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殿下,我的条律背的不熟。不知道该怎么说。若是非回答不可的话,我这就去翻看戒律书好好查阅查阅。”
林卓不明白欧晨星问他的目的,又不愿意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处死阮金虎的话。只好编个瞎话,这个瞎话会不会对自己的前途有影响,会不会伤了常家在星王子心里的地位。他已经顾及不了那么多了。反正多一个人打永生教总是好事。管他是阮金虎还是应金虎。
至于星王子的目的,顾虑不了那么多了。自己原本就是大梨镇走出来的乡下孩子,那些达官显贵的官家子弟的弯弯绕绕自己着实不会。
若是,星王子真的要治阮金虎的罪,拼着不要这个姻缘,滚回大梨镇,也要说上几句公道话。
“不用了。你不记得没有关系,本护法告诉你。”
欧晨星勾唇一笑,星眸弯弯,“劫掠军用之物,论罪当斩。”
我当然知道了。只是不愿意说而已。
林卓屈膝一跪,完全忽略里欧晨星眼眸里闪过的一丝得意,“臣请求王子殿下饶了阮金虎这一回吧。”
欧晨星佯装不悦的哦了一声。
林卓吓得一哆嗦,这是他第一次为别人家求情,还是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若是因此被连累也实在是冤枉至极,可是若是不说,那个阮金虎死的太憋屈了点。
枪林箭雨里活了下来,确实因为一次劫掠丢了性命,从今以后,谁家的山贼还敢放活口离开自己的领地,罢了,即便被累赘也是我的选择,怨不得别人,
“王子殿下,臣有罪,欺君之罪。”
林卓匍匐在地,惶恐至极,强装镇定的声音隐隐传出来颤抖的音律,“知道劫掠赈灾物资,军用物资都是死罪。可是,这里是东海域。是个局势复杂的地方。它的复杂就在于各方势力都有错。论起清规戒律来他们是没有活路的。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这里的人们世代走不出这里。他们不是走不出去,而是不愿意把恶人放出这里。他们走了,恶人也就冒出来了。那些被他们压制的邪修又可以肆无忌惮了。”
说到这里,林卓明显激动了起来,“王子殿下,制约着邪修的镇龙石,不是我们守护着,也不是密修看护着,一直看护着这些的就是他们。他们在这里生存艰难,有时候为生活所迫不得已而为之,做出一些鸡鸣狗盗之事。王子殿下,都是您的臣子,永生教的教众你可以收留,可以亲力亲为为他们的生计操心劳力。为什么不能给阮金虎一样的人一次机会呢?”
欧晨星知道这位是找不出好理由了,连这么犯忌讳的话也敢说,也是,他本就是密修的人。密修的人从掌门到管家,说话有几个不犯忌讳的!
“王子殿下,你若是派人给他们送些帐篷之类的物资,解决了他们的燃眉之际,他们也不至于出来抢劫了么?”
嘿,越说越不像话!
感情是本王子没有把他们伺候好!
欧晨星面色一沉。
“臣唐突了。不是,臣说错话了。臣就是觉得如今用人之际,像他们这样的可用之才啥了怪可惜的。留着他们的小命,为咱们的大军清理掉一些杂鱼小虾米,这不是又节省下来一些军饷吗?与他们劫掠的物资相比,权当是给他们的物资鼓励。”
欧晨星黑着脸依旧不语。
林卓匍匐在地不敢抬头,开始游说欧晨星。留下阮金虎一命的好处。
东海域的局势复杂多变,留下他们也是以防万一。这里的人们信奉邪教,参与邪修的数不胜数,只有他们知道到底谁才是真的邪修。也只有他们和永生教的教众势不两立。形同水火,有他们在,永生教永无宁日。
敌人的敌人即便不是朋友。但是他们能够让敌人不痛快,在某种情况下就是在替咱们扫清障碍。
欧晨星看着这位说的话越来越少,就知道他是词穷了。都找不出来说服自己的词了,还在继续为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狡辩!
你自己犯错的时候,也不见得有这么好的辩才。真是个名副其实的烂好人。本护法即便是真的治了你的罪,那位阮金虎都不知道你是为他被处置的!
唉,算了吧。不逗你了。
把你从二哥身边要了来,本就是得罪了二哥的。既然你有这么一颗赤子之心,又是十足的烂好人一个,这个东海王真的不改了。
林卓已经不在说话了,想到的,听过的,看过的,学过的所有的理由都用完了。若是这样还不能救下阮金虎的话,那就是他命该如此了。
至于,我会得到什么处罚,全凭大护法高兴了。
“说完了起来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本护法虐待了你!”
欧晨星嫌弃的说,“这么赖在地上,是要我亲自掺扶你吗?你跪下去的时候可是自愿的!本护法没有强迫你!”
这是不处罚我?
还是听从了我的建议饶了阮金虎?
啊,哦,嗷,还是想站起来再说吧。
林卓赶紧站了起来,神情沮丧地看着欧晨星。很想再说几句,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就那么呆愣愣的站着。
“愣什么?茶凉了。该添热水了,怎么。要我亲自动手么?”
看着这小子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欧晨星第一次生气,言语里满满的责怪之意。这真是跟着什么人像什么人,二哥就是太不会伺候人了,才没有机会更多的接触阿紫。否者,以他的痴心程度很可能会说出来啦。
“是,是是,我这就去。马上就好。”
林卓反应迟钝,但是他也不傻,知道了这是星王子听从了自己的建议,不再责罚阮金虎。麻溜的抱起茶壶,奔向厨房。
欧晨星一手放在桌子上,一手以肘抵着桌子托晒沉思。
镇府使为什么会把这个阮金虎的事报的那么详细?
这不是他历来处事的风格。
都说镇府使大人在这里是个摆设,今日之事,本王子怎么觉得他有搅动风云的潜力呢。将阮金虎的事说的如此详细,对本王子的王子妃之事只字不提。这是在给本王子想象空间吗?
镇府使大人。
你的心智可不只是个镇府使吧。
密修二护法坐镇将军府,你就算是心有不甘也得给我忍着!晨言,我不会杀。杀了晨言容易,掌控东海域难!
这就是爷爷当年放逐晨言而不杀的原因!
父王,你到今天都不懂得爷爷的心!
他一直再利用晨言这个被魔修操控的儿子,为你保着江山社稷。
有情天下主,无情帝王心。
爷爷,李子衿的离开不是永生教的阴谋。而是你布的局。不是因为她是小掌门,权倾天下,而是因为她是我心尖上的姑娘,你怕她霍乱乾坤!
若是我爱上的人是龙瑞,她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了吧。
她没有李子衿的权势滔天;
龙家堡只是个修界的家族;根本没有能力护她一世周全。
你不是不想杀李子衿,而是不敢杀。你没有撼动密修界的权势。更不敢激怒李牧童。甚至是李子衿被后的势力。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只为了,让你的孙儿不要效仿你的儿子——我的父亲,为了女人乱了江山。
欧家彻底消失了。
国师大人无意天下权势。他的出现只是因为在意和父王的兄弟情分。
爷爷,永生教的家伙图谋的只虚空的是一席之地,仅仅是一席之地,你都不肯奉赠,何况是皇家的江山社稷。
还好,我的父王没有执意执行你的命令。否者,你的对手就是我。
我可以,容忍你无限制的插手我的人生设计。我可以,容忍你利用手中的权势继续搅乱我的乾坤!
但是,别动李子衿!
否者,你就算是坐上了大掌权的位置,孙儿也把你掀下来!!!
你算计了那么多的人。真是权大了遮天么?
不是。
是你一直避开闲云山的直面攻击。
当年的胡姬只是个小长老。没有人会为了她的事得罪上界。
李子衿就不同了。
她不光是闲云山的掌门,也是密修的第五子——你的主子!若是这些都是你设计的话。爷爷,晨风仙尊。希望你扛得住。
当然了,一切仅仅是我的猜测。
希望那个七弦别让大家失望,一定要是那个幕后黑手吆。
否者,这回虚空不乱,我也给他搅乱了!
林卓端来热水,看着欧晨星面色不善,立刻把自己装成一个透明人。刚刚的事已经触怒了天颜了,接下来还是装傻比较稳妥。
欧晨星神色凝重,心思越来越沉重。
那个拥有纤尘不染的明眸的女孩儿。
那个贪财的家伙,就那么走了。
从来不敢思念她。总觉得自己不配想她。
红叶谷,飞身一跃,在那生死一线你给了我希望。给了我人生唯一的,没有任何的利益交换的温暖。
你完全可以自己逃跑,根本不用顾及我这个与你仅仅一面之缘的人。
你那潇洒的空中旋身真的很美,只是,你那咬着响铃箭,惨然一笑的脸也很恐怖。
嘿嘿,不知道那个时候的你,是不是也自以为是觉的很美!
说真的,很丑!
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丑的姑娘。
夺命响铃箭追的你无处可逃时,你完全可以把我扔出去挡下那一箭。
你没有。
泥塘里,你整个一个泥孩子。
丑的不能再丑的泥娃娃。
老妪的门前,一条大狗而已,竟然吓的你撒脚丫子就跑。
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装的。
那条大狗怎么样都比响铃箭好应付得多。
喜乐镇的客栈里,再见已是少年时。可是你却不认得我。我却一眼认出了你!
李子衿,愿你安好。我心足以。
欧晨星嘴角噙笑,眼眸那醉人的温柔可以把人融化掉。
林卓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通常这种情形应该是想起了王子妃殿下吧。这种眼神只在他看王子妃殿下时才会有的。
紫草已经走了进来,看着面带微笑,满眼里是那化不开的温柔的欧晨星。挥手示意林卓退下。
林卓如蒙大赦,急忙撤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