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虽然不能饮酒,但清规戒律嘛,既然是人定的,那偶然违反一次两次也不是不行。”
“也是,一辈子永远守着规矩的话,人生就未免有些太无趣了。”如心微微的一笑,接过了叶星辰递过来的那杯酒,对着叶星辰遥遥一示意,然后后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酒一下肚,一股热流顺着胃部轰然炸开,瞬间就淌遍了周身百骸。
“好酒。”即使是从来不饮酒的如心,放下酒杯的时候也不由得喝了一声彩,同时他的精神一震,在这倾刻间整个人的精气神仿佛都提升了一大截。
“你也不怕我下毒吗?”叶星辰瞥了他一眼:“看来还是江湖经验少啊,给你上一课,别人递过来的酒千万不要随便喝啊,因为你也不知道酒里面掺有什么东西。”
“别人也许会这么下作,但你不会。”如心微微一笑道:“因为你是叶星辰,虽然你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但我相信你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哈哈,多谢夸奖。”叶星辰哈哈大笑,他端起杯子,遥遥示意:“再来一杯。”
既然破了戒,那干脆就破到底吧,如心举起了一杯酒,和叶星辰碰了一杯,然后两人一饮而尽。
“人生得一知己,也是一大幸事,这一杯,该我敬你。”第二杯酒下肚以后的如心主动倒了一杯酒,向叶星辰遥遥一示意。
“对,我也觉的你这和尚挺有意思的,和那些死气沉沉的老和尚也不一样。”叶星辰说:“其实我也不大喜欢那种太过于守清规戒律的和尚,没意思。”
“人生嘛,好酒,好菜,得红颜数人,这才没有遗憾,来,干。”
两人举杯,又碰了一下,然后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三杯酒下肚,两人都涌出一股惺惺相惜的感觉。
如心笑着说:“那我们开始?”
“还有一点时间,不急。”叶星辰又满上了酒:“如心,净业寺的时候我提醒过你的事情,你想明白了吗?”
如心脸上的笑容微微的一僵,他低下头,沉思了片刻,然后摇摇头道:“这些事,随他去吧。”
“过去不重要?真相也不重要?”叶星辰问。
“不重要,时光流转,有很多事情即使你想去深究,但也为晚已晚。”如心悠悠地说:“时光已逝,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很好,但你觉的,你自己是一个认命的人吗?”叶星辰问。
如心不语,是啊,他是一个认命的人吗?
并不是,而且有些东西不是逃避就能逃避得了的。
他默默的数着手中的佛珠,一言不发,随即他抬头笑道:“我们还是别谈这些事情了,谈谈这一战吧,你有什么想法?”
“你是我目前遇到的最强敌手。”叶星辰毫不避讳的说:“这一战,如果我们两个竭尽全力,只有两败俱伤一个结果。”
“两败俱伤吗?”如心的神色有些复杂,他喃喃地说:“确实是有些过了,其实我们两个来不来,结果都是一样的。”
“所以这一战,有必要吗?”叶星辰问。
“很有必要。”如心点头:“不可辱师门之命,这一战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离开金陵。”
“所以即使是两败俱伤,这一战也是不可避免的,是吗?”叶星辰问。
“是,避免不了。”如心慎重的点点头:“这些事情,都是经过我慎重的考虑过的,所以,避免不了。”
“如果,这一战你败了呢?”叶星辰问。
“败?”如心的嘴角上扬,弯起了一抹弧度:“你刚才都说了,我们这一战最好的结局就是两败俱伤,你觉得我会败?”
“凡事,没有那么多绝对,因为我知道你的弱点。”叶星辰说:“心魔三相,你已经具了两相。”
“所以当你竭尽全力的时候,会被心魔悄悄地占据内心,所以这一战,你必败。”
如心的神色微微的有些触动,这小子,终究还是看出来了。
“那又如何?”如心悠悠地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你说我不够正视自己的问题?但我已经有了决心,这一战之后,便去正视自己的问题,揭出幻境中所看到的幻象到底是什么原因。”
“非得这一战之后吗?”叶星辰有些无语地问。
“对。”如心浅浅一笑,他点头道:“我看时间也不早了,要不,我们开始吧?”
“那行吧。”叶星辰站起来,他伸了个懒腰:“那就开始吧,如心大师你用什么武器?”
“佛门弟子四大皆空,一双肉掌就可以了。”如心微微一笑道:“倒也用不上什么武器。”
“好,明白了。”叶星辰微微的点点头:“那我们就……开始吧。”
右手一抓,赤霄出现在了手中,随着叶星辰真气不断地催动,三尺剑芒骤然亮起。
如心依旧坐在当场,他的身上覆着一层淡淡的金芒,随即使他的身后出现了一具巨大的罗汉法身。
嗡……天际间阴云迅速地汇聚,两人的身体缓缓的浮起,站立在水面之上。
“坐亦禅,行亦禅……”如心身上金芒暴射,他身后的法身不住地涨大,瞬间就涨至三丈。
同时罗汉法身双掌一合,轰的一声巨响,金色的佛光骤然涌出,一圈一圈地在周边浮动不止。
叶星辰手中赤霄指天,天际间紫电隐隐,惊雷剑施展而出。
天际间紫色的电光被他自九天引下,汇聚成紫色的电球,在他身边不住地旋转。
一时间空中弥漫着凌厉的杀机,佛光与紫色的电球将周边千丈方圆尽数笼罩,一人一剑半空之中对峙,双方如同泰山一般巍然不动,但电光与佛光却不断地在空中交集,爆开……
轰……伴随着一波巨大的光波爆开,两人身下的湖水轰然爆开,然后自天际之间倾泄而下。
湖面上如同下了一场暴雨,无数的水花自天而降。
两人双手急动,水花又凝成无数的冰椎,向对方攻去,一时间百丈方圆,所有的东西皆成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