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咱们这都看了三处房子了,可有满意的?”
“这三处房子房主是怎么打算的,是租还是卖?”
“前两处房子都是可以租也可以卖,但是这最后一处只卖不租,没得商量。”
“这又是为何?”
“这房主很多年前就随子女去京城定居了,一开始他舍不得卖,中途租出去过几次,后来大约是不打算回来了,嫌每次租房收租金麻烦,我们掌柜的也嫌麻烦,干脆就将院子买下来了,如今这房子算是我们行里的。”
“是不是你们牙行的房子都不影响出租啊,这只卖不租的,别是这房子有什么问题吧?”
“是不是房子不稳固,有安全隐患?还是这房子风水不好?”
“是不是这附近出过什么事让人不敢接手这房子,还是说这房子里发生过什么凶案命案?”
“几位客人可不敢胡说啊,这房子你们都是看了的,质量肯定没有问题,风水问题也是不存在的,周边都是人家,也不存在什么问题的。”
“这么说,就是这房子里出过什么命案了?”
牙人带着人来看这套房子,本就是抱着赌一赌的心态,这房子都闲置了多久了,大家一致致力于将它卖出去,一直也没能达成,自己今天推销不出去也没事,于是破罐子破摔。
“唉,我看你们几位也是诚心要买的,那我也就跟你们说句实在话,这房子之前的租客确实出过一点事,但不是什么凶案命案,只能说是一场意外。”
“出了什么意外?”
“之前一对夫妻带着一个老太太还有个孩子租住在这里,有天夫妻俩外出做事,留下三岁的孩子和老太太在家,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夫妻俩回来的时候,老太太和孩子都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早就没了生息。”
“那他们就没报衙门,让衙门的人来查一查真相吗?”
“报了,仵作都来了,说要开膛破肚验尸,夫妻俩不让,最后仵作只能查看了一下嘴边的白沫和呕吐物,说很可能是误吃了老鼠药。”
“就因为这个事情,这房子就租不出去,也卖不出去了?”
“那祖孙俩没了之后,夫妻俩就搬走了,后面也有过几任租客,都是住了十天半个月的就闹着要退租,我们也纳闷呢,一问都说院里不干净,大半夜的总会听见些响动,像是有女人和孩子在哭泣,大家都说是那祖孙俩的鬼魂在房子里久久不肯离开,这房子闹鬼的消息就这么传出去了。”
一旁的碎碧闻言,脸都白了,拉着花酿和刘大宝就要出门去,花酿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面色如常的问了几处房子的价格。
三处房子,第二处最贵,这一个闹鬼的价格和第一处相差无几,可这一处不论是面积还是采光、布置,都比第一处好许多,价格这么低,估计是凶宅的名号传出去了不好卖,毕竟这时候的人最是避讳这些的。
三处房子都看完了,花酿也没说买还是不买,只说要回去好好考虑一下,那牙人倒也没翻脸,只说他叫万三,等花酿想好了随时去牙行找他就行。
牙行的掌柜听说万三带着那闹鬼的房子钥匙出去了,一见万三回来,立马冲上去询问情况。
“怎么样,那房子卖出去了吗?”
“掌柜的,哪有那么容易啊,大家都传那是闹鬼的房子,有人看都算好的了,要说能卖出去,这青天白日的,我可是想都不敢想。”
“你怎么不敢想,你必须给我敢想敢干,你争取把那房子给我卖出去了,要是成功卖出去了,我给你发奖金,很丰厚的那种。”
万三并不为丰厚的奖金所动,这话掌柜的对牙行里的每一个人都说过,可事实上过了这么几年,没有人能拿到。
“掌柜的,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没做完,要不你让其他人去试试?”
“你给我回来,我不管啊,你是我们牙行能力最强的,口才最棒的,卖那套房子的重任我可就交给你了,你放心,只要能卖出去,价钱好商量,不亏本就行。”
“我尽力吧,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唉,那房子砸手里快两年了,租也租不出去,卖也没人买,还要花钱维护保养,再不卖掉我连裤头都要全部赔进去了。”
万三惊恐的看了一眼掌柜的肚脐下方,想象了一下掌柜的里面没穿裤头的样子,浑身一哆嗦,撒腿跑了。
这边,花酿三人看完房子回来,正在复盘今天看的三套房子。
碎碧率先开口说道:“花酿啊,你别着急啊,要我看,今天咱们看的三套都不合适,咱们再看看别的啊?”
花酿闻言,笑了笑,说道:“碎碧姐姐,其实我觉得今天看的最后一套房子还是挺不错的,房子也宽敞,院墙也高,环境也不错,价格也合理。”
“不行不行,那房子不干净,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能住那种地方去,让你姐夫再找找。”
“没事的,其实只要不是新房子,很多房子里面应该都死过人,生老病死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不怕的。”
“你真不怕里面不干净?”
“我不怕,姐夫,你觉得那套房子怎么样?”
“说实话,我也觉得那套房子不错,大家传的恐怖阴森,但咱们今天看过,里面并没有传说中的可怕,也没给人那种不舒服的感觉,那些传言有可能是以讹传讹。”
“嗯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看完院子,花酿发现院子一角有棵树,枝繁叶茂的,所以她怀疑当初的租客听到的声音并不是什么所谓的哭泣声,而是风吹树枝产生了振动,风大时,树枝振动频率高,音调就高,声音就比较尖锐,听起来可能也并不像女人的哭泣声,奈何人的想象力太丰富,可能就演变成了那个样子。
但碎碧显然不这么想,她继续劝道:“花酿啊,就算那房子并没有不干净的东西,那也不合适啊,离城里太远了些,都在城门边上了,太远了,我觉得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