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哥真是天赋异禀,活生生吞了一颗真元珠,还能安然无恙。”
李成蹊见着这一幕,再一次呆若木鸡,不得不佩服这位大哥的心性,真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一颗真元珠就等于一个人的一生,那是一瞬间就能消化的事?
反正李成蹊做不到。
但是董必德却习以为常。
“我说了,我救你不费心的。”
就在这时,秋子良略带愠怒地哼道。
“秋大哥,我明白的。”
应妱琉的声音轻轻地柔柔地,任谁听了都如沐春风,可偏偏秋子良就不解风情。
“不,妱琉,你不能喜欢他。”
恰在这时,应无双忽然睁开双眼,大声地吼道。
“应无双,你我恩断义绝,今日我念在秋大哥的份上,饶你一命,他日再次相遇,就别怪我不念旧情。”
应妱琉面对他,是言辞决绝的绝情,丝毫不留余地。
“不,你是我的。”
应无双发了疯一般冲上来,想要夺回应妱琉。
她立马躲到他的身后。
他下意识地想要避开。
不关于洞溪里的事,他历来不想过问。
“子良,这是根老的意思。”
秋子良的脚步一顿,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应该明白,你是落子之人,同时也是入局之人。”
秋子良没有流露丝毫的怨念,心平气和地挡在她的前面,“应妱琉,是我的女人。”
应妱琉一听这话,红云立马爬上了脸颊,一把从背后抱住了他。
“不,不,不,妱琉是我的,是我应家的。”
应无双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同时不断地向外蔓延独属于他的不朽气息。
“不好,他要入魔了。”
李成蹊最了解这股气息,以前在武夫之境的时候就遇到过,如今更是形影不离。
“不必担心,只是个不成气候的灵魔,连真魔都算不上,若是你让我出手,三个呼吸我就能拿下他。”
周郎这时也站了出来,挥手隔断他的气息,同时暗中偷偷地吃了点。
“他是不朽法相,你能应付?”
李成蹊半信半疑地问道。
李成蹊也好,秋子良也罢,包括董必德在内,统统都是不朽真身,哪怕面对这种刚刚晋级的不朽法相,也都难以凭借一己之力抗衡。
当然,他们现在也可以逃之夭夭。
但是他们一走,难保不会因为他的怨气而暴露自己的身份,惹来许多麻烦。
虽然他们这些人行走世间我行我素,但是圣洲至今为止还未曾说过任由天下有不朽出没。
圣国至今,也没有力量去对付圣洲。
圣洲,俨然还是一座庞然大物,无人敢撄其锋芒。
吼!
几人还在犹豫之时,应无双已化身一身黑气,原地留下一道残影,直奔秋子良。
“小木头,替我照顾好她。”
秋子良当即摘下青罗伞,横在胸口,硬生生地挡下一击。
砰!
巨力袭来,秋子良才骇然发现自己低估了他的力量,直接被砸入大地之中,背靠石壁,血流不止,阵阵刺痛。
“妱琉是我的。”
应无双猩红的眼眸猛地一亮,再次一步跨出,来到秋子良的面前,单手往他的脖子抓去。
移形换影!
眼看得应无双就要得逞,秋子良突然身影凭空消失,再次出现之时已经站在了深坑之上,原地只留下了一把静静躺着的青罗伞。
“不准走。”
应无双低声吼叫着,同时快速地转身追去。
定!
就在他动身的那一刻,秋子良双手合十,口吐金言,居然从地底钻出了无数道好似丝线的灵气,嗖嗖声不绝于耳地径直穿透他的体魄,直接化为一条条锁链,勾住了他的体魄。
固!
秋子良不敢放松警惕,掌心猛地错开,以五指扣在自己的脉搏,这一刻也立马见到那一条条灵丝一分为五,如同人的五指一般扣在了他的经脉。
灵丝扣脉,半魔半人的应无双也情不自禁地面露苦楚之意,却因为心神紊乱,只能徒劳无功地放声嘶吼。
“怪了,我眼中的魔不该如此弱吧。”
李成蹊见秋子良制住了他,也不由得心生疑惑。
“呵呵,不是他弱,而是那秋子良步步为营,运筹于千里之外,早在动手之前就已埋好暗手。”
周郎指着那一条条灵丝,颇为欣赏地说道,“你以为那些灵丝是什么?”
经他这么一说,李成蹊突然想起一事,急忙运转顾游神目,当即大吃一惊,“这些不是秋子良的真元?”
“当然不是,入魔之人无物不吞,若是秋子良真用了本命真元,只会助长他的魔性,而他自己似乎也早就知道这一点,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他正面交锋。”
“不好,他要挣脱束缚了。”
“挣脱?呵呵,再给他十分的本事,他也跑不了。”
周郎胸有成竹地笑道,“从我落入这红尘,就发现如今世道的力量居然不在天上,而是在脚下这片土地。”
“所以如今的武者都只修地上的功夫,而忘了天上的大道。”
“生而为人,本就该脚踏实地。为侠之本,就是要为了天下百姓。”
“呵呵,这句话你说说就好,真要以为会借此改善风气,我劝你最好收收神通吧。”
周郎见着大局一定,纵身一跃,落在应无双的面前,伸出一指,戳在他的眉心,径直地勾出一丝黑气。
应妱琉不明所以,却下意识地吼道,“住手。”
周郎不予理睬。
“我让你住手。”
应妱琉再次大声怒吼。
周郎这才停下来,紧紧地看着她,目不转睛。
应妱琉被她这么一瞧,莫名地觉得心慌,连忙纵身躲到了秋子良的身后,“应无双是我应家最后的武夫,我不想他死。”
秋子良闻声,点了点头,正要开口,就听李成蹊说道,“或许他不是最后一个武夫。”
应妱琉立马看向他。
只见他伸手一指远处的角落,正有一个瑟瑟发抖的男人,蜷缩在那里。
“他不是我应家人。”
“他是你应家人。”
“他是刑徒之后,并不是我……”
“当初封侠将他们带回来,其实就是你们应家的主意。”
“难道是我娘?”
“应家本该回来的不只有他们,其实本来还应该有应妱璃的先祖,可惜她没能等到你应家去接的那一天。”
这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一件事,“应妱璃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