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或者陨落?”
手持赤彤剑的金甲神将拦在道路上,身后是青甲神官与银甲武将。
在他们的前方,是一位怀抱宝剑的寻常路人,看起来平淡无奇。
“我从未在人前动过手,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呢?”
金甲神将抬起手中的赤彤剑,眼神越发地犀利,“归顺于我,饶你不死。”
“你就这么肯定,一定能打败我?”
“吾乃仁祖嫡系金甲,有超凡金言加持,普天之下,能打得过我的神将屈指可数。”
“原来是有超凡加持,难怪有恃无恐。”
“归顺于我?”
“我不愿。”
一视同仁!
金甲神将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毅然将剑尖指向眼前人。
霎那间,无边力量如山海般袭来,以那人为中心的大地一瞬间被夷为平地。
下一刻,宝剑出鞘,一声剑鸣,复归自然。
“不可能,非凡之境,无人可抵挡我的力量。”
天子一怒!
那人推出半截剑身,一道道剑鸣此起彼伏。
“所有人,恪守灵台。”
然而,还不等他出声提醒,一位位非凡如同沙粒般随风而逝,顷刻间竟然只剩下他一人。
止戈兴仁!
那人正欲拔剑,却忽然间觉得似乎有什么力量拦住了他,让他的手再难推动。
“若不是再仁祖领地,我或许真挡不住你这一剑。”
金甲神将终究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以一方压胜镇住了他。
“你越是强大,我越是想要收下你。”
“你以为自己真能拿下我?”
“没了宝剑锋芒,我倒想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待你重生归来,莫要忘了杀你者【楷信】是也。”
无!
此时,那人从怀中掏出一支短笛,指尖一抹,就有无穷力量倾泻而至,眨眼间磨灭了金甲神将的真身。
临死之前,金甲神将满脸地难以置信。
“不可能,楷信神将早已陨落,你绝不是他。”
那人没了掣肘之力,噌地一声抽出宝剑,嗖地一声将一枚枚道果尽收剑身,化为剑中的一份力量,“十年又十年,百年又百年,到底去哪里找圣师?”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
那人眼疾手快,一个跳跃,一剑刺出,直取他的眉心。
黑影不闪不躲。
他的剑尖停留在眉心,仅仅差那么一丝丝。
“你是谁?”
“我见你身手不凡,想和你结伴而行。”
“你是谁?”
“背镰人阿夏。”
他皱了皱眉头,收剑回鞘,“你是几百年前那位超凡的门徒?”
“不,我不是他的门徒。”
“那你为什么自称背镰人?”
“我希望圣师主动来找我?”
“你为什么要圣师来找你?”
“我希望拜入他的门下。”
“你看起来不像是个普通非凡。”
“我曾经和那位超凡有所接触。”
“只因为我强,就想和我同行?”
“我之前也找过其他非凡同行,但他们似乎都止步在非凡,不值得我结交。”
“你倒是挺势利眼。”
“他曾经说过我心性不良,不愿收我为徒。既然他不愿意,我就去找那位圣师,拜入他的门下,也好证明不是我心性不良,而是他识人不明。”
“你似乎脑子不太好。”
那个人抱好宝剑,与他边走边聊。
“说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汉天殿阿萧,金甲神将楷信的至交好友。”
“金甲神将?似乎在我印象中七祖座下没有这号人?”
“他陨落了很多年。”
“以你的身手,不应该籍籍无名吧。”
“我只是个闲云野鹤,不太愿意掺和超凡之战。”
“哎,自三百年前超凡之战拉开序幕,圣师与七祖以山河为棋局,整座天下都没有一处安生之地。”
“我不管最终是谁会活下来,只想自己安然无恙。”
“想法不错,可惜…”
阿夏正说着,忽然听到前方有一阵声响,急忙纵身一跃,消失不见。
“真是个急性子的道兄。”
阿萧紧随其后,才刚刚落下,就见一阵劲风扑面而来。
“子札神将,你不要欺人太甚,同为神将,真要以死相搏,你这具真身必荡然无存。”
“我家老祖欣赏阿天神将的力量,愿招纳你为一方御守,这是何等荣幸?”
“子札神将,我说过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冥顽不灵。”
子札神将手持赤彤剑,剑光一弹,口诵金言,“一视同仁。”
说是迟那时快,一道力量从天而降,直接就将阿天与身边女子压的喘不过气,砰地一声双膝倒地。
“我有超凡之境加持,可无视非凡金言,此消彼长,以你的手段,是奈何不得我的。”
阿天脸色涨红,使人误以为是力有不逮,但他衣裳之下是淡淡的风旋,充满了另一种力量。
“子札神将,你真以为自己稳操胜券?”
“哈哈,难道你还有什么手段没使出来?”
“为什么你们这些神将总以为自己必胜无疑?”
阿夏猛然闯入,如一根定海神针落入大海,一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直接就将子札神将震退。
“你是何人?”
子札眉头一蹙,一脸凶相,身后惊现数十位非凡之境。
“背镰人阿夏。”
“又是一位背镰人?”
“又是一位?难道除了我之外,你还见过其他人?”
没了金言压胜,阿天终于缓了口气,伸手一招,一把长镰跃入手中。
形如妖狼,刀如月牙。
“你这把长镰从何而来?”
阿夏看了一眼,便颇为不悦地问道。
“布衣超凡赏赐予我。”
不等他把话说完,阿夏已猛然跳起,挥舞手中的齐眉棍,一棍拍下。
阿天忙举镰相迎。
砰!砰!砰!
棍与镰想碰撞,一声声巨响回荡云霄。
“道兄,你这是何意?”
“我要你死。”
棍有千万山河,动则移山倒海,横则千军避让,舞有乾坤挪移,转有卷帙浩繁。
镰有一帘帷幕,只守不攻,如云里雾里,任他棍定东西南北,就是不为所动。
“道兄,有话好说,何必苦苦相逼?”
“他相中的人,就是我的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