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电话后,何成的笑声就从话筒中传了出来:“呵呵……小章啊,到省城了吧?”
“是啊,何主任,你怎么知道我在省城?”章君浩笑着问道。
“呵呵,想猜到你在省城这一点都不难,这一届的医学高峰论坛即将开始,以你的医术,岂能不来参加?”何成笑笑,说道:“章医生,我们是老熟人,所以我就不饶弯子了,我打电话给你,是想求你一件事情。”
“说说看,我能帮上忙吗?”章君浩对何成的印象不错,是个可以交往的人。
“是这样,我这边有个病人想请你给看看……你要是方便的话,我现在就派车去接你。”何成的语气变得认真起来,道:“患者是省城卫生局领导的爱人,具体病症……你看了就知道了,反正国内外的专家都看了,没有什么起色。”
章君浩想了一下,说道:“好吧,我在五楼湾,你派车过来吧。”
……
保健局的车子很快就过来了,奥迪a八,高端大气上级别,章君浩没想到何成也随车过来了。
这时候,杨氏集团参加高峰论坛的车队也刚好抵达省城,从五楼湾路过,肖敬东恍惚间似乎看到了章君浩,但是车队速度很快,等他想仔细去看的时候,已经错过了。
有同样经历的还有杨氏集团的硕士生郭小城,他坐在车里往外看的时候,似乎也看到了章君浩,但也是不能确定。
保健局的奥迪车一路疾驰,何成也显得很着急,跟电话里的表现反差很大。
何成解释道:“章医生,我把情况介绍一下。患者是省城卫生局一把手吴明辉的爱人孔念露孔老师。病情似乎很简单,就是腹痛,痛经。每次都痛得是死去活来,什么办法都用过了。没有丝毫改善。刚刚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孔老师又开始腹痛了……”
吴明辉是省城卫生局局长,同时也兼任着保健局的副职,是何成的直接领导。孔念露是医科大学的老师,副教授,也是圣手集团孔家孔耀东最小的妹妹。
“章医生,这次全靠你了。”何成拱手做拜托状。
“尽力吧,具体要看过才知道。”章君浩说道。
“老王。再开快一些。”何成催促司机道。
司机急忙把警灯拿出来,降下车窗,吸在车顶,速度也陡然提升起来,远超市内四十码的限速规定,周围的车子听到警报声之后,也有意避让。
章君浩对这样的特权有些厌恶,神情明显有些不悦。
何成面色微讪,急忙解释道:“章医生,你别生气。我这也是为了救人,孔老师真的疼得很厉害,我见过一次。她发病的时候差点就疼得晕过去。”
“哦!”章君浩淡淡的应了一声。
奥迪在超速的情况下,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就到达了目的地,黄江路卫生局家属大院。
大院的楼房和省城别的地方不同,多半是六层楼房,还有个别一些是独门独院的三层小楼。
吴明辉和孔念露住的就是一栋带小花园的三层小楼,房子的外层也重新进行了装饰,乳白色的大理石墙面在月光的映照下弥散着白光,高端大气。
下车后,还没进门呢。一个中年女医生就急匆匆的跑了出来,章君浩发现她的脸颊上一片红肿。应该是被人打了嘴巴。
何成拦住那医生问道:“陈医生,孔老师的情况怎么样了?你的脸……”
中年女医苦笑一声。说道:“何主任,孔老师这病,我是无能为力了,从今天起,我就再也不来了。”
“她打你了?”何成问道。
“是我学艺不精……孔老师今天痛得很厉害,差点就休克了。不过……何主任,你也知道孔老师这病已经好几年了,而且更加的厉害,国内外的专家都看过,一点好转都没有,这也不是我的错啊!”
说着,中年女医扭头就走了。
“何主任,孔老师挺难伺候的,我看我还是算了。”章君浩对孔念露的印象越来越差。
“别啊……章医生,我的小神医……你可不能害我啊!”何成见章君浩打起来退堂鼓,顿时就急了,他拉住章君浩的手,着急的说道:“君浩,我可是在吴局长面前打了包票的,你……你可不能毁我啊!”
“算了,看在你何主任的面子上,我就进去瞧瞧,不过我可不能保证就能看好啊!”章君浩决定给老何一个面子。
敲门进去,一楼是大厅,卧室在二楼,章君浩隐约听到了女子痛苦的嚎叫,还有摔东西的声音。
大厅里站着两个保姆,一个年长一些,大约四十多的样子,另一个二十出头,两位保姆的脸上都有被打的痕迹,其中那年轻的保姆还在低声的哭泣。
何成急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年长的保姆说道:“孔老师疼得厉害,骂我们没用……还把屋子里的钢琴、花瓶砸了……”
章君浩不悦的道:“自己肚子疼,凭什么打别人啊!要是我,早就辞职不干了。”
保姆急忙道:“这位先生,可不能这么说,孔老师平时待我们可好了,还经常给我们买衣服呢。”
“造孽啊!”那保姆又叹息一声道:“孔老师是真的没办法了。”
保姆看着章君浩说道:“我们也是女人,肚子疼,痛经我们也知道是什么滋味,但是孔老师的情况太严重了,真的能疼死人。”
“吴局长在家吗?”何成问了一句。
保姆回答道:“吴局长去厅里开会去了,刚才保健局的王医生过来了,就在孔老师的卧室里。”
“君浩,我们上去……”无形之中,何成把称呼都变了,希望用这样的亲民的姿态能和章君浩拉近一些关系。
来到门口,哀嚎声更大,还伴有摔东西的动静。何成沉吟了一下,说道:“君浩,你稍微等一下,我先进去看看。”
保姆说的王医生,何成是知道的,保健局妇科专家王雪梅,她专门替省里的领导、贵人看病,已经达到了准国手的水准,是省内一流的妇科专家。
两分钟后,何成带着一名五十岁的女医走了出来,王雪梅得知年前这名年轻男子就是何主任请来的名医,顿时就怔了一下。
男医生,而且这么年轻,老何这事办得……
何成知道王雪梅的心思,急忙给双方介绍了一下。
得知他就是给魏老看病的章医生,王雪梅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不过她还是不怎么看好章君浩。
术业有专攻,章君浩能看好魏老的败血症,就未必能看得了妇科。孔老师的情况,她很清楚,查不出病因,再这么疼下去,估计再发病几次就没救了。
“王医生,你把情况给章医生介绍一下。”何成说道。
“嗯!”王雪梅点了点头,把自己知道的情况仔细说了一下,最后又说道:“痛经是常见的妇科病,大部份女性都会遇到,但是像孔老师这样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平时疼吗?”章君浩问道。
“疼。”王雪梅说道:“尤其是近半年以来,不是经期,肚子也很疼,偏偏又查不出什么问题来。”
“好,我去看看。”章君浩现在也没什么办法,具体的情况,还得亲自看过才知道。
“王医生,麻烦你陪章医生进去看看。”按照规定,妇科病如果男医生诊断的话,必须得有女医或者是第三方人士在场。
孔老师不是一般人,何成自然要更加注意这一点。
进屋后,只见五六十平米的大卧室已经被孔念露糟蹋得不像样子了,里面的装饰,大部份被砸了,落地窗前的白色烤漆钢琴已经被砸得七零八落了,平板电脑、音响什么的,也都碎了一地。
一个看上去有三十出头的女人正弓起身子趴在床上,哀嚎着,她穿着一件宽大的深红色长睡裙,披头散发的,跟女鬼似的。
“孔老师,何主任请来了专家替你看病……”王雪梅过去招呼了一声。
“滚,滚……让他滚,我再也不看了,都是庸医……越看越疼!”孔念露嘶吼着,哭泣着道:“我再也不看了,疼死我算了……王医生你告诉吴明辉那个天杀的,没用的男人,我要死了……”
章君浩转身就走。
王雪梅看了看孔念露,摇摇头也走了。
何成见章君浩这么快就出来了,急忙追问道:“章医生,怎么样了?能治愈吗?”
王雪梅正好出来,说道:“孔老师不配合。”
“是啊,病人不配合,我也没办法。”章君浩丢给何成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别啊……君浩,我的大神医,你一定能行的。”何成死死拉住章君浩,说什么也不让他走。
章君浩哑然失笑:“何主任,你拉着我没用啊……主要是人家病人不肯医治啊!”
王雪梅也暗暗笑了,何主任平时看着挺稳重的一个人,怎么跟孩子似的。
“君浩,这样,我跟你进去。”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何成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推开门,拉着章君浩又进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