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大陆最北端的一处海港,巨大的舟船即将起航,岸上站满了送行的人,这是通往北俱芦洲的航线,去往北俱芦洲有很多种方法,但跨海舟船是最经济实用的。
舟船的眩窗外站着一位少女,女子愁眉不展遥望远处的山川,好似要将这片山水铭记在心头。
“看什么看,都分开半年了还恋恋不舍。慕儿,听祖奶奶一句劝,男人是靠不住的,我们女人要靠自己才能活下去。”
遥望远方的少女正是穆小慕,出声的是她的祖奶奶,听见自己祖奶奶倦倦不舍的话,穆小慕的眉头又紧了几份,轻轻抚摸着自己手腕上的玉镯,想起那位黑衣负剑之人,穆小慕又温柔一笑。
余非,你知道吗?小慕和你分开了半年很是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小慕跟着祖奶奶路过很多地方,见识到了很多有趣的事物,也走过了你曾经走过的地方,那些你曾经留下的足迹我一路上都看见过,而且那些人谈及你时总是眉飞色舞,好像见过你一样,呵呵呵……
他们肯定不知道我见过你,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很羡慕我……
余非,小慕想你了,不过人家每次想你的时候都会练剑,在练剑的时候小慕会感觉到你一直陪伴在我身边,总是轻声细语的教导我练剑。
小慕总是很想你,想起我们两个人在望道峰上的日子;想起我们在夜晚时遇见的山精野怪;想起你带着我飞翔在天空中;想起我们漫步在山谷中的溪流旁,想起我和你生活过的日子……,最重要的是想起你了。
——
巨大的舟船缓慢移动,岸口边爆发出一阵喧闹的欢呼声,穆小慕赤足踏着地板走到护栏旁,明明岸口上没有一个认识她的人,但她却向欢送的人挥手告别,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余非,再见!你一定要等着我,不能让那些妖精魅了心智!”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
余非的风景就此离去,去到他现在无法去往的一个地方,现在的他,只有一个人孤零零的望道峰山顶练剑。
余非曾经很强大,强大到以修士之身诛仙,余非很善良且孤独,善良是师兄师姐们教导他养成的,孤独是一生中陪伴他最久的朋友,最后杀人是他做过最多的事情。
当他遇见孟占合时,那个粗犷正直的男人成为了他这一世第一个朋友;遇见穆小慕时,这位久经欺凌的少女让他看见了曾经的自己冷漠、仇视、无情,最后化为一股清香缠绕在他身旁,走进他的内心。
余非是幸运的,前两世的不幸与苦难早已离去,这一世他遇见了人世间最美好的事物。
君子如玉,温润而泽。
……
站在望道峰之上的余非细心倾听着风的吟唱,清风吹起他腰间上的玉佩,余非拔出插在地上的青虹剑,朝着天空刺去,清风依旧吹着,没有一丝异动。
“此剑招——风吟!”
这是余非刚刚灵光乍现创的一式剑招,以前余非用剑不使剑,使剑全凭意,无招胜有招,今天他创造了一式剑招——风吟。
天空中没有一丝征兆突然降下一道雷电,白色的雷光直直的向余非站立的地方劈下,最后被极道宗的护山大阵拦下,余非的剑招“风吟”遭天妒。
事实上不仅是突破修为天道会降下雷劫,炼丹、练器、撰写出绝世功法等等,天道都会降下雷劫,不过因为一式剑招而降下雷劫,整个天下闻所未闻。
看着被护山大阵拦截下的雷劫,余非拿起小酒葫狠狠的灌了一口酒,放肆大笑。
“你个贼老天,本座就站在这里,你倒是劈我啊!哈哈哈……”
天空中莫名其妙降下一道雷电劈下,虽然雷劫不大还很小,旁人或许无法察觉但修为高深的修士却感受到了,首先知道的是刘清才等几位太上长老,然后是一位大和尚——了尘,还有就是极道宗禁地之中的人。
雷劫落在望道峰上空,祖师堂内,正在和大和尚攀谈的刘清才失了下神,刘清才起身向了尘告罪失礼,其他四位太上长老也纷纷赶来,大和尚了尘识趣的离开,顺手带走了一壶茶水。
刘清才先是稳住慌了神的四个老头,让他们去查看各处,然后独自一人去往望道峰。
若是雷劫降在药王山或者锻铸堂他还不会奇怪,因为每隔不久就会有奇奇怪怪的雷劫落下,他或许还会欣慰一阵,但今天这道雷劫落在望道峰上,那里是九祖所在地,容不得半点松懈。
刘清才踏空走了三步,三步便到了望道峰,余非躺在花丛中打着酒嗝,看着躺在地上的余非,刘清才顿时面如死灰,急忙破开望道峰禁制朝余非走去。
禁制被破,余非一个激灵直直的竖起来,头晕目眩的看着倒影成三人的刘清才。“刘长老,你……额!跑到望道峰干嘛,找本座有事?”
刘清才见礼道:“刚刚有一道雷劫落下,弟子担心九祖所以特来查看。”
喝酒醉的迷迷糊糊的余非站起来,一手搂着刘清才的肩膀道:“本座没事,刚刚就是本座创了一式剑招,所以老天爷才劈我,看你人不错本座就教你。”
余非要教刘清才一式剑招,这让刘清才有点受宠若惊,然后表情十分怪异。
老祖宗创了一式剑招就遭了雷劫?这让他有点不可思异,一式剑招就降下雷劫,难道老祖宗正在修炼正一教的神剑引雷术?
余非躬着身子从花丛中找到青虹剑,拔出剑轻轻一挥,剑身挥出的风吹起了刘清才的白胡子,然后刘清才等了几息都没看见怎么样。
“九祖,您酒喝多了。以后少喝点酒,您快告诉弟子,您到底干了什么才会引下雷劫。”
“嗝——”
余非长长的打了一个酒嗝,空气中弥漫的酒气让刘清才捏起鼻子,然后一手夺过余非的小酒葫。
“九祖,您以后不能喝酒了,不然你整天喝的烂醉如泥,容易坏了道行!”
小酒葫被夺去,余非生气了。
娘咧!敢抢本座的东西,看你是嫌命长。
风吟起,刘清才退了半步,余非笑,夺过小酒葫继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