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松了口气,刚才那股视线十分灼热,除了阁主,屋里面还有几道视线在暗暗观察她。
天音阁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天音阁主没有名字,他自封为0号,从他往下,从1开始,天音阁现在一共排了59号,也就是说,有59个杀手,其中大部分是女人,少部分是男人。
天音阁主驱使这些女杀手的方式有很多,最主要的,就是情感驱使。
每一个女杀手都和阁主有些暧昧之情,而阁主也仿若一个情感高手,和每一个女杀手都能相处甚欢,这样导致的后果,就是每个女杀手完成任务时,都能全力以赴。
比如这次的任务,就是7号争抢下来的,毕竟,刺杀太子任务重大,大家都想让阁主高兴,就是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呸,苏青心里骂道,又是一个搞职场情感pUA的家伙,和每个女下属搞暧昧,不付出任何金钱物质就让女人们为他干活,这个阁主不是个好东西。
但天音阁主手段高超,这么多女人围着他,他也没有搞出虐恋情深的剧情来。
苏青叹息,怎么就没有人嫉妒心发作,杀了这个男人呢,就是情感控制再厉害,也总有人会不服气。
等回到侍郎府,苏青到了床上,又将7号从空间里拿出来,仔细观看。
她中了迷药还没醒,外表看不出什么。
一号脉,厉害了,7号身体里竟然中了一种慢性毒药,得定期吃解药,看来,这才是天音阁控制杀手们的终极手段。
苏青有解药,能给她们解毒,等需要的时候可以跟这些杀手做交换。
她把7号放回空间,躺到床上沉沉睡去。
过了三天,一顶粉轿将苏青抬进了太子府,她被安排住在一个小院中,巧合的是,她旁边院子里,就是聂东来的女儿聂诗。
这次选秀,太子府一共就收了他们两个人。
但不知为何,太子赵吉当天晚上都没有来他们两个的院子。
苏青无所谓,但是旁边院子里却敲敲打打,听上去很不服气。
伺候苏青的,是太子妃连怡情安排的两个丫鬟,一个叫黄连,一个叫苦参。
瞧这名字,就能知道太子妃的心思了,进了太子府,苦死你。
黄连听到聂诗院子里的声音,轻蔑的撇撇嘴,“刚进太子府就想承太子恩宠,想的美。”
她又得意的瞅了苏青一眼,“昨日太子歇在太子妃的屋里了。”
哦,苏青点点头,“歇就歇吧,关我什么事?”
黄连气的脸红了,“像你这样的庸脂俗粉,根本配不上太子!”
“我配不上,你就的配上了?我爹是刑部侍郎,正三品大员。你父母又是何人,你是从哪个犄角旮旯买来的?”
苏青这番话毫不客气,正好刺中了黄连的心事,她气坏了,
“你这利嘴,真是尖酸刻薄!我告诉你,管你在外面再厉害,进了这太子府,也得听太子妃的!”
“不,我听太子的,照你这么说,太子妃比太子还大?”
这话可就严重了,黄连噎住了,“你对我们如此态度,太子妃不会放过你的!”
苦参也加入了战斗,“你再厉害,进了这太子府,还不是跟我们一样,只见得着头顶这一片天空?”
看来,这两个小丫头,就是太子妃连怡情的马前卒了,这是想把韦真给弄崩溃了。
“哼,你这名字不错,谁给你起的,苦参苦参,当个丫鬟本就够苦了,还叫这么个名字,苦一辈子!”
这正是苦参的心中惨事,她本来叫石榴,多子多福,可惜被太子妃改了名字。
太子妃生气府里又多了两个秀女,为了发泄自己的怒火,也为了给苏青添堵,故意将他们的名字改成这样。
苏青唱起了小曲,“黄连树下吹喇叭,苦中作乐啊~~啊啊啊~~~~”
黄连被气的一摔袖子,出去了,苦参生怕苏青也给她来上一曲,也跟着跑出去了。
屋里清静了。
苏青想,看来,这太子妃嫉妒心很强,想一直占着太子,这样也好,省的太子到了后院,她还得想着刺杀他。
可惜的是,平静的日子太短,太子在太子妃院子里歇息了三日之后,终于到了苏青的院子。
这天傍晚,苏青正在院子里的石墩上坐着,门口进来一个人。
那人身材高大,身着金色长袍,头戴白玉冠,脚踩登云靴,俊眉朗目,气质出尘,端的是一副好相貌。
正是太子赵吉。
赵吉看上去脾气很好,他笑眯眯的冲苏青说道,“是韦侍郎的女儿韦真吗?”
苏青站起来行礼,“见过太子。”
“起来吧。”
苏青抬起头,习惯性的打量着太子,浑身只有脖子和脸是露着的,看那长长的脖颈,匕首刺进去肯定很痛快,快动手吧。
打住,我怎么会想这些呢?
苏青回过神来,低下头不说话了。
赵吉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正在此时,搅局的来了。
一个娇柔的声音响起来,“聂诗见过太子。”
苏青抬头,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站在门口,她一身粉衣,腰肢纤细,满头珠翠。
看到太子的容貌,那姑娘的脸“腾”的就红了,声音更柔弱了,“太子,我等你好久了。”
“你是聂东来的女儿?”
“正是。”
聂诗站在院门口处,不说话了,但是她也不走,就在那里等着。
黄连和苦参恶狠狠的瞪着聂诗,间或瞪几眼苏青,这两个官家女子个个如狼似虎,真是枉为贵女,好不矜持,还不如他们这些丫鬟。
苏青瞪了回去,看看你们这副小鹿乱撞的样子,又比谁好到哪里去?
正在拉扯的时候,一个嬷嬷跑了过来,“太子,太子妃肚子疼,您赶紧去看看吧。”
呵呵,太子轻笑出声,他一甩袖子,跟着那个嬷嬷走了。
苏青松了口气,聂诗瞪了苏青一眼,回了自己院子。
本以为今天就是如此了,但太子可能是看苏青长得美,实在是惦记,他半夜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