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娘娘,若是聋了,听不清了,你得去请御医,而不是来找奴婢这个小小的宫女,奴婢愚笨,治不了娘娘这病。”
那个宫女吃痛,满脸不悦,没有硬受欺负不吭声,立马出手,甩了个巴掌将德妃狠狠甩到地上。
她眼神轻蔑,如看蝼蚁蔑视着摔在地上的德妃,说出话直直往德妃痛处戳。
进了冷宫,她还真当自己还是娘娘了,竟敢这样对她。
她也不想想,她现在进了冷宫,就是在她们这些人底下讨生活,敢得罪她,怕是明天她连口饭也没得吃。
那个宫女冷哼一声,根本没把德妃放在眼里,只是径直把德妃手里仅存的耳坠夺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要不是为了这耳坠,谁会到这种鬼地方来,还被她抓伤了手,真是晦气,明日的饭,就不给她送了。
宫女嘴里骂骂咧咧的,拍拍手,就走了,留下德妃一个人瘫在地上,眼睛无神。
在她脸上,赫然一个巴掌印。
她坐在那,呆了许久,无声地哭了出来。
寒夜静穆,偶然一阵寒风将屋外的树吹得沙沙作响,她待在那,显得愈发可怜。
……
而另一边,坤宁宫内,沐玄泽冒着风雪骑着快马飞驰回来,一回宫,他直奔坤宁宫,生怕下一刻襄芩就不见了。
坤宁宫的宫人看到沐玄泽行色匆匆,满脸焦急的模样连忙纷纷让路,唯恐冲撞了他。
沐玄泽跌跌撞撞跑到襄芩的寝宫内,一推门,冷风夹杂着风雪,连带着刺骨的寒冷一同带了进去。
“好冷。”
襄芩被这股莫名袭来的寒意一惊,低喃一声,不安地缩成一团,蹙眉微皱,但双眼依旧紧闭,没有醒来。
沐玄泽闯到内室,站在襄芩床前,看着襄芩熟睡的面孔,他一颗牵挂担忧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宁儿,朕来了。
终于见到襄芩,沐玄泽这几日来的担忧和焦灼也随之散去,他眉间轻展,随即要向襄芩走来。
只是,随着他的一步一步靠近,襄芩也变得愈加不安,身子也不由发抖起来,见状,沐玄泽顿住,看着襄芩蹙眉的模样,再低头看着自己,终于意识到是自己身上寒气太重,所以襄芩才会这般。
无奈,他只能在外室的炭火旁烤好衣服,让身子变得暖和,才敢靠近襄芩。
“宁儿,对不起,是朕伤了你……”
沐玄泽满眼心疼,将手伸向襄芩纤细的脖子,看着那里被包扎好的伤口,沐玄泽的手顿住了,停在半空中,迟迟不敢触碰。
当时,他以为她是宣王一党的余孽,想着要斩草除根,根本没想到会是襄芩。
半晌,沐玄泽放下手,埋首于床榻之上,低头不语,一滴热泪从他眼角滑过,转而又落到榻上,温热无声。
这一夜,他守在襄芩床前,无眠到天明,直至襄芩醒来。
“宁儿,你醒了,怎么样,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我让太医进来?”
襄芩一睁眼,入目便是沐玄泽俊俏的侧脸,他一看到襄芩醒来,连忙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生怕襄芩不舒服。
0159翻了翻白眼:呵,当初伤大人的时候怎么没看到你这样,现在反而来献殷勤,哼。
相比于0159的不同,襄芩一直很沉默,对于沐玄泽的询问,她不言语,也不回应,只是低着头,没有看沐玄泽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宁儿,对不起,朕当时没有认出你,误伤了你,是朕的错。朕把匕首给你,朕让你捅几刀,只求你原谅朕,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