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月轻笑摇头,“我没事,一点事情都没有。”
萧妈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我刚才也看过监控视频了,就是个疯子,离疯子远一点。”
“那家人怎么样了,没出什么事吧?”姥爷问。
萧明月轻轻叹了口气,“都死了,被尖刀插入心脏,一刀毙命。”
而且就是划萧家大门的那把刀。
闻言,萧妈和姥姥倒吸一口冷气,姥爷闭了闭眸子,大家的心情都十分沉重。
“进屋详细说吧,我渴了。”
进屋之后,萧明月坐在沙发上,一口气喝下了一杯水,萧妈和姥姥姥爷坐成一排,都齐齐看向萧明月,表情忧心忡忡的。
“小女孩确实是侏儒,和那个男人是夫妻,女侏儒伪装成小孩获取受害者的同情,然后进入受害者的家里实施杀人,
杀人之后再开门让男人进来,两个人在别人家里住着,直到把食物吃完之后,才会找下一个目标。”
萧明月一口气说完。
姥姥拍了拍胸口,后怕道:“还好咱们没开门,这些坏种,利用别人的善良,干这种十恶不赦的坏事,死了得下十八层地狱,让黑白无常把他们放油锅里炸,才能解气……”
这是姥姥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她忍不住骂咧咧,把农村咒人的话都说了个遍。
姥爷额头上的皱纹仿佛更深了,他神情敦肃道:
“以后咱们家的人出门在外,都要小心才行,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能可怜任何人,不然会害了全家,尤其是你,老婆子。”
姥姥点头,“我知道了,我这回记住了,谁都不可怜。”
“这事也得跟老大老二说一声,让他们也小心。”姥爷喃喃道。
萧明月看向萧妈,“对了妈,那个女侏儒之前找过你,她说一早最先盯上的我们家,找你两回呢。”
萧妈一脸茫然,“找我?我不记……”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萧妈呈深思状,一拍大腿道:
“我想起来了,你不说我都忘了,十几天前吧,有个小女孩半路拦住说,说饿,我当时忙得要死,就带她去领赈灾粮的地方。
然后我就走了,好像后来还有一次,我每天都见不少人,刚才还真没想起来,你这么一说,好像就是监控里的那个女侏儒。”
姥姥很是惊讶,“十几天前?天爷啊,他们是老早就想杀人了呀,真是万幸没出事,以后出门可得小心,防弹衣都穿着了没?”
“穿着呢,每天都穿。”萧妈说。
说着,萧妈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又不太确定,神色很迟疑。
“妈,你想说什么?”萧明月问。
萧妈沉吟片刻,“你刚才说还有个男人是她丈夫?”
萧明月点了点头,“对。”
萧妈缓缓开口:“我记得第二回碰见她的时候,她说她走丢了,非要我带她来家里,我没同意,打算把她送到警察局。
之后来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就是监控视频里的那个,他说这是他大女儿,但是他手里还牵着一个小男孩,说是他儿子。”
萧明月直接站了起来,“你是说,他们不是两人同伙作案,而是三个人,还有一个男孩,可能也是侏儒?”
“对,我对那个中年男人有印象,他看我的眼神让我觉得很不舒服,他确实说了。”
萧妈点头,她努力回想着,把能想起来的都说了。
“小男孩好像比女侏儒矮半头,看着挺内向的,其他的我真想不起来了。”萧妈又补充了一句。
萧明月掏出手机,立刻给郑警官打电话,开门见山道:
“他们还有一个同伙,是个小男孩,也可能是侏儒,比女侏儒矮半头。”
对面的郑警官一怔,“……好,他们的嘴很硬,什么都不说,一副不怕死的样子,你这条消息来得很及时。”
“就这样,挂了。”萧明月挂掉了电话。
本以为坏人都已经落网,没想到还有一个,这个消息让家里人十分不安,谁也不知道小男孩知道些什么,又参与了多少,会不会报复萧家?
姥爷的胡须颤了颤,语气凝重道:
“清婉,你这几天请假吧。”
萧妈果断地答应了,“好,反正明天也休息,我再向苏主任请两天假。”
萧明月沉默不语,眸光幽深了几分,她不喜欢留后患,一定要把男侏儒找出来。
斩草除根。
……
蒋丽娇和蒋壮各自拿着一个碗,碗里是刚刚排队领来的赈灾粮,虽然她们不吃,但是每天都要领,这是萧明月交代他们的,他们住在高层,不好显得太特殊。
“天天,天快黑了,你赶紧回家吧,我跟我姐也要回家了。”蒋壮摆了摆手。
被叫做天天的小男孩把身份证装进口袋里,身份证上写着刘天天三个字,只是两个人的长相,却不太像,但小孩子长得快,一般人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壮壮哥,那我明天能跟你一起去抓齿虫吗?”
“我爸妈现在都不让我抓齿虫了,怕我被黑腐虫咬。”蒋壮说。
天天有些失望,“那好吧。”
“但是我们有时候会偷偷去,到时候我叫你,把你介绍给我的朋友们认识,人多抓的也多。”蒋壮又说。
天天的眼睛亮了亮,“好啊好啊。”
蒋丽娇把她自己碗里的炸齿虫放在天天的碗里,轻声道:
“小朋友,你快回家吧,不然爸爸妈妈要着急的。”
天天握住了蒋丽娇的手,轻声说:“大姐姐,我爸爸妈妈还没回家呢,我害怕……”
蒋丽娇的心都被融化了,“别怕。”
天天踮起脚尖,亲了蒋丽娇的脸颊一口,眼神幽深道:
“姐姐你人真好,真好看。”
蒋丽娇愣了一下,这小孩子,太可爱了。
她只当是这个小孩子很喜欢她,却没有看到天天的眼底闪过一丝痴恋,那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蒋壮摸了摸他的头,“怕啥,男子汉无所畏惧,你现在回家看看,说不定你爸爸妈妈已经到家了。”
天天昂起头来,笑容天真无邪,
“那哥哥姐姐,我先走了,拜拜。”
他依依不舍地松开了蒋丽娇的手,临松开时还摩挲了一把。
告别之后,他往反方向跑去,没跑两步便停了下来,吃掉刚才蒋丽娇给的炸齿虫,然后将碗里的赈灾粮都倒进水沟里。
天天嘴角的笑容带着邪意,转瞬即逝。
男孩享受似的品味着口中的炸齿虫,身型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