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祁珩闻言神色微不可见的一冷,他神色又冷又淡,没了刚刚的笑意,他抿紧薄唇,淡声道:“陆少保,慎言。”
“我于她而言只是救过她两次的人罢了,并没有你口中的那些情爱。”
陆良哲自然知道这些话不该乱说,可人家郡主对穆祁珩的感情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只是深知他们两个不可能,所以才想提醒一番。
毕竟此番若非有别国犯大梁边疆,元隆皇帝是真的肯定铁了心的打算就此让穆祁珩当个挂着头衔的闲散侯爷了。
元隆皇帝对穆祁珩的危机感不会因为一场战争而平息,因此……
苏丞相与长公主之女,是绝对招惹不起的。
陆良哲看了眼穆祁珩,见他神色微冷,俨然不是平日里那副挂在脸上的淡漠样,于是他抿了一下唇,说:“是我多嘴了,想必你自己心里也有数,无需我多言。”
穆祁珩微敛了一下眼眸,没有说话。
——
元宵节一过,来京城过个年的镇北侯也得回归边疆了。
在元宵节的第二天,他便自己主动请缨,表示是时候回去了。
得知了这个消息的长宁郡主连夜翻找出来那还没绣完却被自己忘了的香囊,赶制出来后在镇北侯一行人离京时及时将那香囊送给了镇北侯。
她将手中的香囊递给穆祁珩,扬起一个笑颜,说:“这是我的一个小小心意,望镇北侯能收下。”
她是在镇北侯离京攻打边疆那些放肆的小国时起了绣香囊的念头的。
但她与那些琴棋书画女红样样精通的贵女们不一样,她长这么大就没碰过几次针线。
以前被宫里的女官教规矩时学过几次,但因为实在没这方面的天赋,外加长公主对她太过于纵容,觉着她身为郡主金枝玉叶的,要什么绣品有的是人给她绣,无需自己去学。
因此即便她不会女红也没当回事,因此长宁郡主这个香囊绣得极其不容易。
这也是她绣了好几个月,一直到穆祁珩要走才急急忙忙又拿起来绣的原因。
她根本就不想碰,但奈何她不知道该送些什么,且别的女孩子送心上人也是送亲自绣的香囊,于是她只能拾起自己那稀巴烂的绣工,希望能绣出一个精美的香囊送给镇北侯。
当然,因为她那女红实在是不堪入目,即便她再努力,绣出来的绣品也就那样,虽不至于到没眼看的地步,但与“精致”二字绝对是不沾边的。
穆祁珩看着手中的香囊,又看向了递给自己香囊的苏冉汐。
她穿着一件粉色的长裙和一件白色的披风,一双凤眸微弯,笑颜美得让人心颤。
一双眸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他,含着笑意,灿若星河。
穆祁珩一颗心不争气地抖了抖,他握着手中的香囊,有些微怔。
苏冉汐看着他,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轻声表示:“我…我女红不大好,希望侯爷别嫌弃。”
她抿了抿唇瓣,眼巴巴地问:“你…你……你愿意收下吗?”
女子送男子香囊意味着什么,长宁郡主很清楚,镇北侯也并不是不知情。
他有些恍神,只觉得这香囊烫手得厉害,他动了动唇角,轻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