说。”
“你可真敢想。”
“什么叫我真敢想,同样是老刘家啊孩子,流着一样的血,怎么人家就能考上大学,咱们家就不行?”
“人家小妟在哪里上的学,咱们家小学又是在哪里上的学,你也不想想。”
“这倒也是,谁能想到有朝一日这小妟居然能考上大学了。”
“何止是考上大学,小妟考上的那可是首都的大学,村里那几个算什么大学生,不过是些省内的大专学校,根本没有可比性。”
“是没有可比性,但也没有耽误他们给自己脸上贴金呢。”
“他们当时在那把自己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这回小妟回来,我倒是要看看他们好笑不笑的出来。”
“这话咱们在家说说就算了,你可别出去乱说话,省的人家背后说咱们势利眼啊。”
“这还用你说。”
“小妟一家在城里这么些年,肯定挣了不少钱吧,也不说带带咱们,一家吃独食也不怕撑死。”
“那有什么办法,每回老三两口子回来,我都暗暗打探了,他们也不说具体在城里做什么买卖,上次让他们帮忙给介绍个工作也是含含糊糊的推了。”
“这回你可得好好问问,一会吃饭你多跟老三喝点,喝多了总能问出点什么来。”
“嗯,老三媳妇嘴严,小妟妈妈那也是个厉害的主,你估计是问不出什么,交给我吧。”
“大人问不出什么,不是还有两个孩子嘛,我就不信两个孩子不说实话。”
“也是个好主意。”
“这回非得搞清楚他们在城里的买卖不可,怎么也得让他们给咱家牵个桥搭个线的,咱们以后也去城里生活。”
“嗯。”
此时的花酿一家已经到了村口,当小轿车缓缓在村口停下,还不等花酿一家人下车,在村口乘凉的村民就已经围了过来,大家一脸好奇的往车里看。
这些年,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村子里很多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也都挣到了一些钱,有的人家盖了新房,有的人家买了三轮车、拖拉机,但是开小汽车进村的还是独一份,大家纷纷猜测是谁家有钱亲戚来了。
谁知就在这时候,小轿车的四个车门被同时打开了,花酿一家整整齐齐的从小轿车上下来,或许是一家人这些年在城里生活,形象气质都有了很大的变化,一时间居然没有人认出来这是花酿一家。
花酿开了后备箱,正准备将行李和礼品拿出来,就见有个穿着一身不伦不类西装的男人自信的摸了摸他那结块的头发,故作帅气的走上前来,对着花酿抛了个媚眼,开口道:“美女,你们是来走亲戚的吧,说吧,你们要去哪家,我带你们过去。”
花酿看着眼前的油腻男,总局的有那么几分面熟,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是哪位,正想着呢,就见刘小磊走到自己面前,挡住了男人猥琐的目光。
因为基因好、营养好,再加上花酿一直在培养两个孩子运动的习惯,不管是刘小妟还是刘小磊,个子都长得挺高,尤其是刘小磊,虽然才十几岁,但那个头已经跟花酿一般高了,此时被他护在身后,满满的安全感。
看见小美人被挡住了,那油腻男还有点不高兴,过来就想把刘小磊扒拉开。
“小朋友,让一让,我跟你姐姐说话呢。”
站在花酿旁边的刘小妟闻言,非常霸气的翻了个白眼,神他么的跟你姐姐说话。
刘小磊有些愣住了,不过他很快回应过来,一把将油腻男的爪子甩开,厉声道:“离远些,别来扒拉我。”
“嘿,你个小崽子怎么说话呢,你爸你妈没教过你怎么跟大人说话吗,一点礼貌也没有。”
“我爸我妈只教过我怎么跟人说话,没教过我怎么跟人模狗样的畜生说话。”
那刚从地沟油下水道里爬出来的男人显然是怒了,他伸出手指指着刘小磊的鼻子骂道:“小杂种,你骂谁畜生呢?”
刘小磊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道:“谁上赶着问谁就是呗,谁知道呢。”
“小杂种,你敢骂你爷爷我,看你爷爷我怎么给你好看。”
说着,油腻男扬着手就要冲上来打刘小磊,刘小磊自然不给他机会,拉着身后的花酿和刘小妟往旁边一避,顺便伸出脚绊了一下朝前扑去收不住脚的油腻男。
油腻男向前扑去收不住脚,眼见就要摔到地上了,他着急忙慌的从旁边薅了一把缓冲了一下,却不想这一薅就薅出了事,他把人家一个围观的大娘裤子薅掉了。
那大娘是个暴脾气,又羞又气的她战斗力爆表,不等油腻男起身,就批斗盖脸把人暴揍了一顿。
旁边的人热闹看够了,这才将她拉开,此时的油腻男脸上已经满是抓痕,血刺呼啦的,可见那大娘是真的下了狠手。
油腻男估计是真被挠疼了,站起身就要离开,却被刘小磊拦住了。
刘小磊看向爷爷,开口道:“爷爷,他刚刚说他是我爷爷,要给我一点颜色看看来着,你有什么想法不?”
之前老两口憋着气一直没开口,是因为他们知道花酿是个极有主见的人,她不喜欢别人插手她的事,她有足够的能力解决这些小喽喽。
现在看见儿媳妇没有自己动手的想法,反而是孙子站了出来,那还有什么可憋气的,上去就是干啊。
于是,花酿就看见自家那近几年总是乐呵呵的公公上去抓着油腻男就是一顿揍,他还很有原则,本着打人不打脸的原则,专往人看不见的地方揍,一边揍一边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