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听闻德妃无故被打入冷宫,所以臣进宫来,想询问皇上,德妃娘娘犯了何事,陛下竟将她打入冷宫。”
张丞相面带指控,似乎真的心疼自己的女儿,在为她做主,但这是真是假,只有他才知道。
沐玄泽也不揭穿他,只是让人把小桃的供词拿上来,给张大人好好看看,他的女儿,究竟做了什么。
谋害皇后,多次给皇后下毒,这一桩桩一件件,早够德妃喝下鸩酒好几回了,只是将她打入冷宫,只不过是沐玄泽对她最大的仁慈。
“陛下,小女绝不会害皇后娘娘,这肯定是诬陷,是陷害。臣觉得,这件事倒是可能是小桃那个宫女做的。”
张丞相此时还不想放弃这颗棋子,见只有小桃一人的供词,眼珠子一转,立马有了主意,想把这些罪名全推到宫女小桃身上。
反正不过区区一个宫女,保全张家送进宫,在陛下耳边吹枕边风的德妃娘娘最为重要。
“哦,丞相如此相信德妃,这倒令朕没想到。”
沐玄泽冷笑,他自然知道区区一个宫女的话,不会让这位丞相信服,但丞相真的以为,他手里只有一个证据吗。
沐玄泽拍手,下一刻,张丞相就看到尉迟带人把一些瓶瓶罐罐的东西放在他面前,其中,那上面,有着他张家的家徽。
废物,办事不余的废物。
张丞相见到这一幕,心里的底气也没有了,现在,不仅仅不是德妃一人的问题,而且还牵涉到他们张家。若是陛下认为德妃谋害皇后是他在幕后指使,那他这个脑袋,怕是保不住了。
“陛下,臣冤枉啊,臣对此事毫不知情啊陛下,这毒药,肯定是德妃娘娘私自从宫外带来,臣真是没想到,德妃娘娘为了对皇后下手,故意用带有张家家徽的瓶罐,为的就是事后陛下不敢动她。臣无能,未能教养好小女,请陛下治臣失职之罪。”
说完,张丞相跪了下来,一脸悲痛,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
闻言,一旁的尉迟不由朝上翻了翻白眼,对张丞相此等行为很是不耻。
明明就是事情被揭发,怕陛下责罚,所以要抛弃德妃娘娘这颗棋子,却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真是小人。
“丞相言重了,德妃所做之事,皆是她一人所为,朕不会怪罪张家。”
沐玄泽站起,将这位老臣扶起,德妃一人的罪责,他不会怪在他们头上,但若张丞相以后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他也不会心慈手软,放过他。
“臣,多谢陛下。”
张丞相站起,谢过沐玄泽,只是可能由于年纪有些大的原因,所以动作有些缓慢。
“张爱卿若无事就先回去吧,朕还有事,就不与张卿议事了。”
“是,臣告退。”
张丞相领命,垂着头,在尉迟的带领下离开了御书房,沐玄泽看着张丞相离去的背影,眼里闪过一道寒光。
这是父皇生前留给他的人,希望张丞相不要辜负父皇的信任,否则,他不介意,送他下去陪孟太师。
御书房外,一只寒鸦飞到附近的枝头上,叫了几声,然后飞走了。
辽远空旷的长空,一只寒鸦飞远,直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