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雾都,华夏最具有江湖气质的城市,没有之一。
巴山绵延,雨水纵横。
数不尽的历史长河中,这座傍山而立的古城诞生过太多太多璀璨文明。
看看黑哥,就不难想象到山城人的『性』格,火爆到炸,利落到倔。
正所谓市井之间有侠气,用黑哥的话说,老子觉得不过眼的事情,就喜欢用拳头却解决,快意恩仇或许是蜀人最典型的『性』格。
老早以前我跟黑哥吹牛,他曾经跟我讲过山城一个极其特殊的存在,山城袍哥,一个历史渊源不会比鸿门、青bang短多少的团体,没能加入袍哥的行列,一直都是他的遗憾。
当我问到他为啥会有“袍哥”这么个怪异的称呼的时候,他一脸自豪的『操』着川普话看向呢喃:“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岂曰无衣?与子同泽,同袍泽同生兄弟。”
当汽车驶出收费站,我甚至感觉到这里的空气都充满着辛辣味。
将车停在收费站外侧,我下车放了把水,顺便活动一下麻木的手脚,一路的长途跋涉,整的我这会儿浑身又酸又胀。
江静雅端着手机朝着身后的“山城收费站”自拍:“顺利抵挡目的地,亲们不用再挂念。”
我则掏出手机拨通苏伟康的号码,来的路上本来预计给大外甥打电话的,结果被卢**和孟胜乐打岔给忘了这回事,眼瞅将近凌晨三点半,我也不知道这货睡没睡。
电话“嘟嘟”响了几声后,苏伟康极其烦躁的接起:“啥事!”
我笑骂一句:“长幼不分,信不信我大耳刮子抽你?”
苏伟康马上贱嗖嗖的挑衅我:“吹牛『逼』呢,小爷抻着脸等你抽,不打我,往后我是你舅,来呀来呀,我这会儿脸好痒,好痛苦”
“行。”我挂断电话,又拨通大鹏的号码。
比起来苏伟康那个嘚瑟蛋,大鹏明显稳重很多:“什么事朗哥?”
我看了眼身后道:“我这会儿在收费站口,走的蓝海高速,你过来接我一趟呗。”
“你来了?”大鹏顿时惊喜的喊了一嗓子,随即呢喃:“走的蓝海高速,应该是巴南收费站,行,等着我吧!”
放下电话,我倚在车边,打算来根烟解解乏,江静雅昂着小脑袋走过来,靠在我旁边,比划了一个“y”的手势。
“ye!”我以为她要拍照,马上搂住她,摆出一个剪刀手。
“ye什么ye,我意思是给姐姐我也来一支。”江静雅学着我的模样,吊儿郎当的嘟嘴:“往后你抽一根烟,我就陪你抽一根,你喝一杯酒,我就陪你喝一杯,不然你万一因为抽烟喝酒得了癌症,剩下我一个人多孤单?”
我瞬间有点懵『逼』,迟疑几秒钟后,将烟又重新塞回烟盒里,一把揽住她的小蛮腰,再她的粉唇上啃了一口调戏:“你这么皮,家里人知不知道?”
江静雅像个得胜的小公鸡似的昂起脑袋眨巴眼:“总管着你,不许你这不许你那,你肯定会觉得烦,那不如我就陪你一块堕落吧。”
说话的时候,我手机一震『乱』颤,看了眼竟是王志梅的号码,我不由陷入了『迷』『惑』,这都快凌晨四点了,也不知道这大姐为啥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谁呀?”江静雅轻声问我。
我没好气的说:“警察,你接,就说我睡了。”
“嗯。”江静雅端起手机,语态端庄的轻呢:“您好,朗朗晚上喝醉酒,已经睡了,我是她女朋友,有什么事情我可以转告他。”
几秒钟后,江静雅掐着嗓子,小声朝我道:“她让我开免提。”
我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后,点点脑袋道:“开吧。”
王志梅略显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替我转告王朗,不论纵火案究竟是不是他背后指使的,都先回来把事情解释清楚,拿出点男人的担当,而且长龙酒吧那边现在也保留对他诉讼的权利,希望可以私下解决。”
江静雅看了我一眼,我点点脑袋示意她。
江静雅轻柔的回应:“好的警官姐姐,我一定会如实转告他的。”
“唉”王志梅长叹一口气挂断电话。
江静雅斜眼看向我问:“她和你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打这通电话?看着好像挺关系你的。”
“她抓我好几回,抓出感情来了。”我『摸』了『摸』脑门苦笑:“看来这个事儿,孙马克是想趁机搞大啊。”
江静雅不解的问:“警察不是都说了,对方保留诉讼权利,希望私下解决吗?”
“私下才是最难解决的,孙马克肯定不图钱,地位名利,我也给不了,鬼知道他有什么诉求。”我吐了口唾沫道:“算了,爱**咋地咋地,反正我一时半会儿不回去,让他们慢慢耗吧,咱就潇潇洒洒旅咱的游。”
江静雅歪着脑袋撒娇:“哼,明天我要吃正宗的重庆火锅,还要吃串串和小面。”
“行行行,你爱吃啥吃啥,不过今晚上能不能满足下我的要求,我喜欢吃人。”我『舔』了『舔』嘴皮,猥琐的朝她胸脯眨巴两下眼睛道:“你说咱也旅途劳顿了一天,你是不是得给我点奖励啥的?”
江静雅眯起眼睛,威胁的朝我坏笑:“好呀,待会我帮你喊个小妹妹疏通一下筋骨怎么样?”
我咽了口唾沫呢喃:“我突然觉得这趟出门,不应该带你。”
我俩瞎闹了没一会儿,一台老款的蓝『色』“飞度”由远及近,车子停到我们跟前,紧跟着从车里跳出来两条身影,赫然正是许久未见的贺兵侠和大鹏,看得出两人来的很匆忙,贺兵侠赤着膀子,就穿条大裤衩,大鹏脚上趿拉着“人字拖”。
“哟哟,欢迎朗哥莅临。”贺兵侠嬉皮笑脸的朝我伸出胳膊。
“一股子火锅味。”我马上抱住他,吸了吸鼻子调侃:“最近生活挺好呗,瞅你俩胖了不少呢。”
“哈哈,凑活过呗,走吧,回去再说。”贺兵侠拍了拍我肩膀道。
“大外甥呢,刚才不是嚷嚷着等我来抽嘛,脸准备好了没有?”我左右看了看问。
“他怕挨收拾,自己给自己反锁到房间了。”大鹏『揉』了『揉』鼻子憨笑:“朗哥,咱们”
“咱们都挺好的,齐叔也蛮不错的。”贺兵侠抢在前面开口。
我疑『惑』的打量二人几眼后,没有多言语。
拥抱过后,我冲着哥俩道:“行,你俩从前面带路,我跟在后头。”
“千万跟紧哈,这地方的路况太复杂,特别容易『迷』路。”大鹏不放心的交代我。
“妥了。”我比划一个ok的手势。
拽着江静雅钻进我们的车里,上车以后,我压低声音问江静雅:“咱们还剩下多少现金?”
江静雅翻出自己的小包,简单清点一下后说:“来时候你取了五万,我身上还有三万,这一路咱们基本上没怎么花,怎么了,你着急用钱吗?”
我摇摇脑袋道:“我不急,他们从这儿过的应该不太舒坦,我估『摸』着是缺钱了,待会下车先别声张,吃饭、住宿什么的,你提前去把账结了,我这帮兄弟个顶个的好面,别让他们觉得自尊心受挫。”
江静雅点点脑袋道:“齐叔不是也在这里吗?刚才怎么不看你主动问一下啊?”
我摇摇头道:“齐叔肯定被什么事情缠身,不然他绝对会亲自来接我,算了,边走边看吧。”
我了解贺兵侠和大鹏的『性』格,这俩人都属于极其爱面子的那种,明知道我过来,却不休边幅的出现,而且就开了台破破烂烂的“飞度”车,足以证明他们近况不太平坦,只是我心底同样存着和江静雅一样的疑问,齐叔在这里,按理说他们不该过的那么狼狈才对,难道说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汽车缓缓驶入市区,一座建在山上的城市跃入眼底。
一路上,江静雅都兴致勃勃的拍照录像,我则眉心越皱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