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王府
到处挂着红绸,一片喜气洋洋,君陌一贯淡漠的脸上露出几分温和的笑意;来往宾客见状,纷纷恭维着,相当和谐。
相比这边的和谐,隔壁宅子正在僵持着,姜宁一脸抗拒着;死死盯着要上前的妇人,板着脸:“我不要绞脸,你们直接上妆就好。”
妇人很是为难,这样不听话的新娘子,她们还是头一回瞧见;那眼神还真是有几分吓人,只是这不绞脸被人知道的话,岂不是要说她们不会办事。
为难道:“新娘子,你这样可是不成的,哪家不绞脸的;这不合规矩。”
姜宁伸手摸了下还刺疼的脸,眼神坚定看着她:“我家的就不绞,只管按我说的就是,我也不是刺猬;王爷难不成还逮着我的脸啃不成,绞脸什么绞脸,不绞,谁说都没用。”
说完就那么看着她们,气氛僵持着。
小圆在一旁恨不得捂脸,小姐这起床气又犯了,天没亮被折腾起来;耐心在绞脸上,是彻底耗完了。
再继续僵持着,怕是都能打起来,嗯;是那两个妇人被揍,小姐也不是那吃亏的主。
小声劝慰着:“婶子,还是别耽误时间,直接上妆比较好;万一误了时辰,我家姑爷那边怕是······”
两个妇人神色一变,是啊,陌王虽是战王守护这一方;做事实在铁血无情,可不是她们能得罪起的。
对视一眼,讨好道:“好好,新娘子不乐意绞脸那就算了,我们不绞脸;直接上妆吧,别耽误吉时就不好了。”
听她们这么说,姜宁脸色好看了些,那哪里叫绞脸;分明是刮脸,疼死了,真是下手太狠了。
上妆的妇人走过去,开始左一层又一层拍粉,姜宁看着铜镜里;那张越来越白的脸,差不多跟死人一样了。
咬着牙忍耐着,这尼玛刷大白墙呢,至于这一层又一层不;知道的以为是成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送殡。
姜宁耐着性子问:“这位婶子,你们给新娘子上妆都是这样吗?”
上妆妇人有些纳闷:“是啊,这有什么问题嘛,都是这么过来的;这可是十几年老手艺,绝对没问题,多少新娘子专门找我呢。”
·····呵呵,找你刷大白啊。
还十几年老手艺,怕是那老手艺,就是干刷大白的。
听着她得意的话,小圆在一旁也有些认不住,小声提醒了下:“这····是不是太白了,粉上多了,要不还是去掉一点吧。”
上妆妇人狠狠瞪了她一眼,新娘子是王妃,她是得罪不起;但这个小丫鬟也敢质疑她,这要是传出去了,岂不是砸了招牌。
“哼,小丫头,你一个未成婚的;哪里知道这么多,别人家都是这样的,还是莫要多话比较好。”
小声嘀咕着:“我们可是陌王请来的,不是你们请的,挑三拣四什么。”
姜宁本来想忍着那刷大白墙,听到这话,彻底不忍了;什么玩意,就这破手艺,还敢这么嚣张,她一贯嚣张的人都没这么不要脸。
脸色刷得下来,冷哼一声:“呦呵,好大的架子,我的丫鬟如何;自有我来管教,关你何事,就这手艺,也敢说十几年。”
“怕是路边刷墙的,稍微练个几年,也比大婶你画得好。”
转头看向小圆:“小圆,去拿我的胭脂水粉过来,你家小姐我要自己画;两人还是一边待着,看看什么叫化妆。”
小圆看着面色铁青的两人,心里闷笑,不愧是小姐;从来只有给别人受气的份,她是绝对不可能受气的。
乐呵呵道:“好嘞小姐,奴婢这就去。”
上妆妇人看着她欢快的背影,抿着唇,心里气得不行;也不敢吭声,明显这位陌王妃不是好惹的,她们哪里敢惹她不痛快。
很快小圆拿着梳妆盒过来,故意挑衅看了她们一眼,她就说了;这妆根本不好看,这个人还在瞎忽悠,活该被小姐怼。
笑眯眯道:“小姐,奴婢都给拿来了,您看看可有缺的了。”
姜宁接过首饰盒,满意点点头,前世她也是会化妆的;画个新娘子的妆简单。
快速将脸上的粉洗干净,开始做妆前处理,自制水乳用上;这样才会不容易卡粉,也会更服帖。
两个妇人就那么看着她,有条不紊上着妆,不多时,勾人心魄的妖精般的人;出现在她们面前,一颦一笑皆是风韵。
姜宁看着她们傻眼的模样,直接略过去,看向一旁已经呆住的小圆;摆摆手,一脸好笑:“小圆,可以醒来了,怎么样还可以不?”
小圆回过神,激动道:“小姐,这不是可以的问题,这是太可以的;娘嘞,新娘子还可以这么美的,好勾人啊。”
“·····勾人?没有吧,我只是用了口脂;还有画了眼线而已,你看我眼睛是不是更大了。”
“嗯嗯,眼睛比之前有神,就是很好看;王爷一定会被小姐给迷晕的。”
姜宁嘴角扯了扯,那倒是未必,只是合作而已;不过能让她体验下换装游戏,倒是也不错。
扭头朝着上妆妇人眨眨眼,一派无辜的样子:“大婶,麻烦帮我盘发,对了;不要戴太多首饰,我的脖子不想被压断,谢谢。”
“······好。”
敢反驳吗?她不敢,这位实在不好相与;她还是不要自找没趣,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一炷香过去
几人看着完全变了样子的人,惊艳的眼神,从她身上挪不开。
小圆惊叹:“小姐,你实在太美了,像是天女下凡一样。”
姜宁噗嗤笑出声:“好了,你就别拍马屁了,你家小姐有几斤几两;心里还是有数的,美是美,但咱低调一点,还有外人呢。”
外人······?
两个妇人脸都差点没崩住,尴尬笑了笑,不吭声了;还好只有这一次,实在太难伺候了,哎,莫名觉得陌王有些可怜。
这姑娘就是个不懂事的,陌王娶了她,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幸自然是这姑娘确实美,塞北少见这般美的,只是这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