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忽然明白了纪家在做什么事情了,他们根本没有真画,他们一直在做高仿的画。
他们千方百计找到杜嫣,将她控制在手中,不过是让杜嫣做他们的枪手,给他们临摹名画,然后再将这些高仿的画当做真品来卖。
他们自始至终,只是个商人,而从未将自己的姓名显露于人前,假如有一天被人们识破了,他们也可以将罪名推到杜嫣身上,而他们就可以全身而退。
这纪家,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假画贩子!
苏青盯着画看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纪武辉有些等不及了,“香梅,不如让杜嫣看看,听说她画的还不错,能不能让她试试,也算是帮帮正东了。”
苏青笑笑,“不用杜嫣,我就能画。”
“你?”
纪武辉和黄氏根本不相信,丁香梅有几个本事他们知道的一清二楚,她要是有这个本事,当初纪武辉早娶了她了!
“香梅,别闹了,你小时候根本没学过画画。”
“那是以前,成亲后,我先夫教过我。”
提到逝去的杜荣景,纪家人不说话了,“那你就试试。”
等回了屋中,杜嫣说道,“娘,还是我来吧,你根本不会画画。”
“你别管,这事就交给我了。”
苏青带着杜嫣回了一趟杜家,打着要画画的旗号,纪家人根本没拦她,杜俊也不敢,他们都怕挨揍。
苏青将自己关在书房里,“999,给我复制一百份《采薇图》。”
999那里有全宇宙各个名画的3d投影,别说画了,就是上面的一个瑕疵都能给你复制出来,不一会儿的功夫,一百个卷轴就出现在苏青的手中。
苏青随便打开一个,十分逼真的《采薇图》就出现在她的眼前,比纪正东的那个赝品真多了,就是李唐自己在这里,也认不出来这是假的。
苏青感叹,“科技可真是厉害。”
等了一天,她拿着一卷《采薇图》回了纪家,“你们看看。”
画卷一打开,纪武辉和纪正东惊呆了,“这这这,这画可真好啊!”
两人对视一看,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他们做假画贩子多年,最基础的一个本事,就是要分的清真假,苏青拿来的这幅画,一看就是真的!
不,没准儿它就是真的!
纪武辉使劲把话憋了回去,他总不能自打自招,说自己的画是假的,苏青的才是真的吧!
“香梅,这次多亏你了。”
“一百两。”
“什么?还要钱?”
苏青伸出手,“人家要你一万两,我只要你一百两,你还赚了九千九百两,你院子也不用卖了,你娘也不用上吊了,儿子也不用和离了,更不用蹲牢房了,这些难道不值一百两吗?”
纪武辉,“......”
好有道理,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拿出来了一百两,给了苏青。
然后,这父子两人就拿着画出去了。
“爹,别心疼那一百两了,这幅画,至少能卖五千两!”
“嗯。”
“爹,你说是不是那丁香梅对你情根深种,将杜家藏着的画拿了出来给你?”
纪武辉也怀疑,“丁香梅绝对不会画画,我记得很清楚,这画搞不好正是那杜荣景珍藏的。”
“嘿嘿,等日后再好好哄骗她一下,让她将其他的画也拿出来,我们好卖钱。”
父子两人高兴的算计着,然后进了一个茶楼,“各位,来来来,好画来了!”
这茶楼名叫清心斋,主要的顾客都是一些名流书生、达官贵人,既卖点心茶水,还经常展出书画,很多人会拿着自己的书画,来这里交易。
“什么画?拿来看看!”
“南宋大画家李唐的《采薇图》!”
纪正东将画展开,和纪武辉一起拿着,在客人之间传看,很快就被识货的人发现了,“这是真迹!”
“李唐的手法我很清楚,他最爱大斧劈皴,清刚利爽,阔大犀利,如暴风猛雨,豪放洒脱。”
这是个白胡子的老头,他轻装简行,却浑身贵气,“这画我要了!”
旁人还想再争,但被白胡子老头的两个手下给挡在了外面,众人只得作罢。
“这幅画你们作价几何?”
纪武辉伸出两个手指头,还没说话,纪正东将他的手按了下去,伸出五个手指头,“这个数。”
“五千两?可以,小桂子,拿钱。”
纪正东将画掩住,“老爷子,五千两就想拿下李唐的真迹,不能够吧?”
“五万两?”
纪正东点点头,纪武辉看了他一眼,儿子,你可真敢要,比你老子胃口还大。
老头哼了一声,“小子,细水才能长流,做人可不要太贪心,拿了我的五万两,你得想想,你能不能出的去这个门!”
说完,他的两个手下上前,将袖中的匕首拿出来,刀尖对着纪正东。
纪正东当时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纪武辉忙讪笑道,“小子无状,有眼不识泰山,老爷子,两万两,可行?”
“一万两!”
一叠银票放到了桌子上,纪武辉拿起来点了点,“大晋朝的恒通银票,老爷子,多谢!”
他将银票装了起来,给了小二一个大大的红包,拽着不情不愿的纪正东走了。
这两人很有经验,出了清心阁,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一家赌场,从前门进去,又从后门出去,将跟在后面的人甩脱了,一直猫到天黑,才慢慢回了家。
昏黄的灯光下,纪武辉将银票掏出来,黄氏和贾静恩捂住了嘴,这...这钱来的也太快了!
黄氏念了个阿弥陀佛,“看来我们纪家开始走运了,花出去了一千一百五十两,这么快就赚回来一万两,老天保佑啊!”
纪武辉和纪正东约定,等过些天,再找苏青,想办法让她再拿一副真迹出来。
黄氏忽然福至心灵,“儿子,孙子,你们还找她干什么,要我说,直接搜她家不就行了?她那些画,肯定都在杜家放着呢,我们自己去拿不就行了!”
“是啊,娘,还是你明白!”
再说苏青,等半夜时分,她穿上夜行衣,悄悄翻了出去,朝着这城中的画室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