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毁了容颜,残了双腿,不能人道,就算他以后都不能康复,她依然需要他。
他是她的爱人,也是她的亲人,更是她的灵魂伴侣。
怀里的人儿,仰着一张明媚的脸,潋滟的眼眸里,满是对他的依恋。听着她的话,乔湛北心脏怦怦然地跳动。
此时的他,没有回避她的目光,深邃的黑眸里,满是情愫。叶眠看着他,感觉自己的心像是磁铁。
正被另一块异性磁铁牢牢地吸引住,那块磁铁就是他的心。
一股血液逆涌而上,她无法控制内心深处对他的萌动,直起腰身,扔掉手里的水杯,迫不及待地捧住他的脸,强势地扯下他脸上的口罩。
她目光热切地看着他的脸,并不觉得另一边可怖、狰狞,只有疼惜。
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鼻息间,与她的气息碰撞在一起,擦出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叶眠目光落在那双性感的薄唇上。
她咽了咽口水。
她的脸在眼前放大,鼻尖抵着他的,意识到他的丑陋正暴露在她的眼前,乔湛北双手扣着她的细腰,就要推开她。
“唔……”
叶眠已经热切地吻住了他。
久违的他的唇瓣,带着丝丝清凉的薄荷味,清冽中透着禁欲的气息。
越是禁欲,越是撩人心弦,她放肆地吸吮啃食。
乔湛北双手紧扣着她的细腰,正欲推开她,她的软舌强势地撬开他的牙齿,在他口腔里放肆,带着令他想得发疯的甜美。
男人的心跳如雷鸣,火舌勾缠住她的,回吻她。
感受到他的回应,叶眠窃喜,她放下双手,搭在他的双肩上,闭着双眼,与他交颈缠绵。
外面冰天雪地,室内春意融融。
男人坐在轮椅上,女人双膝跪在他的腿上,双手搭在他的肩头,两人闭着眼,吻得热烈、缠绵。
久别重逢的吻,像是行走在沙漠里多时,终于找到了寻找已久的绿洲。
乔湛北无法控制内心里对她的渴望与冲动,沉浸在这个吻里,一时忘记了身体的残缺,直到——
他身体的某处,像死了一般,没有任何的感觉。
刹那间,犹如五雷轰顶。
男人猛然将沉浸在甜蜜里的人儿推开。
“啊——”叶眠惊呼一声,身体从他的腿上摔了下去,跌坐在地毯上。qqxδnew
她一脸茫然,仰头看着他。
刚刚还对她热情如火的男人,此时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已经戴上了口罩,笔直地坐在轮椅上,浑身散发着骇人的冷意,带着六亲不认的气场。
乔湛北转动轮椅,背过身子。
“叶眠,我们分手了,公事也交接完了,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他的语气极为冷漠。
叶眠坐在地上,下腹部还一阵一阵地绞痛,听着他的话,看着他的冷漠背影,像是被他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她以为,这几天的接触,他已经渐渐被她软化了,刚刚接吻时,更以为他冲破心理障碍了,没想到……
“乔哥,我刚刚是太想你了,如果你不喜欢,我下次会注意。”叶眠强忍着委屈,红着眼,上前几步,对他软声细语道。
“没有下次,以后我都不会再见你。”他无情道。
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叶眠心脏一沉,明白他是认真的。
她咬了咬牙,“乔湛北,这些天我顾及你的感受,没有逼迫你,给你空间。哪怕你坠崖后躲了半年,又一次推开我,破坏我的原则和底线,我也看在爱你的份上,包容了你。现在,你明知道我需要你,我想跟你在一起,你还是要因为你的自尊心推开我。”
看着无动于衷的男人,叶眠狠下心,“乔湛北,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真的不要跟我在一起?”
乔湛北看着外面的白雪,没有任何犹豫,语气坚决:“是。”
此刻,他心里只有他的男性自尊,顾不上其它。
叶眠深吸一口气,“如果我找新欢呢?我跟别的男人谈恋爱,带着两个孩子嫁给别人,你也愿意吗?”
乔湛北:“是。”
“乔湛北,你是不是以为我对你真不会死心?你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推开我,我也会累,会绝望,会死心。”她说着说着,语气渐渐平静下来,透着心灰意冷。
听出她的语气,乔湛北内心深处有一丝的撕扯,转瞬被他压下,“叶眠,或许是我真不够爱你,一次一次才会这样,我真心希望你能对我死心。”
叶眠嘴角轻扯,勾起一丝笑意,嘴上说着狠话:“好,那我就努力对你死心,我会试着去爱别的男人。”
闻言,乔湛北闭上双眼,淡淡道:“那个顾野就挺好,他暗恋你十几年,他去当兵也是为了你。”
听着他的话,叶眠怔住。
顾野暗恋她?
怎么可能。
不过,她这下是真被他给气着了,居然把她往别的男人身边推。
她也不信他真这么大度!
“我跟谁好,不用乔先生替我操心。”看着他的背影,她嘲讽道。
乔湛北不再说话,一动不动地坐在那,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在穿羽绒服外套。
不一会儿,声音消失,响起“砰”的一声甩门声。
她走了。
他一次一次地推开她,只能跟她同甘,不愿跟她共苦。这不是她理想中的夫妻模样,她这次真会死心了。
心脏像是被人剜了一个洞,又疼又空。
乔湛北摘了口罩,挪动轮椅,到了装饰壁镜前。
镜子里的男人,顶着半张可怖狰狞的脸,废物一般坐在轮椅上,腰部以下,没有半点知觉。
看着这样的自己,也就不觉得失去她有多痛苦了。
她跟谁在一起,都比跟他在一起强。
……
叶眠真的没再来找他。
乔湛北每天通过语音会议跟乔氏高管开会,安城每天来别墅找他批示文件,他变得像以前一样忙。
忙起来时,没过多的精力关注自己的残疾,没时间思念叶眠,整个人精神状态好了很多。
这天深夜,别墅的门被人推开,宋俏和一个男人扶着烂醉的叶眠进屋。
彼时,乔湛北刚从二楼书房,处理完公事出来,听到楼下传来宋俏那嘹亮的声音:“秦少,谢谢你送我和眠姐回来!”
眠姐。
是她?
乔湛北拧眉,也竖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