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所有宫殿的搜查过了，没有发现害贵妃娘娘堕胎的那种药，只是……奴才在皇后娘娘宫里发现了这个。”
尉迟迟疑，停顿片刻，看了眼襄芩，才继续说道。
闻言，襄芩警铃大作，看到宫人端上来喝药的残渣时，她的脸刷一下就白了，牵着沐玄泽的那只手无意识抓紧了。
糟糕，药忘记处理了……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纷纷投到襄芩身上，有质疑的，有信任的，也有看热闹的。
皇后娘娘身体无恙，好端端在喝什么药？难不成多年无子，所以才让太医开育孕的药？
不得不说，大家的思维是开放的，有猜测襄芩是下药之人，也有猜测襄芩为了怀孕而喝药，但是就没人猜测襄芩是为了避孕而喝药，毕竟，后宫嫔妃，有谁不愿为陛下生下皇子。
母凭子贵，享一生荣华富贵，搞不好，以后还能成为圣母皇太后。
可惜，这些人里，就襄芩不愿意。
与此同时，听到尉迟说那是襄芩服的药，沐玄泽眼里闪过一道怀疑，攥了攥襄芩的手，偏头看着襄芩的侧脸，想让襄芩给他一个解释。
她从未告诉他她吃什么药。
可襄芩心虚，不敢看沐玄泽的眼睛，襄芩的反应，让沐玄泽顿时明白了，对于她的隐瞒，沐玄泽心里隐隐有些怒气，这是他头一次生襄芩的气。
他是她丈夫，究竟有什么事，她不告诉他，非要隐瞒他。
“沈太医。”
沐玄泽面色暗沉，直接让沈太医查看那药渣，他相信襄芩不是害瑜贵妃流产的那个人，但他要知道，这药究竟是什么。
相较于襄芩的紧张，这钟粹宫内的嫔妃，大多看起来算是比较平静的，毕竟，这事她们又没掺和，也赖不到她们身上。
只是，角落里，一个女子暗中紧紧攥着丝帕，与她脸上的镇定很是不符。
“陛下，这药与那人下给瑜贵妃娘娘的药并不相同，只是……”
沈太医捏起药渣闻了闻，眼睛睁大，立马就知道这是什么药，他面带犹豫，只说襄芩这药与瑜贵妃孩子没了一事无关，但并未明说襄芩吃的是什么药。
至于真相，沈太医为了顾全襄芩的面子，没有摆到台面上说，只是将话悄声告诉沐玄泽一人。
“除了皇后，所有人，全部给朕退下。”
果不其然，沐玄泽一听到这个消息，眼里的愤怒再也掩饰不住，大手一挥，直接让所有人离开。
“阿泽，你听我解释。”
众人离开后，襄芩面对处于愤怒中的沐玄泽，内心忐忑，怕他误会，所以想和他解释。
不是她不想怀他的孩子，只是，在这个世界，她只是一个过客，若是哪一天，她离开了，那她的孩子，将永远留在这个世界，她不舍得，她不愿留他一人在这儿。
“为什么?”
沐玄泽眼神受伤，看着面前的襄芩，终究是问出了口。
他知道她身子不适生育，也打算在同宗里领养一个孩子，可当听沈太医说襄芩喝避孕药时，他的一颗真心，仿佛被人贱踏在脚下，辗碎成一地。
是不是他做的还不够好，是不是宁儿还没有原谅他，她为什么，为什么宁愿喝药，也不愿怀他的孩子。
“阿泽，对不起。”
襄芩沉默了，对于这事，她无法解释，系统有规定，不可泄露空间站的存在，她，不能说。
“对不起?”
沐玄泽彻底失望了，无力地后退一步，看着襄芩清冷的脸蛋，嘴角不由发出一声冷笑。
对不起，她居然说对不起，她的意思是，他刚才的猜测全是真的，自始至终，她从未没想过和他有孩子。
可笑的是他，连他们的将来都想好了，结果，她根本没把他放心上。
“朕明白了。”
沐玄泽死心了，他闭上眼，一滴泪顺着他的侧脸流下，待睁眼，眼里尽是冷漠。
他转身，头也不回离开，留下襄芩站在原地。
夜幕依旧，身边人已然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