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酿感受着他的轻抚,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学着他的样子描绘着他的轮廓。
到了夜里,他身上那种犹如天王下界般令人不可逼视的气势早已经消散殆尽了,取而代之的是仿佛能燃烧掉一切的热焰,他眼底深处仿佛带着火光,视线灼热滚烫,花酿被他看得脸热,脸上不由开出了两朵娇艳的桃花。
或许是酒意上头,或许是气氛太过暧昧,花酿鬼使神差的微仰起头,轻眨了一下大眼睛,轻轻勾住男人的脖子,把他的头往下压,然后缓缓亲了上去。
花酿这样的举动对单濯君来说,无异于火上浇油,他瞬间化被动为主动,将人一把抱到自己身上,抬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开始了一波又一波猛烈的攻势。
漏更长,解鸳鸯。
缓揭绣衾抽皓腕,移凤枕,枕潘郎。
大雍朝帝后大婚洞房花烛夜就这样拉开了序幕,从此,年轻的皇帝、皇后即将开始全新的人生。
凤仪宫外的月亮还是那么圆,月光越过雕窗撒向屋内,撒下了一地的银光碎屑,与屋里的烛光相映成趣,映出那大红帷幔背后若隐若现的一对新人。
次日,花酿还睡得迷迷糊糊的,就感觉有人在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脸,于是小手一挥,将那烦人的手打到一边,翻了个身,将脑袋埋进了被子里,准备继续睡。
“饿不饿,先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不饿,不吃。”
花酿出口回应着,话音落下许久之后,花酿在后知后觉不对劲,她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沙哑得很厉害,说话的声音像是在沙漠许久不喝水的旅人,难听极了。
大概是被自己这沙哑的声音吓到了,花酿终于清醒了,正准备坐起身来,就发现自己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酸,无一处不软,再看看旁边春风得意、精气神儿十足的单濯君,花酿表示非常的不解。
同样是体力活,为什么自己体力透支这么严重,仿佛身体被掏空,而和自己一起干活的男人怎么不但没有丝毫疲惫的症状,反而看起来满面红光、精神抖擞,难不成是他背着自己偷偷吃了十全大补汤?
“是不是累到了?”
花酿闻言,一脸哀怨地给单濯君扔了一个“给你个眼神,你自己体会”的白眼,本以为能将人暂时劝退,不曾想反倒再次勾起了男人的兴致。
看到单濯君眼里再次燃起的欲火,花酿赶紧倒到床上蒙头闭眼,在这一刻,她终于相信了自家娘亲说的人的眼神会说话这件事,但是吧,这人和人的眼神好像有点难沟通啊,互相听不懂似的,这很难办啊!
闷在被子里的花酿听到脚步声离开,这才将脑袋探出来,谁知一眼就看到端着水杯走回来的男人,不等花酿再次缩回被子里,就被人一把搂紧了。
“干嘛呀?”
“乖,我听你声音都哑了,喝杯水再睡。”
花酿确实有点渴,于是没有再闹腾,安静的将一整杯温水都喝了个干净。
喝完一杯水,花酿这才想起今天还得给太上皇和太后他们敬茶来着,吓得差点跳起来。
单濯君感受到了怀里人儿的急切,温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咱们是不是得给父皇、母后敬茶?”
“是,不过你别急,母后昨天就说了,他们早上起不来,敬茶的事就放到午间吃饭的时候,这会时间还早呢,你再睡一会吧,到了午膳时间我再叫你。”
“这样会不会不合适?”
“在这后宫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什么合不合适的。”
“那我真睡了?”
“睡吧,是不是一个人睡不着,要不我再陪你睡一会儿?”
“不了不了,皇上你忙你的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说着,花酿挣脱了他的怀抱,再次投向了温暖的被窝里,不多时就沉沉的睡了过去,这还真不能怪她贪睡,主要是连续两个晚上都没怎么睡,还配合着折腾了许久,是个人都熬不住啊。
等花酿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午膳时间了,明月和别枝早就在一旁等候着了。
“娘娘,醒了?”
“你们不怎么早点叫我起来?”
“皇上离开前特意嘱咐了,让娘娘安睡就是,不必特意叫起,我们可不敢不听皇上吩咐。”
花酿闻言,心下还是受用的,只是脸上一副不饶人的模样,笑骂道:“好啊,你们这几个小丫头,这么快就只听皇上的话了啊?”
“嘻嘻,娘娘,时间不早了,洗漱更衣吧,差不多该去给太上皇和太后娘娘敬茶去了。”
“嗯。”
沐浴更衣之后,花酿坐在软椅上,任由她们在自己脸上、头上折腾,当皇后就是这点不好,不管是穿衣还是妆容发型,都得按标准来,不能自由发挥。
头发全部盘上去之后,花酿听到替自己盘头发的明月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开口询问呢,就从镜子里瞥见自己脖颈上的红印子,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花酿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发现自己锁骨附近、脖子上、耳后都遍布着许多小红印子,自己肌肤白嫩,红印子尤其明显,现在这身衣服遮根本不住。
这一刻,花酿心中很是恼怒,单濯君是属狗的吧,怎么逮什么啃什么呢,盯着这一身红印子,自己怎么出得了门,更别说要去拜见太上皇和太后娘娘两位老人家,这要让他们看见了,自己以后怎么做人?
“这天还是有些凉,一会换一身高领子的衣服吧。”
几个小丫头看了一眼屋外高挂的艳阳,点了点头道:“确实,这天凉着呢,得穿件厚实些的衣服,万万不可冻着了。”
“没错没错,是该如此。”
她们不附和还好,她们越是附和,花酿越觉得恼怒,这是这气不好朝着她们撒,只能憋着,等找到机会再朝始作俑者一股脑撒出去吧。
单濯君过来的时候,花酿已经换好了一身高领的衣服,正在镜子前补口脂,看见他走近,花酿头都没回,自顾自对着镜子补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