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方隅,我要告诉你,历朝历代,都是以强者为尊,封禅时代也不会例外。其中,战甲颜色就代表着修行者的战力。”
“青甲最低,是神官;银甲次之,是武将;金甲最高,是神将。而你刚才击退的就是银甲武将,一般情况下,他们的同伴也都是银甲武将。”
周公郎一边为李成蹊治愈金言咒力造成的伤害,一边为他解释战甲划分的战力。
“同样是非凡之境,也有高低之分。相对应的,金言咒力也被人为划分了阶层。”
“青甲神官,是三等咒力,真身在外,可施展一次;银甲武将,是二等咒力,真身在外,可施展三次;金甲神将,是一等咒力,真身在外,可施展九次。”
“你要明白,战甲本身也是一具真身,拥有无视法阵的先天压胜之力,所以咱们要想以大阵对敌,是万万行不通的。”
“你的体魄,通过这次战斗,我想你以肉身抵挡二等咒力,两次不成问题,但要是三次及以上,恐怕就会伤筋动骨。”
“公郎,你可以现在对我试试我的极限?”
周公郎两眼一瞪,“你知道你再说什么?”
“我知道,但我还是想试试。”
“别怪我没警告你,稍有差池,你的小命可就不报了。”
李成蹊慎重点头,“你与金甲神将相比,孰强孰弱?”
周公郎给了他个眼神,一言不发。
“来吧,唯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李成蹊毫无畏惧,“自从来到安陵海,我还从未真正地接触过修行者。”
……
“炅横,炅主上,一别数月,是去哪里修行了呢?”
赵二胡躺在木塌之上,左拥右抱,脸上是说不出的满意,“还是这般生活,最适合我。”
炅横盘膝跳上木桌,看了眼卧榻女子,她们顿时全无声息。
赵二胡瞬间被吓出一身冷汗,仿佛第一次见着他,急忙起身。
“我不会干涉你做什么,但我回来之后,你要明白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赵二胡连连点头,“我明白,我明白。”
“好了,你继续替英戎殿招贤纳士,顺便把来自九洲的人都聚拢起来。”
赵二胡不解其意,“主上,您为什么要聚拢九洲人?要知道他们一旦入主英戎殿,你的身份迟早会被揭穿,届时再想控制我驾驭秦政宗就难如登天。”
“如果你不想被人发现你只是个傀儡,就拿出点真本事,掩盖我俩的关系,否则我不介意再费心思扶持一位新的未来宗主。”
赵二胡尴尬一笑,“主上放心。”
“去吧,办你的事,我回来的事,除了这座院子里的人,别人也不会知晓。”
赵二胡欣然应允,可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突然问道,“主上,你可知如何离开安陵海?”
“难道你想要离开安陵海?”
炅横蹲在桌面,手里掂着小石子,看似随意地望着他。
但赵二胡阅人无数,无比清醒地意识到,此刻的他想杀人。
“不是,我是想把我大哥带进来。”
炅横嗯了一声?
“唯有他在,我才能高枕无忧地镇压群雄。”
“有我在,不必担心那些人翻了天。”
“我知道主上在外杀名显赫……”
炅横偶然放出一股气息,环绕云宫。
所有人无不侧目相看,但更多的还是畏惧。
“不必紧张,那只是他的一缕气机。”
阿矛冷声说道。
阿袖恍然若失。
“从今往后,你就跟在赵二胡的身边,替我好好地看着他。”
阿袖欣然领命。
“阿矛,阿青,我们走。”
炅横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赵二胡,你不是说他无法修行?”
当他们离去,阿袖进了屋,冷声问道。
“我看走了眼而已。”
赵二胡不以为然地回道。
“你……”
“你什么你,真以为自己在我眼中是个人?”
赵二胡起身,来到他的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阿袖,炅横惯着你,我可不会惯着你,他在九洲无权无势,全凭一双手打下来赫赫有名,但所有人都明白,炅横的成长只是为了某人做嫁衣。”
“他现在越强,也越容易成为别人的食粮,所以他必须不断地壮大自己,让自己变强的速度超过被压制的速度,否则他就会……”
“但我不一样,除了安陵海,回到九洲,我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秦政宗嫡系、贵公子之弟,依旧是万人敬仰的强者。”
“我不在乎孰强孰弱,我只想离开这座安陵海,去看一眼你们口中的天外天。”
从始至终,阿袖都只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眼。
“炅横,你又变强了。”
“阿矛,吃下这滴血珠。”
四下无人之时,炅横从指尖挤出一滴血,抛给了阿矛。
阿矛毫不犹豫,张口吞下,看也不看炅横那张神色苍白的脸。
红眼青狼乖乖地趴在边上。
炅横犹豫了一会儿,也忍痛丢给了他一份。
“吃吧,使劲吃吧。”
……
“何人擅闯禁地,报上名来?!!”
武信帝宫外,突然涌现大批修行者,虎视眈眈。
“取你家老祖狗命者。”
这些人大叫一声过后,一拥而上。
看守帝宫之人,都是非凡之境,而且是本我亲自坐镇,面对这些乌合之众,也不客气,一个个都不约而同地祭出金言咒力。
“土崩瓦解!!!”
“山崩地裂!!!”
“香消玉殒!!!”
“形销骨毁!!!”
一瞬间,天空之中,下起了一片血雨。
“隶信道兄,外头不对劲,这些人的血雨似乎有些古怪。”
隶信闻言,定睛一看,不觉异样,只好拜托道,“迷惑一事,楷信道兄更为擅长,还请出手。”
楷信也不推辞,走出帝宫,伸手一挥,“烟云锁!!!”
“好一招【云遮雾绕烟云锁】,不愧是非凡之境中名扬四海的楷信道兄。”
楷信闻言,连连摇头,竟然难以分别此人从何而来。
“道兄擅闯武信老祖的禁地,不知意欲何为?”
“山欲显其高,烟云锁其腰;若不是精通幻术,其他人来破此金言,任他法力无边,也摸不着半分门道啊。”
那人似乎在观望金言咒力,时而在东时而在西,如云里雾里,难觅其踪。
“玄妙,玄妙,委实玄妙,我拔高身影一寸,你就拔高帝宫一丈,任我神行千里,也敌不过你。”
“楷信道兄,此人竟然破了我的大阵。”
就在这时,隶信神色匆匆地赶来。
楷信一脸紧绷,难以想象地问道,“他竟然能破隶信道兄的阵法?”
“此人破阵,不是凭借战甲神通,而是凭借一身学问,明察秋毫,找出我的弱点。”
“隶信道兄,可否再布大阵,拦住他的脚步半个时辰?”
隶信道兄面露难色,“不是不愿,实为不能。”
“不只是我,帝宫中诸位道兄布阵,全都被他一剑斩破。”
“此时,殿中仅有你我两位金甲神将,实在不行,就把他们全部唤醒,拿真身去挡住他的脚步。”
“呼呼,气煞我也,居然有人敢在老祖领地打杀我的真身。”
此刻,帝宫中突然有银甲武将醒来,怒气冲冲地走出来,正巧撞见这一幕,“隶信道兄,楷信道兄,帝宫外哪里来的血雨?”
“篆信道兄所言成真了。”
银甲武将难以置信,“是谁如此大胆,竟敢擅闯武信帝宫,看我前去杀了他。”
隶信急忙拦住了他,“道兄不可鲁莽,宫外之人不是等闲,万万不可逞强。”
银甲武将伸手一招,长枪在手,信心满满道,“吾乃非凡之境,岂会怕个无名鼠辈。”
隶信还想阻拦,却被楷信眼神暗示,只好作罢。
银甲武将跳出帝宫,大声吼道,“哪个魂淡,竟敢擅闯我武信帝宫,快快报上名来,省的本武将打杀了你,做个无头冤鬼。”
铿锵?!!
刀盾交响!!!
银甲武将头痛欲裂,连忙举枪,但为时已晚,只见一位壮汉从天而降,一刀砍在枪身,将他重重地砸落大地。
“隶信道兄,楷信道兄,快来救我。”
银甲武将坠地之时,已知敌方不可力敌,当即脱口而出。
但楷信不予理睬,冷眼旁观,“隶信道兄,莫要怪我心狠,实在是老祖安危至关重要,而且牺牲他一位非凡之境,就能为我争取足够多的时间。”
隶信面露不忍,“道兄虽然鲁莽,但好歹与我们共事千年。”
“隶信道兄不必担心,待他法相被毁,真元珠必然回归大道灯,我届时亲自为他引渡,让他提前醒来。”
隶信闻声,也不便强求,“楷信道兄,我这再去施展几个障眼法,接下来就全靠道兄您了。”
“隶信道兄放心。”
“呔,你个银甲蠢猪,见着你家爷爷,还想往哪里跑?”
刀盾交响!!!
银甲武将顿时觉得头昏脑胀,再次没了一战之力,被他一刀砍翻。
但这一次,他有备在先,低声说了一句【百无禁忌】,瞬间就抵消了刀盾交响声,只吃了一刀重力。
饶是如此,他的法相也出现了崩裂之兆。
“魂淡,你究竟是谁?”
“孙子,再吃你爷爷一刀。”
固若金汤!!!
银甲武将心知力量不敌,急忙布下重防,但不曾想那一刀袭来,竟然直接无视,大大咧咧地正中靶心,一刀劈碎了胸前银甲。
“魂淡,你知不知道我这一具战甲要耗费我多少年的心血?”
“呔,孙子,再不回去,就回不去咯。”
又是一记刀盾交响!!!
银甲武将如遭重创,一头又往地面坠去。
“魂淡,你明明动用的不是金言咒力,为什么还能直接越过防御,打碎我的法相?”
“王上,这小子属王八的吗?吃了我三刀怎么还没死?”
“阿哙,你要知道,你现在砍得不是普通非凡,而是身披银甲的武将,已经是非凡境中强者一列,哪里能那么容易让你斩杀。”
“管他是什么非凡,在我的破真刀盾面前,全都是一摊烂泥。”
阿哙跳起,快如惊雷,一纵而下。
“隶信道兄,楷信道兄,快开宫门,引我回宫。”
银甲武将心如死灰,哪里还敢招架,腾身一闪,直奔天幕。
“道兄,不是我不愿开门,而是一旦打开宫门,我担心敌人也随之入宫,届时我们也无计可施。”
话音刚落,阿哙一刀正中银甲武将后背,抬手一盾砸下,瞬间将他砸成一堆血雨。
“隶信,楷信,我以非凡之境,诅咒你二人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