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为了计划万无一失而置陛下您于危险之地,这确实是不应该的,可臣女相信,若非有绝对的信心,镇北侯也绝不可能让您陷入危险。”
“您要信您的臣子。”
她一字一句地道,元隆皇帝听完脸上没有其他的神情,过了一会儿后,他才轻笑着说:“你这般为镇北侯说话,说实话,他平时回京时,你是不是也跟着一块去丢手绢给他?”
镇北侯深受京城女子喜欢,每次回京,必定是掷果盈车,收获一堆手绢。
苏冉汐闻言笑了笑,说:“你若是让他领军,臣女还真有可能在他回京时去丢几个手绢。”
元隆皇帝失笑,接着又敛了敛笑意,过了好一会儿后才唤来一旁的内侍,并淡声道:“去召镇北侯过来。”
闻言,内侍一愣。
他身为在元隆皇帝身边最久的内侍,自认为已经很了解元隆皇帝了。
元隆皇帝对此时的态度比任何时候还要固执,他原以为是没有任何转机了,就算有也是要等到玄武军大败元隆皇帝才可能清醒。
而现在,就因为长宁郡主的几番话,这元隆皇帝居然就真的放弃了一直以来的坚持!
内侍震惊了,震惊之余还涌上来了几分欣喜,他连忙领命,然后动身前去侯府召镇北侯了。
苏冉汐站在元隆皇帝身旁,看着头上已经有不少白发的舅舅,抿了一下唇。
她自然是不认为凭借着自己的几句话就能说服元隆皇帝的。
她就一小小的群主,元隆皇帝虽然平时疼爱她,但绝不可能会在政治上听取她的意见。
此刻元隆皇帝愿意召见镇北侯,顶多只是元隆皇帝自己就很挣扎,她的到来顺势给了元隆皇帝一个台阶下罢了。
殿内安静了片刻,接着元隆皇帝轻叹了口气后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捏完眉心后又去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苏冉汐见状问:“舅舅可是身体不舒服?臣女帮您按按肩可好?”
元隆皇帝下朝之后就一直待在这殿中没有离开,坐这椅子上好几个时辰了,此刻自然是腰酸背痛身体不太舒服。
闻言他“嗯”了一声,说:“好。”
苏冉汐将袖子往上挽,接着站到元隆皇帝身后,伸出纤细好看的手放在了元隆皇帝肩膀的两侧,开始了一轻一重的按捏。
她在家有的时候要求长公主点什么的时,都会笑眯眯地给长公主按肩,因此她给人按起肩膀来那叫一个轻车熟路。
怪舒服的。
元隆皇帝本就很累,此刻难得的放松,才被按了没一会儿,就闭上了眼睛。
直到离开的内侍回来,并禀报镇北侯已经在殿外后,元隆皇帝才缓过神来。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说:“让镇北侯进来。”
见镇北侯来了,苏冉汐也知道自己不适合继续待在这里,于是她向元隆皇帝行了一个礼后便告退了。
刚出殿门,她就看到了殿外的镇北侯。
与她想象中被拿走兵权后可能会落寞不同,镇北侯依旧是平日那副模样,看不出半点是被元隆皇帝下令禁足的样子。
长宁郡主心口极速地跳动了几下,接着她冲穆祁珩一屈膝:“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