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铃风站在房子中间,低沉地沉思些。
她回身看向紫阳君,神情严肃略显紧张地询问道:“紫阳君,……你信我吗?”
紫阳君静默地看着,慕铃风紧张地等待着,一会儿后,只听紫阳君道:“你在屋子中找到了一个百岁镯不是吗?”
慕铃风咋听紫阳君这话,顿时才惊醒,心道:“对呀,那个镯子!”
随即像是要验证一般,急忙将镯子从怀中取出,小巧玲珑的银镯子,虽然形状扭曲奇怪,但正安静地被包在一张白帕中。
慕铃风将镯子取起看了看,铃铛随着摇动轻声地响了几声,慕铃风这才安心。
紫阳君虽并没有明说出来,但提起镯子,也就代表着他是相信慕铃风的。
把镯子重新收好,慕铃风才又怪道:“可为什么屋子会突然变了?”
紫阳君在房间内看了一圈,慕铃风继续疑惑道:“到底是用什么办法做到的?”
紫阳君回到慕铃风身旁,摇头道:“不知道。”
“房子不可能会凭空改变。”慕铃风道,“一定是人为弄的。紫阳君,难道是我被发现了,所以才急着把房子恢复正常?”
紫阳君皱眉,道:“嗯。”
“紫阳君也这样觉得?”慕铃风惊讶,又道:“会不会是沈怡?毕竟把我关起来的人就是她。但沈怡为什么要这么做?”
慕铃风心道:沈怡关她的时候并不打算杀了她,那么如今她突然把密房掩盖起来,如果是怕自己起疑的话,当初就不该把自己关在这间房子里。
还是说沈怡并不是不打算杀了慕铃风,而是准备把慕铃风囚禁到死,可是没想到的是慕铃风居然逃出来了,于是现在她怕紫阳君察觉,因此只能偷偷把密屋弄回了正常的房间?
但若是这样的话,就说明沈怡可能并不知道那间密房中还有其他的人出现,不然不会还把慕铃风关在里面。
慕铃风越想思绪越混乱,她将自己的想法说给紫阳君听,紫阳君就道:“或许她真的对后宅的事并不清楚。”
慕铃风就问:“为何这样说?”
“你说你先前问过沈家的下人,他们都说后宅从未住过人。但这间屋子是住过人的。”紫阳君道,
慕铃风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其他房间的灰尘要脏许多,但这间屋子却明显要干净。”
慕铃风就道:“先前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没人住的房子为什么还打扫得那么干净,而且听那些下人的话,平时他们似乎并没有打扫这后宅。”
紫阳君点头,嗯了一声道:“也就是说打扫屋子的人并不为人所知。房间的装潢偏淡雅,这应该是女人住的房间。但这个人,是被人藏在这里的。”
听完紫阳君的话,慕铃风哦了一声,道:“所以沈家的下人不知道这里住过人!但若是这样,被藏起来的人住在被封闭的房子内,不就等于是囚禁?”
就如同自己被关时一样!慕铃风心道,只觉顿时骇然,想起自己不过才被关了一日,便难受折磨至极,别说是更多的时日,那当真是能把人活活逼死的。
“该不会这是沈家专门用来暗地里惩罚人的地方吧!”
慕铃风突然想道,表情惊疑地看向紫阳君,紫阳君则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想是他自己也不知道。
两人思索无果,顿时沉静了下来。而就在这时,屋外骤然响起一声动静。
慕铃风同紫阳君咋听声响,顿时惊觉地抬头对视一眼,接着急忙一齐跑出房间,只见一道身影远远急速闪过草丛不见。
两人见此,当即迅速追击而去。
那身影隐藏在杂乱的花草中快速逃跑,慕铃风只觉那人的身形极其娇小,被半人多高的荒草掩盖着看不清模样。
而看到那人娇小的身型,慕铃风顿时想起在密房听到发出声响的人,当即惊喜万分,急忙对紫阳君道:“这人很可能就是出现在密房的人!”
紫阳君听此,见前头的人跑得飞快,当即自己迅速跃身而起,急步追去,而慕铃风也立即加快追上。
就见眼前的人似乎是故意往草高的地方跑,不知是为了掩藏自己的身份,还是另有目的。
慕铃风要一边不断地拨开野草才能向前跑,如此一来便被耽搁了点时间,眼看眼前的两人渐渐远离,慕铃风轻嗤一声只好赶紧追上。
好在紫阳君足够高大,还够慕铃风看得到他半个身影。慕铃风微微垂头拨开身前野草,却不过在这一瞬间再次抬起头,眼前就骤然一片平静。
没有紫阳君白色的身影,也没有了花草摇摆的动静,只有身旁被自己拍开沙沙响的野草。
慕铃风顿时惊愕地皱眉,急忙向前跑去,转身四处查看,还是什么都没有。
“紫阳君!”
回声在寂寥的空庭中回荡,却无人回应。
慕铃风心中颤抖,“人呢?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独自一人掩身在草丛中,慕铃风不断挥开挡路的野草四处查找,但紫阳君与那个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不见,没有一丝预兆也没有半点响动。
“该死!”
慕铃风忍不住碎骂一句,茫无目的地寻找,荒凉的后宅尽显诡异,叫人茫然无措。
就在慕铃风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忽然只觉脚下骤然失空,随之毫无防备地身体急速坠落。
“啊!”
一声惊叫回荡在庭园中又快速消散。
慕铃风只觉眼前一片黑暗,而头顶上的那丝光亮则在迅速消失不见。
只能任凭身体向下方坠落,此时的慕铃风却突然才想起来什么,心中惊愕:“原来是这样,我居然忘了,这后宅竟然通着暗道!”
惊悟过来后的慕铃风急忙张手向四周一阵胡乱抓扯,直到一根湿答答的鞭条被她扯住,随之身体有了阻力下坠的速度才慢了一点。
但也仅仅是缓冲了一下而已,只听一声闷响“嘭”地响起,同时慕铃风啊的一声痛叫。背部与腿上一阵刺痛传来,慕铃风难耐地在地上滚了两下后,这才撑着腰间坐起身子。
一股潮湿的味道嗅入鼻中,黑暗的空间内,滴答滴答的水声清澈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