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间,郑秀妍脸上的神色一阵变幻,最终只剩下无奈的苦笑。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和权侑莉第一次剧烈的争吵会是因为一个男人,不过她并没有后悔,如果权侑莉因为这件事就断了和她和姐妹情谊,那她也只会庆幸尽早的看明白了这份友情的脆弱。
看重爱情,却也在尽力的争取友情。
或许在外人看来,郑秀妍今晚的做法可笑至极,但这却是她最真实的一面,不屑于隐藏,而是把所有的一切都放到台面上,让大家做出选择。
“我是不是有些贪心了?”郑秀妍苦着脸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摇摇头,喃喃道,“希望我这样做,不会给他、给自己带来……麻烦吧。”
整理了一下表情,郑秀妍又恢复了平静的神情,然后走到对面的宿舍,直接打开了没有上锁的房门,顿时就看到林允儿和黄美英、崔秀英这几个女孩正襟危坐的看着自己,当然还有被挤到一旁、脸色莫名其妙的崔珍娜。
这里是黄美英、金泰妍和崔珍娜的宿舍,不过金泰妍现在不在,崔珍娜又是一脸的茫然,唯一的主人黄美英也是萌萌哒的表情,完全没有主人家的模样。
“刚才你们几个在门外偷听了吧?”
笃定的语气,让几个女孩顿时面露尴尬,她们知道郑秀妍的性子,如果不是确定了一件事也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而在这位大小姐面前争眼说瞎话可是很不智的事情。
“欧尼,我们这不是担心你们嘛。”林允儿连忙讨好的笑道。
偷听没有崔珍娜的份,林允儿等人可不想小团队里发生的一起‘三角恋’在公司里闹得沸沸扬扬,也正因为有这个女孩在,林允儿等人有许多话想要问郑秀妍,却都不好在现在问出口。
郑秀妍点点头,说道:“允儿,你回宿舍吧,侑莉她现在需要有人陪在她身边。”
“那欧尼你呢?”林允儿连忙问道。
郑秀妍看了一眼林允儿。没有说话,转身就离开了房间,这时林允儿等人连忙跟了出去,一瞬间热闹的宿舍里就只剩下茫然不知所措的崔珍娜。这个小丫头只能无奈的嘀咕道:“什么嘛,欧尼们都瞒着我,都不带我玩,太讨厌了。”
郑秀妍离开了,没有回她自己的宿舍。剩下的女孩们很快便明白了她的去处:罗君宁家。
“这个西卡,真是的,把侑莉教训了一顿,就这样逃跑了?”崔秀英气呼呼的说道。
黄美英看了一眼崔秀英,用她那还不算太熟练的韩语说道:“我倒是觉得西卡做得没错,都是好姐妹,什么事情都完全说清楚比较好,要是面对一个没什么交情的人,估计西卡都懒得说这些
。”
同样有些西化的思维方式让崔秀英有些无奈,不过她也没有和黄美英争论。因为她同样很清楚,对一份感情而言,作为外人的自己并没有太多的发言权,也懒得去争谁对谁错,只是对罗君宁的感观中多了一份厌恶。
“可怜的我呀。”林允儿嘟嘴嘀咕了一句,看着几位姐姐说道,“我要去帮oppa和欧尼照顾侑莉欧尼了,你们要和我一起……”
林允儿话还没有说完,黄美英和崔秀妍等人便迅速的丢下她离开,她们虽然担心权侑莉。可并不想掺和到这段麻烦的感情中去,林允儿被郑秀妍拜托去照顾权侑莉,除了是因为林允儿和权侑莉住在同一个宿舍以外,也是因为林允儿是罗君宁的妹妹。这样身份才让她有那份资格在权侑莉面前对这份感情说上话,而其它人,则终究是外人。
好几年的姐妹,黄美英等人哪里会不知道权侑莉的性子,这个固执的女孩,若是让一些‘无关’的人看到她那失落的表情。或许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和她们产生一些不必要的隔阂吧?
“欧尼,你们太过份了,居然把我一个人丢下!”林允儿气呼呼的叫了一句,跺了跺脚,回了宿舍,她现在的确很担心权侑莉。
可当林允儿回到宿舍,看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好像完全没有受到什么刺激、略显憔悴的俏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正在做着山药汁的权侑莉时,她整个人都愣住了:这好像和想象的不一样呀,难道刚才偷听到的、还有西卡欧尼拜托我的情景都是我想象出来的?
“允儿回来啦?”听到响动声,权侑莉悠然回过头,笑道:“要喝一点山药汁吗?”
“啊?”
“看你这表情,我就知道你又要找借口,算了,不喜欢喝就算了。”权侑莉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回过头做起了山药汁。
就在林允儿惊疑莫明间,权侑莉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放下手头的器具,飞快从林允儿身旁走过,离开了宿舍。
林允儿一惊,连忙追了出去:“欧尼!”
权侑莉的速度太快,林允儿追出来时就只听到时楼梯中急促的脚步声,也来不急去叫黄美英等人,直接快步追了下去,她可不想自己一个不留神,就让这个精神处于非正常状态的姐姐出什么事情。
一直追到宿舍楼下,看到权侑莉在一片草坪中低声翻找着什么东西时,林允儿才大大的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想要寻短见,那一切都没什么。
“欧尼,你在找什么,我帮你一起找吧?”林允儿走上前,小心翼翼的说道。
权侑莉似乎没有听到林允儿的话,自顾自的在草坪中翻找着,口中还不住的嘀咕道:“在哪里呢?我记得是这个方向的呀?不对,好像要再远一些?”
看着平时最喜干净、甚至有轻微洁癖的权侑莉此时为了找一样东西而弄得全身脏兮兮的,林允儿的眼睛突然有些酸涩,她已经能够猜到权侑莉在寻找什么东西。
“终于找到了!”
不多时,权侑莉惊喜的声音传来,她手中那枚带上些许污迹的戒指让林允儿更是有一股想哭的冲动,也让林允儿的心里产生了一丝对名为爱情的物事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