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次事件处理的还算顺利,又加上回到了家乡,纪天荣的心情比较愉悦。
最近因着武姜这个千年女鬼当了第三者,极为碍事,好久都没有和观澜亲近了,今夜武姜牌电灯泡竟然销声匿迹,纪大师的花花肠子又活泛了起来。
纪天荣肉麻地喊着“小澜澜”,在她的脸上“吧唧”“吧唧”亲了几口。
观澜早已睡沉,被他这么一折腾,只是身子颤了颤,仍未醒转。
纪天荣的手不安分地下滑,欲要进一步动作,冷不防一个巴掌过来,将他从床上打了下去。
只见床上观澜迅速地坐直身体,扯起睡衣掩住了胸口,怒气冲冲地瞪着纪天荣。
纪天荣委屈极了,满腔热情换来满眼金星。
当他看清老婆的表情时,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武姜,你什么时候跑出来的?”这叫什么事儿啊?需要她的时候,她躲了起来,不需要她的时候,她跑出来了。
“我想什么时候出来,就什么时候出来,你管得着吗?”武姜一脸怒意:“想借机占我的便宜?信不信我杀了你?”
“我信,我信。”纪天荣心里又气又尴尬,自怨自艾地道:“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自己老婆的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你又是神不知鬼不觉地说出来就出来,谁能分得清啊。这下可好,连和老婆亲热的机会都没有了。”
纪天荣愤然问道:“这还是人过的日子吗?!”
武姜一听,也感觉他说得有理,的确是委屈了这男人,但嘴里却不肯服软:“偌大年纪的人了,一天到晚的还想这个?真不知道你们现代人是怎么回事?都没别的正事做吗?”
纪天荣脸有点烧得慌,辩解道:“啥现代人怎么回事,这种事,自古以来都没变过,你们那个时代的孔子,知道吗?”
按照历史年代来算,孔子比武姜晚生了约二百年,武姜不知道也属正常,所以纪天荣有此一问。
武姜被封于黄泉国两千余年,虽不得脱身而出,却也从后来的新鬼处听说过人世间的事,特别是公子段与子都经常以黑白无常的身份游走于阴阳交界,给她带回来的不少时代信息。
因此武姜对后来的历史不算一无所知,晓得孔子对华夏文化的影响,但也不能说她所知甚多,毕竟比不上有史书可读的阳世人。
“孔子怎么了?”武姜不明白大教育家孔子和纪天荣脑子一天到晚想的东西能有什么牵连。
“孔子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老纪同学努力地掉起了书袋子,他的这番知识,还是大运动那个时代,一个被劳动改造的黄夏留教授传给他的。
“这话听起来倒象是我那个时代的,”武姜深感纪天荣编造不出这样的文言,对他多了一份信任,道:“孔子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倒是讲讲看,若是说得有理,我就赦免你的冒犯之罪。”
“孔子说,人生离不开男女康乐问题,”纪天荣循循善诱地道:“要不怎么自古以来夫妻就要行周公之礼呢?”
武姜闻言脸蛋羞得红了,“周公之礼”她是懂得的,这个解释听起来是很有道理,但是总觉得似乎又有哪儿不对。
“哦,你昨天夜里和今天夜里,怎么没有出现?”纪天荣看武姜又羞臊又迷茫的眼神,心道好了,总算把话圆过去了,赶忙趁机扯开话题。
“还不是刘昱手里拎的那个鸟。”武姜的注意力成功地被转移了,恨恨地道:“你能不能让刘昱把那鸟扔掉?”
“哈哈,我知道了,你是怕那个鸟吧?”纪天荣这才想起来,乌衣可是鬼魂的克星,难怪这两天武姜像老鼠见猫一般躲了起来。
“那可不行,乌衣是刘昱的灵宠,帮了他不少忙,说啥他也不会丢弃乌衣的。”
“唉,也是啊,灵宠难得,谁会舍得扔?只是以后我怎么出来啊?”武姜暗恨自己命苦,好不容易现世,又碰到这样的克星,说不定哪天一不小心就被那鸟吞了。
纪天荣看武姜受窘,脸上作出一付同情的样子,实际上却幸灾乐祸的很,想着以后晚上睡觉,就问刘昱把乌衣借来,放自己卧室里,嘿嘿,看这千年女鬼还怎么出来做电灯泡。
“你想什么呢?是想以后夜里都把那鸟拿来?休想!”武姜看见纪天荣的眼睛骨碌碌乱转,料定他是在动歪脑筋。
“告诉你,你要是真那样做了,我必定阉了你。”
“没有,绝对没有。我对天发誓。”纪天荣连连否定,心中却是一惊,天哪,这都能看出来。
“暂且信你,这两天我不得出来,你给我讲讲发生了什么。”
“好瞌睡啊,天都快亮了,等明天晚上你出来,我再讲给你听吧。”几乎是一天一夜没休息了,纪天荣真的非常疲惫,往枕头上一扑,就要睡觉。
武姜一把揪住了纪天荣的耳朵,“还有脸说天快亮了?不知道天亮了我就出不来了吗?你是不是在搪塞我?”
“哎呦呦,疼啊。快松开,我给你讲,还不成吗?”纪天荣双手护耳求饶,说真的,他可是打心眼里惧怕这个千年女鬼了。
再说刘文武,待刘昱他们走过以后,就开始埋怨父亲没有跟着一起去颍州。
万一让刘詹岳被刘昱哄骗得不认青田刘家、不认他这个爷爷怎么办?
“这个你放心,只要刘詹岳身上流淌着青田刘家的血,就必须认这个家、认我这个爷爷!”刘破五底气十足地道:“再说了,认不认,也不是他说了算的。”
“我青田刘家,能是他刘昱一个没有背景的毛头小伙比得了的吗?”
“话是这样说,毕竟詹岳还小嘛,被人家一哄,还不是人家说啥就是啥。”刘文武还是没完没了地说个不停。
“不对啊,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想法?”知子莫若父,小儿子的那点花花肠子,哪能瞒得过刘破五的眼睛。
“吭嗯嗯……”刘文武大囧,道:“爹,你不会让儿子这样打一辈子光棍吧?嗯……我喜欢那个王红……”
越说声越小,到最后一句几乎象是蚊子哼哼出来的。
“谁?”刘破五追问道:“你说你喜欢谁?”
“王红。”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刘文武豁出去了,大声道:“我喜欢王红!”
“王红?纪天荣那个女徒弟?”
“嗯,就是她。”刘文武又害羞了,一说完就跟个大姑娘似的低头扭衣角。
“婚姻要讲究个门当户对,要不然江湖上会笑话我们刘家。像她这种小门小户的,怎么能进刘家门?”刘破五看王红长得是不错,也难怪儿子会相中她,但想起门第观念,还是不能同意这桩亲事。
“我不管什么门当户对,我就要我喜欢的,你要是不去帮我提亲,以后我再也不结婚了。”刘文武急眼了,狠话脱口而出。
“你这个犟种,跟你大哥一个样。”刘破五生气地背着手在地上来回走了几圈,
顾及出门在外还身负重任,只得暂时妥协:“先睡觉去吧,明天我去找纪天荣说说。”
“真的?哎呀,爹最疼我了。”刘文武高兴得跳起来,头拱在父亲肩上撒个娇,心满意足地钻进被窝,越想越开心,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但终于还是睡去了,梦中的王红更加娇媚动人,轻轻地依偎在他怀里,说着听不清楚的情话。
马成功小睡了一会,就起床跑去老村长家说明情况,并嘱咐道,等筑路工人施工的时候,一定不要破坏那几根桃木橛子,这才回了村办,收拾行李,打算回颍州。
正好遇上刘破五父子也要出门,就开着自己的夏利车,带他们一起去县城。
刘文武梳了个中分发型,用头油抹得蹭明瓦亮的,苍蝇站上去都得滑倒。穿得也是规规整整的,满面都是春风。
“刘哥今天好帅哦,”马成功手握方向盘,瞅着副驾上的刘文武,笑道:“你这打扮……是去相亲的吧?”
“是啊,哎,小马弟弟,你觉得我今天这件衣服咋样?看着精神不?”刘文武用手抿了把头发,自觉潇洒无比。
“精神,精神极了。”马成功顺口问道:“是哪家的姑娘啊?”
“你见过,那个王红。”刘文武脸上的笑就没停过:“我们两个是不是很般配?”
“王红?”马成功听了,心里酸酸的。王红姐姐是自己小时候的女神,怎么会嫁给这样的江湖人?
但嘴上却不好说别的,“挺好啊,不过听说她是离过婚的了,有点配不上你吧。”
说完在肚子里暗骂自己“呸!我是瞎说的。王红姐姐仙女一样的人物,配谁都配得上。“
“没关系,我一定不会嫌弃她的。”刘文武认真地说道,那表情好像是王红应该感激涕零地同意了这桩婚事才对。
乔县长在电话中给马成功安排了工作,让他先去金华饭店接待纪天荣一行,以尽地主之谊,到中午县里再派人设宴招待他们。
这会正是早餐时间,马成功便直接去了餐厅。
果不其然,几人围着一张桌子正谈笑风生地吃着早餐,连那个乌鸦跟前都放着盘卤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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