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又想吹口哨了,但是也不好当着两位老人造次。
眼见两位老人已经聊上了,没有顾上自己。
周九蹭了蹭已经理顺的呆毛,悄悄地飞了出去,继续在家里溜达。
齐莞莞睡的是一间次卧。
周九没有去探寻,究竟她住的是哪一间,估摸着应该不是在主卧旁边。
因为上次哈士奇的那么闹腾,都没有把老人们给闹起来。
要知道哪怕隔音效果再好,这么一顿又是嚎又是砸的。
如果是住在隔壁的话,光是震动都能够把人给震醒了。
二层的小客厅没有一层的大客厅那么豪华大气。
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摆在那儿,有点儿小家子气,又有点儿温馨。
一张木质的茶几,端坐在厅中间。
上面摆着一罐茶叶、一把紫砂壶并四个小杯。
周围围着一圈沙发,沙发不像一楼那样,看上去就特别高端大气上档次。
而是棕灰色的布艺沙发,不好清洁不好打理,但是爪感还不错。
周九停在布艺沙发上走了两圈,不得不承认这沙发的爪感。
甚至要比齐莞莞家,那经常睡觉的沙发的爪感都要好。
周九踩了踩脚底下的沙发,一时之间颇想在这上面睡觉。
大清早的,这么睡觉似乎挺浪费光阴,毕竟一日之计在于晨。
但是这对于周九而言并不适用。
天天鸟事儿没有,他爱咋滴咋滴。
所以有时候无聊起来,也不能够怪他到处惹事儿。
齐莞莞这会儿还没有带着两只回家。
周九不确定他们是会直接回来,还是继续去买菜。
早上的这时候的散步,是兼有买菜任务的。
周九飞到了二层的落地窗户边,拉住米黄色的窗帘往边上拉开,准备从这儿往外看看齐莞莞他们走到哪儿了,是不是准备收拾好回来。
可窗帘刚刚拉开,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窗户外的景色,而是窗台那儿的一双眼睛。
乌云盖雪:……
周九:……
窗帘后面可能有猫,也可能没有猫,在拉开窗帘的那一刻前,你不会知道后面到底有没有猫,这就是薛定谔的猫。
薛定谔的猫弹了弹耳朵,斜着眼睛看着还扯着窗帘的周九,活像轿子里头的老爷,斜睨不懂事儿打帘子的小奴才。
要早知道这家伙在这儿晒太阳,周九怎么着也不会去动窗帘。
这下可好,拉开窗帘看见它。
别说,还真有一点儿尴尬。
乌云盖雪和周九默默对视了两秒,低头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继续晒太阳。
周九拍了拍翅膀,也没有留下来继续跟它互瞪。
而是一开窗,飞了出去。
乌云盖雪目送周九的身影远去,舔爪子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半晌,才卧下去。
周九一路火花带闪电的往外飞,其实也没有个准目的地。
而只是不想留在那儿,跟着乌云盖雪猫眼对眼罢了。
晚上瞪一晚上了,白天就消停会儿吧。
再瞪下去万一看对眼了,那可不就违反天条了。
周九飞出来后没地儿想去,停在高大的乔木上犹豫了一小会儿,然后开始努力的飞高。
飞得高看得远,等看到地方多了,再挑一个顺眼的地方去溜达一下。
飞上一定的高度和飞出一定的距离,用的力量是不一样的,周九拍拍翅膀,觉得还是飞高比较费劲。
等飞到楼顶上了,周九干脆停在楼顶上喘了口气。
楼顶上倒是空荡荡的,不像从前周九去的一些地方,楼顶上总是会架一些衣架来晾衣服。
飞起来从上往下看的时候,楼顶上五颜六色一片“花”海。
这栋楼的楼顶上看得出来不常来人,地上居然长出了一层青苔似的的藓类植物。
周九停在楼顶的边儿上,看着那层看上去绿油油、滑不溜秋的藓类植物,实在不想过去伸爪子。
可是这么整整齐齐,铺开一大片的绿色。
就像是冬天清早起来,一片完整的雪地一样。
总是让人看得心痒痒,想去留下点什么印记。
周九还记得从前下雪的时候,一路从屋里头顶着自家老妈的骂声,咯吱咯吱窜出来踩脚印的日子。
那时候还淘气,总喜欢在雪地里面弄一些别的印记。
于是干脆把手套脱了,光着手掌就往上面按。
或者是直接扒掉棉鞋,印上一个光脚丫。
然后……
然后就乐极生悲地长无数冻疮。
冻疮这玩意儿最是折磨人了,一旦这玩意儿长起来了,那可就真的很烦人。
要是环境冷了点吧,它就恶化。
要是环境暖和一点吧,它就痒得人百爪挠心。
不冷不热吧……
怎么可能一直做到不冷不热,又不是待到恒温箱里面孵小鸡。
周九拍了拍翅膀左右看了看,试图找点什么东西去戳一戳。
半小时后,被棍子划拉出个鸭字的苔藓毯子,无情的被周九抛在了脑后。
果然还是被初代车神给洗脑了,周九现在满脑子,都还在回想那个鸭子,那啥啥的故事,简直不能够好了。
楼顶上风很大,周九站在楼顶边上望着下边,有点儿摇摇欲坠的感觉。
换做他还是个人的时候,周九是绝对不会做这种危险的事情。
毕竟那时的他又不会飞,又不想尽早的去投胎,没必要无聊地跑来瞎找刺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已经换了个身体的缘故。
刻在这具身体里面的本能,似乎并不畏惧这种高度。
所以周九站在楼顶,也并没有本能的恐惧。
反而就像平常看远方一样,平淡的很。
周九习惯性地拍了拍翅膀,却没料到楼顶的风本来就大,他这么张开翅膀,风满满地灌到他翅膀下,差点没把他给掀个倒仰。
原地起跳,顺着风力蹦了两三下,周九才堪堪稳住身子。
稳住后,周九突然灵光一闪,再次张开了翅膀——
现在,哥来表演一个,真正的瘦到能被风吹跑!
一只鸽子飞上了楼顶,正准备按照惯例来溜达一圈,却突然发现自己常溜达的绿毯子被一根棍子划得乱七八糟的。
这也没什么,反正又不是自己的领地,变啥样都跟它没关系。
只是那罪魁祸首倒是个倒霉催的。
鸽子:鸽生第一次看到被风吹跑的鸟儿呢,看它那尾巴上的裤衩子毛都被吹得掀起来了……哟呵,走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