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说定后,陆老爷子起身打算告辞。
眼看快到晚饭的时间,沈媛便开口留陆老爷子和陆宴在家吃饭。
老爷子摆摆手。
“哈哈,今天就算了,我还约了几位老友喝茶,咱们以后有的是机会。”
沈媛担心他是因为裴绍的缘故,索性朝着裴绍刚才离开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用玩笑的口吻笑着说:
“老爷子您别跟那小子一般见识。”
陆老爷子小声道,“我先走,让陆宴留下来陪你们吃饭,让他自己去搞定他大舅哥。”
沈媛打趣道:“您老就不怕陆宴在那小子那受了什么委屈?”
陆老爷子说,“他要娶人家宝贝妹妹受点委屈那也是自然的。”
陆老爷子边说,边拄着拐杖快步离开。
留给陆宴一个潇洒离去的背影。
临出门时,还不忘交代:
“你小子好好表现,我就不在这里影响你发挥了。”
沈媛:“……”
陆宴os:确定他是亲生的,不是在垃圾桶里捡回来的?
送走陆老爷子后,沈媛、顾夏和陆宴又回到客厅。
陆宴走到沈媛身侧。
“阿姨,我等会上去跟裴绍聊聊。”
沈媛转头,“没关系的,你别管他,我晚上再跟他说说就好。”
陆宴,“阿姨放心吧,我们都是男人会比较好沟通。”
沈媛嘴角带笑。
“那行吧,你们年轻人自己自己看着办。”
说着她拍了拍陆宴的肩膀。
虽然对自己宝贝女儿不舍,但陆宴作为女婿她总体还是满意的。
就像这会儿。
就算他不主动去找裴绍,他和顾夏的婚事也是板上钉钉的事。
但他还是愿意去。
这就是态度。
陆宴和沈媛打完招呼,又跟顾夏说了一声,便上了二楼。
他一离开,客厅便剩下她们俩母女。
顾夏乖巧的坐在沈媛身边,挽着她胳膊,头轻轻靠在她的肩膀上。
沈媛也偏过头去。
两人就这么靠着,头挨着头。
“妈妈,我以后也会经常回来的,会回来陪你和哥哥。”
“你现在怀着孕呢,不要经常来来回回跑,妈妈想你了就去你那边看你。”
沈媛拍拍她手背接着说:
“之前你和陆宴虽然领了证,但妈妈总觉得你们走不远。”
“但一眨眼,你都要做妈妈了,你们也都要办婚礼了,妈妈是真高兴。”
“人这一辈子能找到相爱的人,那是好事。”
“我和你哥哥都会祝福你的。”
顾夏仰头撒娇。
“谢谢妈妈。”
另一边楼上,裴绍刚刚洗完澡出来,发尾还在滴水。
两人就这么不尴不尬地对视。
足足过了一分多钟,一阵风从窗户吹进来,裴绍忽然就觉得胸口凉凉的。
他低头看了一眼。
卧槽,原来是浴袍滑下去了…
“咳咳”,裴绍拉了拉衣领,“陆总到我房间来有何贵干?”
陆宴,“贵干不敢当。”
他说这话时,竟然是一副放低了姿态的模样。
仔细看,竟然还有点可怜兮兮的味道。
外人何曾见过。
裴绍,“??”
一时间,裴绍不由地反思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反思完以后。
裴绍,“坐吧,这要是别人看到你在我房间这么一直站着,还以为我和妹夫关系不和。”
听到裴绍这么说,陆宴一颗心总算是落回肚子里。
刚刚在上楼的过程中,他就一直在想要怎么和裴绍沟通。
他知道顾夏很在意家人。
很在意这份失而复得的亲情。
也很希望自己的婚姻能获得家人的支持和祝福。
既然这会裴绍开口认下了他,索性他也不再客气,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并且还得寸进尺地开口:
“大舅子,对于我和夏夏的婚姻,你还有什么想交代的,或者什么担忧的,尽管说。”
裴绍擦头的动作顿住。
“大舅子?”
陆宴点头,一副自然而然的模样。
“大舅子,你放心,无论你对我有什么嘱托,我都会尽力做到的。”
裴绍,“……”
呵呵。
刚刚竟然还觉得他可怜。
真想倒回去给三分钟前的自己擦擦眼睛。
瞎。
陆宴话落,见裴绍不出声,扫了眼他面前的空水杯,起身拿过水杯说:
“大舅哥洗完澡口渴吧?我去给你接杯水,夏夏说在洗澡前和洗澡后都要喝一杯温水,这样比较有益健康。”
裴绍,“……”
裴绍os:我现在要是说,你特么住手,你这么腹黑,我怕你在我的水里下毒。
会不会显得我特别小肚鸡肠?
裴绍看着陆宴殷勤反常的背影陷入沉思。
过了一会儿,陆宴接好水过来。
将水杯双手递给裴绍,“大舅子,喝茶。”
裴绍看了一眼陆宴手里的水杯,又抬头看一眼陆宴。
然后再看一眼水杯。
再度开始os:这待遇……你正常点,我害怕。
裴绍百般不愿,但出于礼数不得不接。
于是他‘嗯’了一声,接过水杯放在桌上。
“谢谢。”
陆宴坐在他对面,正经危坐。
“大舅子,你喝口水润润喉,你要交代什么我听着。”
裴绍嘴角抽抽。
今天是跟这杯水过不去了是吧…
害,我还就是不喝了。
裴绍随手拿起放在桌上的佛珠漫不经心轻捻着,冷声说:
“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该说的我妈刚刚都说过了。”
陆宴,“大舅子,你放心,我会好好对夏夏的。”
裴绍,“嗯。”
不管怎么说,他对陆宴这个妹夫总体来说还算满意。
只是刚刚下面,忽然就想到妹妹以前为了他在自己面前难过哭泣的模样。
忍不住便多说了两句。
实际上他又怎么会真的阻止妹妹去追寻幸福。
妹妹要的他都会支持。
大不了他就一直在后面看着,守着。
做她最坚强的后盾就好。
他就这么一边思索着,一边一口接一口地喝水。
而陆宴一贯不是话多的。
再加上以的身份,例来都是别人找话题跟他聊。
这会儿一时之间,陆宴不知道孤男寡男的在房间里找点什么话题比较合适。
而裴绍自认为跟陆宴没什么好说的,也懒得开口。
这样一来。
气氛自然就down到了谷底……
呼~~
呼~~
一阵名叫尴尬的风在空中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