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一不做二不休,干他一票大的!”
钱有道仰天长叹,悲壮的说,犹如一个前去行刺的刺客临行前的宣言,
“二长老,都说这里有他奶奶的镇龙石。劳资就没有见过他长什么样!这一回,你老人家就让我看看镇龙石长什么样!因为他被打一顿板子,我也认了!”
接着弱弱的嘀咕着:“不认也不行啊,有你们这样的盟友在,那可是真是人在家中坐板子送过来。”
叶秋倒吸一口凉气,不是怕,而是东海域的灵力与他处不同,前面的小村子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自己倒是可以力拼一次,输赢只为争取一下机会。
瞟一眼龙瑞。
这丫头不行啊,伸手差,功力弱。若是双方力战之时哪有分神照看她的道理?唉,真的不该带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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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瑞自己也知道自己此时就是他们的累赘。嘴巴张了张还是没有说出来话。
“二长老,我有一个办法,既可以护住龙瑞,又可以肆无忌惮的打一架。”
钱有道看出来叶秋的顾忌,也想到了龙瑞的尴尬,这才打了一个响指,笑嘻嘻的说,“就是那个板子数挣得有点多。得想个办法赖掉这个功劳。”
还能这么干?
叶秋,龙瑞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一直点头,生怕钱有道反悔似的。
“其实吧,干我们这行的人,从来不奢望功劳。因为,大功劳之下必有大过错。就比如,我们接下来这一战,对东海域来说,我们止住了冰灾的继续;对于皇城来说,我们赢得了天时。可是,灵力与灵力的碰撞之下,谁也不敢保证没有无辜生灵殒命。我的意思很简单:做就做了,对谁都不能说。做的时候咱们是对的。让一些别有用心的家伙知道了,添枝加叶,搜罗证据之后,咱可就是错的了。”
叶秋恍然大悟,自己以前挣那么多功劳,最后还要劳烦小掌门一起挨板子。不是阿紫皮痒了欠收拾,而是被逼无奈啊!
龙瑞颇感委屈,却也牢记掌院大人的吩咐:多看,多听,不要多嘴。
“他们对付我们不是为了稳固谁的江山社稷,乾坤天下,黎民百姓。纯粹是羡慕咱们运气好——恰巧碰到了这么个立功的机会。完全不会在意,如今的咱们面对的是怎么样困境!这就是有些人说的那句话:言官两行小字,将军千年冤屈。不想被冤屈,就选择没做个无名英雄。”
“二位都是闲云山的,没有经历过这种迫害。谁让你们的掌门扛得住呢!嘿嘿嘿,现在这个时节没有人替我们抗下伤害了,大家就要学会自保了。千万不要指望大护法,二护法,掌门他们来保咱们。到那时,他们就是那自身难保的泥菩萨。拿什么来保护我们?”
叶秋听了他这么多废话,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玉手一伸,一丝风力划过。
面前的冰面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聚集起许多灵力,灵力夹杂着冰屑,冰屑渗透着灵力,在寒风中微微晃动着,偶尔有灵力波动擦起的亮光,慢慢的在黑夜里绽放。
“这是歪打正着?!”
钱有道对叶秋弄出来的这个景象惊叹道,眼睛里是那看起来有点虚假的敬佩之情,“二长老,我不打扰你了。请继续。”
龙瑞很有眼力见的闪到一旁,双眼咕噜噜转动着眼珠,盯着叶秋看她如何发力,如何借力,如何在仙力化风的瞬间防止灵力溜出来。
就这么有样学样的在夜幕里看是玩耍的方式,引诱着散乱的灵力慢慢的聚集向地面的某一个地方。穿透冰面渗入地下,散在地脉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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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镇的一个小客栈里,依旧住着晨言。
贾教主正在捧着一碗红色的液体送到他的面前。红色的液体,还在冒着热气,晨言的脸上阴鸷立现。
面对如今艰难的形势忍下了击杀贾教主的念头。伸手接过来红色的液体,以袍袖遮掩住贾教主的视线,先是轻啄一口,眼神一亮,继而,大口大口的喝起来。
一碗红色的液体,眨眼的工夫被他喝个精光。放下碗,看了一眼家教。显然是意犹未尽。而又懒开尊口。
贾教主急忙献殷勤,会声会色的讲述这个红色的液体得来如何不易。
其实,就是一碗熬了一夜的黍米汤。然后加了一些赈灾赠送的粉末,到底是什么东西他根本说不出来。就是为了来这里哄得真龙大人一高兴,赏一些银子,啥的可以多买些粮食,一便度过这个难熬的冬天。
晨言没有让贾教主失望,丢给他一粒金子。
贾教主胆大心细,千恩万谢的离开前把那个盛汤的碗一起带走。万一哪个家伙一多嘴,家里那几百口子可就玩完了。
贾教主刚刚平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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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言的眉头就皱起了眉头。空气里的灵力在以一种极其柔和的方式潜行而动。灵力波动方式太过温和,若不是自己对这里的一切很是熟悉,根本不会发现这是有人在蓄意引着灵力向某一个地方聚集!!
谁会有这样的机会?
谁会有这样的本领?
有这样能的人,叶秋也许可以。可是那是个脾气火爆的女人!你让她冲锋陷阵,大杀四方还可。做这种普救苍生,惠及万民的事她还真缺乏那把耐心的刷子!
胡姬,那只老狐狸!
她的仙力与冰雪之力格格不入,更是没有可能了。
欧小荷,该不会是他的那个小朋友吧。
密修的掌门,李牧童的嫡传弟子。那个人的师弟。除了他,还有谁赶在这个千丝万缕的灵力缠绕,万缕千丝阴气肆虐的地方动用灵力!
永生教不杀你不是怕你密修!
而是怕那个人!
如今她不在了,你还能赶在真龙大人面前卖弄你的雕虫薄技!
小子,叫啥来着。不用了,镇龙石杀人太多了,早已经不在乎你是谁了。与我而言,多杀一个,少杀一人在他们为本王定罪的时候意义早就不大了。
晨言抬起那只因被阳光灼伤,而至今留有不明显疤痕的手,看了良久。
勾勾手指头,一枝带着冰凌树枝飘了进来。
晨言的脸上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弹指打出意思黑气,黑气注入树枝以里,裹着冰凌的树枝颤颤巍巍,东扭西晃,忽上忽下的飘进天空里。
树枝带着晨言那丝黑色的灵力,在天空里不停地变换着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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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正在龙腾飞怀里睡觉的聪儿,倏尔支棱着触角,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现出兴奋之色,顺着龙腾飞的衣领子爬到他的脸颊上,蹭过来,蹭过去,还不停的吐着泡泡。弄得龙腾飞脸上,案几上,泡泡飞舞,视线模糊。
龙腾飞一怒之下把他抓到手里,冷冷的看着他,俨然一个长者训诫后生的架势:“聪儿,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还嫌弃这活不够大?又要出去?让你干的事儿你干不成,不让你闯的祸你倒是一个接一个的给我往家里划拉······”
龙飞跃挑帘进来,一眼看着聪儿被龙腾飞揪着训斥,一下子不愿意了,不由分说的一个箭步上来,一手一把拍开龙腾飞的手,一手小心翼翼的把聪儿托到掌心里,满眼的疼惜,更是很不友好的反驳:
“龙腾飞,你这是欺负聪儿不会说话啊!犯了什么错了这么拎着训词?你以为你是谁啊!我才是龙家堡的堡主!你有什么资格教训聪儿。”
接着手掌开,傲然而立于龙腾飞案前,冲着聪儿一点头,大言不惭的说:
“想干啥干啥。堡主我罩着你!就是把天通个窟窿也有欧晨星顶着呢!怕个啥?想揍谁尽管出手!堡主我给你撑腰!看哪个敢说半个不字。就是和我这当家堡主过不去!”
龙飞跃最后这句话明显是说给龙腾飞听的。
聪儿在他话没有说完就飞走了,
龙腾飞看着继任家主之位后,气势大变的龙飞跃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说漏太多。只是希望这位大哥在知道了聪儿干啥去了之后,还能这么理直气壮。
算了吧。
别吓唬他了,就他这胆子知道了不吓晕,也给吓尿了。还是留给我和小荷处理吧。他就当他的龙家堡的堡主好了。
龙飞跃见龙腾飞什么也没有说,这又给他抓到理了。接着来了一顿长篇大论。
龙腾飞则是默默不语,只是那样有条不紊的处理着自己的公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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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吴家客栈的聪儿,神情大变。
一道白光穿入云霄,两只触角直挺挺的站在脑袋上。一圈圈的灵力向外扩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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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爪沟的欧晨星正在吃完饭,倏尔捕捉到聪儿的灵力的气息。一口菜卡在喉咙里,噎的他直翻眼。好不容易把这口才咽下去,端起碗喝一口汤。又有两股灵力熟悉的气息瞟了过来。
欧晨星强压着心头的震惊,面上依旧平静的吃着自己的饭菜。心早已是思绪飞转,如万马奔腾:
师父啊,瑞儿,你们俩不是去找李青羽了吗!有啥打架的,闯祸的,犯条律的事,在他面前干干就行了呗!
回到我这里,你们能不能消停会儿?
一个聪儿放个天雷阵我到现在都没有摆弄明白呢!你们俩一起出来添个什么乱!
李青羽那里是内战场!想打架找他去!
还有你个小龙崽子,我不就是把你多留在常家寨些日子吗?
至于这么没玩没了的报复我啊?
我······吃完了早点睡!
喜欢折腾就折腾去吧。爷,我是没有陪着你们玩的心思。
欧晨星草草吃完饭,放着一堆的密函,公文不看,早早地洗洗睡觉去了。
原本还准备着挑灯陪着他的林卓,今天迎来了第一个早睡的夜晚。即使满心的疑问,也没有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