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酿特意去了解了一下,这个小世界里的寄宿制高中,分为全封闭型和半封闭型两种。
全封闭型的学校,学生整学期都不能离开学校,一切生活统一由学校组织安排,实行的就是一个全封闭军事化管理;半封闭式学校,学生周一至周五在学校,周末可以回家。
要是仅凭个人情感意愿,花酿肯定更倾向于全封闭式学校,毕竟眼不见为净,但是考虑到办学条件、师资力量、教学质量等因素,综合对比之下,半封闭式的竞秀第一实验中学更具有吸引力。
这首学校除了优秀的师资力量,还有一点很重要的,那就是这学校离原主家足够远,而且没有任何原主父母的亲戚朋友在这学校里任职,也就是说,除了正常的周末和休息日,原主父母是完全没有办法监控到自己的生活的,这点花酿很满意。
所以哪怕这所学校录取分数线很高,录取率极低,花酿都愿意为之放手一搏。于是,远离学校好多年的花酿再度开始了头悬梁、锥刺股的学习生涯。
花酿有自己的一套学习方式,按自己的方式学习肯定是会比较愉快且有效率的,但这种学习方式很快就得到了原主父母的反驳,因为他们觉得花酿没有按照他们制定的学习方法学习就是不对的。
按理说,自己的学习自己心里有数,可原主父母总是干涉原主,现在自然也会干涉花酿,他们要求花酿必须在晚上十二点以后才能睡觉,早上六点之前必须起床,即使作业写完了,即使身体不舒服,也得坚持到十二点,也就是说,哪怕是打瞌睡,也要坐在写字台前打到十二点。
如果他们制定的学习计划确实科学高效,花酿自己都可以努力去适应一下,可他们这要求哪里有一丝科学依据?又怎么谈得上高效?
这么离谱的学习计划又是怎么来的呢?
据说花妈妈她们单位有个同事家孩子去年考上了一个不错的高中,于是花妈妈去找同事取经,这不,也不知道同事关系维持得不好还是怎么的,人家的学习资料没要来,学习方法没要来,只要来了一个作息安排,于是夫妻两个一顿瞎研究,就制定出了一套非常浮于表面的学习计划,他们还自认为非常科学有效,逼着花酿执行。
花酿无语极了,这花爸爸花妈妈怎么说也是接受过一定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啊,怎么这思想如此封建愚昧呢?
短短几日,花酿就发现花爸爸和花妈妈实在很神奇,他们身上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不知道是不是被某种体制文化熏陶久了,他们似乎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某种真理,坚信自己比任何人看问题都更深刻,所以自己就是权威,别人理应无条件服从于他们。
他们高高在上、等待别人仰望臣服的傲慢的姿态过于明显,花酿一开始还以为他们在社会上是多么了不得的存在,然后发现他们不过是体制内的基层工作者。
似乎花爸爸最近升了一点小官,花酿觉得他说话变得更加上纲上线起来,或许是未曾体验过权利的滋味,当他们尝到一点权利带给他们的新鲜感时,他们表现得傲慢极了。
当然了,他们表现得傲慢与否,花酿都不怎么在乎,她一门心思的想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争取早日逃离这让人非常不舒适的环境。
花酿每天在学校与家之间来来往往,她在忙碌中思考,在忙碌中学习,在忙碌中努力寻找一种更好的生活方式,在忙碌中寻找一种可以让自己活得稍稍轻松一些的方式,给自己一份喘息的时间,给自己一份静心的空间。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教室里方正的黑板上,红色的倒计时从三位数变成两位数,又从两位数变成了个位数,黑板上没了往日里杂乱的板书,只剩下大家各自写下的目标,大家即将像烟花一样四处散开,朝着自己的目标远去。
中考总共三天,考试科目有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道德与法治、历史、体育,共8门,考试并不轻松,好在原主底子不错,再加上自己又没日没夜恶补了三个多月,这才有了些自信,不然花酿都没有把握上考场。
中考顺利结束,不光学生们心情放松了,家长朋友们也跟着松了一口气,抛开备考的紧张,大部分学生都准备开启疯玩模式,熬夜打游戏、通宵看小说,很多家长也觉得孩子刚中考完应该把书本扔一边,任性玩一场,于是纷纷带着自家孩子去爬山、看海、逛草原、参观科技馆博物馆等等。
花家的父母看着大家都带孩子出去旅游了,想着自家也不能落后于人,就策划着带花酿出去旅游。
可惜两口子各有各的想法,在目的地一事上就争论了许久,好不容易达成一致,又在出行方式上出现了分歧,好不容易出行方式达成共识了吧,又在谁请假陪孩子去的事情上陷入了无休无止的争吵之中。
他们是毫不避讳的当着花酿的面争吵的,面对家庭战火,花酿一开始也没在意,只是后来他们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完全撕开了平日里挂着的谦和友善的面孔,嘴里不住的骂着脏话,行为动作也粗俗起来。
花酿看着两人越吵越激烈,本来想着要不要上前劝个架什么的,却被一鱼叫住了。
“主人,别去,之前原主也去劝过架的,无一例外都引火烧身了,你现在上去劝架,他们会把全部的战火转移到你身上来的,那太可怕了。”
劝架不成反遭围攻这种事坚决不能干啊,花酿小心翼翼的后退了两步,靠在墙上安安静静的看着他们继续争吵,他们依旧吵的很凶,已经完全脱离了一开始吵架的主题,倒是把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翻出来说了个遍,两个人谁也不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