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渊沉默,没有回答襄芩。
是他冲动了,不该对着一个和她同名同姓的人发泄自己的怒火。
她不是她,他认错人了。
哪怕十二年未见,伏渊依旧记得那人的言谈举止,她勇敢,她聪慧,她沉着冷静,不会像那女人一样大吵大闹,无缘无故欺负别人。
伏渊不说话,襄芩虽感不解,但也没再继续追问,只是看着伏渊右手上的伤口叹了口气,认命地拿来药箱给伏渊上药。
这是他第二次受伤了,还是伤在右手,再这样下去,他的手还要不要了?
襄芩莫名有些生气,上次气他不懂得保护自己,这次也是气他居然又受伤了。
襄芩生气,手上的力度也不由加重,疼得伏渊倒抽了口冷气。
但尽管如此,襄芩还没有意识到她生伏渊的气,明明伏渊受伤对她而言只是无关紧要的事,她不需要为他担心的。
伏渊的掌心都是血,已然凝固,看着有些恐怖,需擦干净才好上药,襄芩本想拿脸帕擦,但又嫌弃那帕子不干净,所以就用自己的手帕给伏渊擦手,然后才给他上药。
“苏倾月,你在担心我。”
看见襄芩蹙紧眉头,伏渊冷冽的眼神柔和下来,嘴角微弯。
她在担心他。
襄芩神色一顿,好像被人发现秘密般,莫名感到心虚,但她不承认自己担心伏渊,所以冷声否认。
“没有。”
伏渊轻笑,只觉得襄芩嘴硬的模样十分可爱,和苏姐姐一样。
但下一秒,伏渊嘴角的微笑收了起来,他面色一沉,不知自己为何又想起那个女人。
似乎,他每次见到苏倾月,都是想起“苏媛芷”,这是巧合吗,还是其他。
伏渊凝眸,看着襄芩低头帮他包扎的模样,桃花眼微眯,第一次意识到两人在很多方面都相似。
“苏媛芷”喜欢紫色,当初在魔教时穿的也大都是紫衣,而苏倾月,从他见到她的第一面开始,除了紫裳,他从未见过她穿其他颜色。
而且,她们都一般大,同样的沉着冷静,果断决绝,不会武功,除了名字,她们几乎一样。
不,不可能,她绝不会是她,不可能。
伏渊不敢相信心中的猜想,只能告诉自己那是假的,苏倾月绝不可能是苏媛芷,绝不可能是那个欺骗他害死他爹地的人。
“伏公子,你怎么了?”
襄芩给伏渊包扎好伤口,刚抬眼,却发现伏渊虽看着她,但思绪不知飘到何处去了,她喊了他几遍,他都没反应,襄芩眉头微皱,再次开口叫他。
“我没事。”
伏渊回神,看着手上已经被包扎好的伤口,神色复杂,他不知道应该坚信自己的猜想,还是该相信她。
“伏公子,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先回去吧,今晚我再过去扎针。”
襄芩向伏渊下逐客令,然后开始收拾起东西来,看着沾满血迹的手帕,襄芩皱了皱眉,打算拿去扔了。
这沾了血的丝帕哪怕洗干净后还是有股淡淡的血腥味的,襄芩也不好拿来擦汗了。
伏渊看出襄芩的意思,主动提出帮襄芩扔掉,襄芩微微一愣,但也未做他想,将手帕交给了他。
反正这手帕也是因伏渊才变成这样,他自己扔也算是亲自送它一程。
伏渊拿起手帕,看着襄芩,停顿片刻还是说出口。
“苏倾月,以后,你可以喊我的名字,伏渊或小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