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山顶,只为更好的风景。爬山是胡桃的特长,在她成长成人的那段童年至青少年时光,有一半的时间与山相伴。
春天在山里摘野花野果,夏天在山里捡菌子换钱,秋天找草药,冬天找柴火。
但胡桃觉得今天爬这个山一点意思都没有。人工台阶一级级一直延伸到山顶,走在上面连点泥都沾不到脚上。这不是爬山,是爬台阶啊。所以今天的胡桃兴致不高。
不过陡是真陡,才爬了几百米上去就已经喘得不行。余书婷更严重,才爬了一点就一屁股坐在路边走不动了。
她刚刚做过手术,身体特别虚,脑袋嗡嗡嗡响个不停,感觉下一秒就要晕过去,周围一切似乎被屏蔽,连周围的人跟她说了什么都记不清。
只听她嘴里嚷嚷着“我走不动了,你们先走吧。”她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汗珠,一滴一滴从脸颊上滑落。
几个男人已经走前面去了,就胡桃、余书婷、杨晓燕和郑秀研几个女孩在队伍的最后面。
郑秀研也一屁股坐在地上道“台阶太陡了,我也爬不动了。”
杨晓燕则从包里拿出一瓶水递给余书婷“来,喝点水缓一下。”余书婷接过水喝了几小口后感舒服了点,说了声谢谢。
胡桃抬头看了看望不到尽头的台阶,叹了口气道:“要不我们不爬山了,回去吧?”太阳又大,台阶又陡又多,连她这个山里出来的都有些打退堂鼓了。
郑秀研一听,眼睛一亮,马上道:“好啊,好啊,我们回去逛街吧,爬山太累了。”
杨晓燕点点头:“嗯,也行。”
余书婷就不用说了,反正今天肯定是爬不上去,点点头道:“好,我也不想爬了,头有点疼,感觉再爬一会就要晕了。”
还好几个人都没有爬太远,下山几百米就到了,等余书婷缓过来后就干干脆脆的下了山,至于其他几个男的完全给忽略了。然后几个人开车回了城。
而凌夜辰这边,几个人已经爬到了半山腰,左等右等没等到,陈文轩打了个电话才知道几个女的已经开着车回去了。
陈文轩挂了电话后朝几个人道:“别等了,人已经回去了,说是太累爬不上来,要回去逛街。”说完还有些生气的道:“这女人就是不能惯,太惯了都不把我们当回事,说走就走,也不打声招呼。”
他气,气的不是她们不爬山,而是一声招呼不打就走。
接着又朝凌夜辰道:“哥,不是我说你,你也太惯着胡桃了,今天肯定是她的主意。”
因为气,所以一下子把最初对待胡桃的那种态度又表现出来。反正都是胡桃带的头,她就有这个本事,让他哥听她的话,让自己媳妇也听她话的本事。
不用理由,就是认为这样。
凌夜辰知道胡桃回去后,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并不是生气,而是觉得本来应该有她陪着走完的路程,突然听说她回去了,就莫名觉得有些失落。
但很快,他就把失落的情绪收住了,没让人看出来。朝陈文轩道:“是胡桃的主意还是你媳妇的还不知道呢,你媳妇也是个有主意的,你管得住?”
洪天宇附和道:“现在的女孩都有个性,谁管得住啊。”
李学凯笑笑道:“算了,现在我们怎么办,还继续爬吗?”
凌夜辰想都没想道:“不爬了,走吧回去。”
等于超知道小凌总半路转回去后,整个人都不好了,但又很无奈,谁让他是老板呢,他没法强迫老板必须登顶啊。
团建就这样结束了,等秦苏悦听说凌夜辰没有全程参加完团建就先回去后,还把凌夜辰骂了一顿。她的说法是,团建老板必须全程参与,与员工接触,要凝心聚力,给员工加油打气。不然团建就没有意义了。
而这些胡桃是不知道的。当天回来后几个女孩逛街,吃饭,玩了一天才回来。凌夜辰什么都没有说,就是晚上睡觉时折腾了胡桃一晚,第二天胡桃没有起来,也没有去公司。接着几天她一直忙菜地的事情,都没有再去公司。公司里她的那些八卦也没有传到她耳朵里。
这样过了几天,出了件事,凌夜辰出去应酬,凌晨回来,到家睡下没一会就发病了,整个人疼得在床上打滚。
胡桃有去医院的经验,还算淡定,起来给自己和他穿好衣服,翻出他的身份证、医保卡,拿上手机和银行卡,扶着他下楼开车送他去医院。
“你忍忍啊,我马上送你去医院。”胡桃连说话都在颤抖,但还是把他扶到车上,有条不紊的启动了车子。
凌夜辰忍着疼坐在副驾驶上道:“没事,你慢点开车,别急,我不是很疼。”
胡桃怎么可能觉得他不疼呢,刚刚她帮他擦汗的时候就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在冒冷汗。胡桃没有说什么,专心的开着车。
还好是大晚上,路上车少,没花多少时间就到了医院。急诊,检查后医生通知是阑尾,需要立刻做手术。
胡桃这才终于松了口气,她知道这种病连她们乡下都能做手术,问题不大。但看着他痛得不行,又有些心疼。所以一路上她都抓着他的手,无声的安慰着。
等要进手术室了,凌夜辰还抓着她的手不放开,胡桃以为他害怕,一直在跟他说:“别怕,做了手术就好了,我在外面等你。”
凌夜辰虽然疼得要命,但意识还是清醒的,看到胡桃一个人站在门口要等他几个小时,有点担心的道:“我没事,你一个人在门口等我会害怕,给陈文轩打个电话,让他过来陪你。”
胡桃点点头:“知道了,你别担心我,我马上打。”
凌夜辰还想说点什么,没来得及就被医生推进了手术室,胡桃一个人留在门口等。而她也没有给任何人打电话,现在都凌晨三点了,她不想打扰任何人休息。
凌晨的医院,虽然偶尔会有人经过,但总感觉阴森森的,有点冷,下意识的拉了拉外套,想让自己暖和一点,胡桃孤零零一个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后,找了个凳子坐下,满脑子都是手术室里的凌夜辰。
等做完手术,凌夜辰从手术室出来进了病房,已经是凌晨五点多,天已经要蒙蒙亮。凌夜辰还在昏迷状态,医生说等麻醉散了就醒了,但胡桃很害怕,就坐在病床前一动不动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