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郡主弄这些水来的目的是为了给穆祁珩清洗伤口的。
通过搀扶穆祁珩,她已经发现穆祁珩身上不止有后背那一处的伤,他的手臂和腿基本都受了不轻的伤,如若不及时清理,只怕是会发炎最后导致更加严重。
清楚这点的苏冉汐在把水放好后,便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手帕,将手帕放到桶中浸湿拧干净后,她看向穆祁珩,很是认真地说:“你把衣服脱了吧。”
此言一出,原本正闭眸努力调整呼吸缓解疼痛的镇北侯被吓得睁开了眼睛。
他震惊极了,与眼前一本正经的苏冉汐面面相觑。
长宁郡主微红了脸,她抿着唇,轻声解释:“你那个伤得清洗……不能放任不管。”
这穆祁珩自然是知道的。
但就是……
他以往受伤什么的都是由玄武军营中的军医替他上药和清理伤口的……
男女授受不亲,虽然他们再过一个多月就会成亲成为夫妻,可……
可……
可这毕竟还没有,到底不合适。
镇北侯没志气的红了大半张脸,甚至连话都磕巴了起来:“不…这不合适吧……”
他通红了整张脸,让开口让他脱掉衣服的长宁郡主有了种在迫害良家妇女的感觉。
她也红了脸,整张脸通红,她抿了抿唇,小声说:“可你这个伤口需要处理,后背上的你自己又处理不了……”
“你要实在不好意思,我闭着眼睛给你处理?”她问道。
穆祁珩:“……”
他总有种他们两个身份互换了的感觉。
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但伤口确实是需要尽快处理的,于是他们俩对视了许久,镇北侯大抵是觉得自己太扭捏的话好像不太好,于是在苏冉汐的强烈要求下,这才将自己那已经被血浸湿的衣服脱下。
等他脱完衣服,苏冉汐已经没心思去害羞了。
她在看到他那血肉模糊的背时,脸色当即白了大半。
她惨白着神色,呼吸抖了抖后非常不争气地掉了几滴泪。
“你这哪里是小伤!”她有些生气。
穆祁珩因为不好意思的原因背对着她,听到她这带着哭腔的一番话,连忙安慰:“没事,我比这严重的伤势也有过,现在照样好好的。”
这番话说完,苏冉汐沉默了,穆祁珩也沉默了。
她吸了吸鼻子,握着干净的帕子放到穆祁珩那伤痕累累的后背上,用一种极其轻柔的力气擦拭他那面目全非的伤口。
沉默地擦了片刻后,她说:“以后不能再受这么重的伤了!”
穆祁珩闻言眼眸一弯,倒也没去反驳她战场上受伤是一定的,而是非常乖巧地轻笑,并“嗯”了一声,说:“遵命。”
长宁郡主眼眸这才弯了弯,她半心疼半愧疚地帮穆祁珩把后背上的血水清理干净,又出去打了一桶干净的水进来,她把他后背的伤清理好后,因为穆祁珩不好意思,她便也没有坚持着要帮他把其他伤口都处理完,而是在一旁为他打下手,在他擦拭一遍后把手帕重新清理干净。
看着穆祁珩清理伤口,她突然想起这荒废的神庙,于是问穆祁珩:“你既然小的时候来过这里,那你知道这座神庙供奉的是哪位神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