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主人,都猜对了哦。”
“一鱼,你知道有一种植物叫做草,对吧?”
“一鱼知道,一鱼不吃。”
“你说我现在去把那五个混混抓回来,再去将军府把那柳媚儿拖出来,让他们重新在巷子里相遇相识怎么样?”
“相逢就是缘,想必他们会珍惜这段缘的吧。”
花酿气呼呼的回了府,别枝跟在她身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小姐之前还好好的呢,上了马车之后脸色就越来越难看了,难不成今天的马车格外的颠簸?
到了自己的院子里,想起那个背主的丫鬟,花酿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把在我院里伺候的都叫来。”
“小姐可是有事要吩咐?”
“嗯。”
不多时,院里伺候的人都站在了花酿面前,整个院里有八个丫鬟婆子,贴身大丫鬟两个,房中丫鬟两个,粗使丫鬟两个,还有两个婆子。
花酿不动声色打量了许久,又和一鱼沟通了一番,发现院里这些丫鬟婆子来处不同,性情也是各异。
贴身大丫鬟明月从小跟随原主长大,贴身掌管原主的钗钏盥沐,并保管首饰财物,还要调教其他的小丫鬟们,她做事事无巨细,妥帖周到,最是忠心能干,性格也是沉稳持重,镇得住场子;另一个大丫鬟就是别枝,性格爽利大胆,本是被原主拉着凑数一起学武的,不曾想她却是个练武奇才,原主五天才能学个大概的她两天就能学会,经常是跟着原主外出行走的。
两个房中丫鬟,一个叫清风,是原主亲娘给的,行事低调,处理事情却也十分周全,说话有分寸,行为守规矩,从不僭越,很会察言观色,性格具有很强的包容性;另一个就是背主的惊鹊了,她是几个丫鬟里面长得最好的,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服侍原主也算是尽心尽力的,只是,因为沈渝的出现,她生出了一些别的心思。
原主虽然被家人娇惯得厉害,但是对院里伺候的丫鬟婆子还是很宽厚的,尤其是对四个丫鬟,对她们一直都挺好,没有让她们受过多少委屈,但有的人就是心气高,得了好就忘乎所以,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后来被荣华富贵蒙蔽了双眼,所以她卖主求荣,背叛了自己的主子。
同样是丫鬟,有的丫鬟一直跟随着自己的主子,用尽心思的照护她、帮助她,到死也要陪伴在她身边;而惊鹊却是原主身边的一颗毒瘤,如果不是她,原主不会长期缠绵于病榻,不会面对一对狗男女毫无招架之力,也不会早早结束一生。
都说往往害人最深的就是这种心机深沉的身边人,见多了荣华富贵,丫鬟的位置显然满足不了她了,她想成为姨娘这样是个半个主子的奴才,于是她背叛了自己的主子,背叛让她得到了好处,成为了沈渝的妾室,享受了荣华富贵,享受了被人伺候的滋味。
可她的下场好吗?
也不见得,沈渝和柳媚儿给原主编造的死因,就是陪嫁丫鬟见主子不得男主人喜爱,便想取主子而代之,不惜下毒毒害主子,一个下毒毒害主子的奴才能有什么好下场呢?
最终她被活生生乱棍打死在原主灵堂前,也不知道沈渝和柳媚儿是想恶心原主呢,还是想让原主死后也不能安生,可偏偏不知内情的外人还觉得他们处置得很妥当。
惊鹊可能至死也不明白,昨日还对自己温言软语的枕边人,怎么今日就能翻脸无情要取自己性命,她又怎么会知道沈渝本就未曾真心重视过她,不过是抓住了她渴望成为姨娘的欲望,将她当枪使罢了。
看着花酿久久不开口,惊鹊抬起头,笑嘻嘻的便开口问道:“大小姐,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花酿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说道:“也没什么事吩咐,就是小姐我今天心情好,这心情一好啊,就想赏点东西出去,明月,将本小姐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
“是。”
“大家最近都辛苦了,这些都是本小姐用不上的首饰,闲置在那也是落了灰,还不如给你们拿去分了,各自挑一件喜欢的吧。”
“谢过大小姐。”
几个丫鬟婆子道了谢,便上前各自挑选了一件首饰,其中最迫不及待的就要数惊鹊了,只见她在托盘里看看这个,摸摸那个,那挑三拣四的样子把明月看得直皱眉。
明月和别枝是最后挑的,清风也不错,只在大家挑完之后拿了一个离她最近的。
“好了,都挑完了,那就散了吧。”
“是。”
“惊鹊留一下。”
一时间,房间里除了花酿,就只剩贴身伺候的明月别枝以及刚被留下来的惊鹊。
“大小姐找奴婢有事啊?”
“是啊,我们家惊鹊越长越漂亮了,你刚刚挑的那个簪子有些配不上你了,我再另赏你个发簪,你说可好?”
“自然是好的,奴婢谢大小姐赏赐。”
花酿看着眼前这个丝毫不知客气为何物的丫鬟,端着茶杯喝了口茶,就那么饶有兴味地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眼睛似笑非笑,眼底透着一股子不易察觉的讥讽之色。
“大小姐?”
“惊鹊着急了?”
“没有。”
“别着急啊,好东西都在后头呢。”
花酿拿出一根喜鹊登梅簪,轻轻柔柔的插进惊鹊的发髻之间,赞叹道:“‘宝髻瑶簪,严妆巧,天然绿媚红深’,这簪子与惊鹊很是相配呢。”
惊鹊虽然看不见那簪子簪在自己发髻间的样子,但她刚刚看得分明,那发簪金灿灿的,可是个金簪啊!
“惊鹊谢过大小姐,大小姐最好了。”
“不用忙着谢我,你的好福气还在后头呢,以后再慢慢谢。”
“惊鹊不明白大小姐的意思。”
“不明白也没事,慢慢的你就明白了,去吧。”
惊鹊得了金簪,兴高采烈的就出去了,估计是找人炫耀去了,花酿也不管她的失礼,喝了一口茶水,看向旁边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