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人的肠胃并不是铁打的,美好的祝愿并不能让那些普通人的肠胃功能变得坚不可摧。
没过几天,花酿就听说刘文才二堂婶那卖饭的摊位被人掀了,扔碗的扔碗,扔食物的扔食物,搞得现场一片狼藉,任凭那二堂婶在地上撒泼打滚也无济于事。
不过她倒也不灰心,没过两天,花酿一家又看见她摆起了摊,依旧在卖饭,可惜摊前一片冷清,没有一人光顾,毕竟她家那夺命窜稀的饭菜风格已经在货车司机之间流传开来了。
因为没有一个人光顾,她坚持了几天之后好像是放弃了,据说她还把那放了三五天没有卖出去的饭菜,很慷慨的分给了她的左邻右舍,如此慷慨的举动,不但没有得到邻里乡亲的一声夸赞,还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本以为她会因此收敛一些,不曾想有的人脑回路就是那么神奇,出了问题不是往自己身上找原因,而是要从别人身上找问题,她认为她的生意黄了就是因为花酿一家打压的,至于怎么打压的,她认为是花酿凭借自己的姿色和货车司机们勾勾搭搭,有了见不得人的首尾,这才将人都招揽到她那买饭。
于是,那老娘们开始在村子里造花酿的黄谣,让花酿最无语的一点是,她不仅造自己的黄谣,她连婆婆都不放过,说婆媳俩是借着卖饭的借口光明正大的在路边卖身子。
这谣造的实在太离谱,村里没有几个人相信,可耐不住她一遍又一遍的瞎编乱造啊,大人们自己有判断倒也罢了,可孩子们哪里懂这些,看见花酿也不知道避讳,还当着面大喇喇的问刘小磊,你妈妈卖身子卖了多少钱。
小孩子不懂事,花酿可以不跟他们计较,但是遇上油腻猥琐耍流氓的男人,花酿可没有原谅他们的理由,原谅他们应该是上帝的事,花酿唯一能做的事是送他们去见上帝。
这天傍晚,花酿去了一趟村里刘老光棍家,都没进他家屋,就是在门口跟他简单说了一下自家明天需要的蔬菜数量,让他明天一早送到家里去。
说起这刘老光棍,那也是个苦命人,他原本也是有妻有子的,可惜命运弄人。
几十年前的一个年集上,他六岁的儿子不小心走失了,他们夫妻俩找遍了整个集市也没找到儿子,集市结束后,夫妻俩回了家,匆匆收拾好了行李,变卖了家中所有的家当,开始了漫长的寻子之路,这一找就是二十年。
二十年后,四十多岁的他一个人步履蹒跚的回到了村子,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来了个要饭的叫花子,直到他回到他家那早已坍塌了的土房子面前,大家才依稀认出了他。
有好事的人开口问了他这么些年都去了哪里,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他这才跟大家说起他这二十年来的故事。
原来,二十年前他们夫妻俩从村子附近找到了周围乡镇,又从乡镇找到了县城,就这样,夫妻俩徒步寻找了十来年,在外面风餐露宿,鞋被磨烂了一双又一双,可还是没有儿子的任何消息。
在无数次失望和绝望的煎熬下,在寻找儿子的第十个年头,他的妻子病死他乡,他没有办法将她带回家安葬,只好将她埋在了陌生的地方。死了妻子的他,没有停下寻找儿子的脚步,不仅仅是为了找到儿子,更重要的是,他想在有生之年,给死去的妻子一个交代。
后面的十多年,他继续徒步走过好几个省,一路上帮助了好个家庭找回了孩子,但他却一直没找到自己的儿子,慢慢的,他绝望了,他想自己大概找不到儿子了,他起了打道回府的心思,气馁地返程。
回到村里的他再也没有出去过,靠着为数不多的田地养活自己。这两年,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了,太繁重的农活干不动了,就专心种些蔬菜瓜果到集市上去卖,以此养活自己。
花酿一方面是同情老人家的遭遇,一方面想着自己家里反正都要买菜,干脆就将他种的蔬菜都包圆了,也省得他拖着年迈的身体还要大老远挑着去菜去集市上卖。
没想到这么个善举,在村里有些思想肮脏的人眼里就变了味道,变成花酿没了男人寂寞,大半夜私会老光棍。
这不,花酿跟刘老光棍说几句话的功夫,被村里的二赖子看见了,这二赖子是个什么人物,那就是村里出了名的懒戳穷,又穷又懒还邋遢,还是村里出了名的色鬼,什么缺德冒烟的坏事没做过,简直是村里的一大祸害,也因此都三十好几了,一直没有人看上他。
花酿跟人说完话一回头,就看见二赖子堵在自己必经之路上,摆出一个自认为能迷死人的诡异姿势,绿豆大的眼睛里满是淫邪污秽的色彩。
“花妹妹,你穿的这么好看是做什么去了?”
这二赖子垂涎自己不是一天两天了,刘兴旺还在的时候他就尾随过原主,刘兴旺没了之后,更是放飞自我,多少次在路边言语调戏花酿,花酿不想多跟他纠缠。
“好狗不挡道,让路。”
“这路上哪有狗啊,这路上只有貌美如花的花妹妹和你情哥哥我啊。”
二赖子一边说着,淫邪的目光放肆的在花酿身上扫来扫去,从脸上慢慢往下扫视着,最后视线落在她胸前,差一点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这二赖子估计三五年都没洗过澡了,身上那味儿熏得花酿差点呼吸不上来,她后退了两步,厉声道:“确定不让路?”
“花妹妹说笑了,只要你肯乖乖从了我,让我能在你的身上风流一夜,别说让我让路,就算让我死在你身上,哥哥我也心甘情愿啊。”
“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说着,花酿快速蹲下,从脚下捡起块石头用力朝二赖子扔过去,本来是对着他的脸扔过去的,却被他躲了一下,只砸到了他的肩膀。
二赖子似乎是被这石头刺激到了,一下就恼羞成怒起来,他突然朝花酿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