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我的原因。..。”艾薇林弱弱的举手:“有一段时间我曾想过,如果没有死人该多好。”
“这就对了。基本上所有的线索都连接上了。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我们身处的世界究竟怎样了!”我拍拍手,‘舔’了‘舔’嘴:“换句话说,我们真的回到了原本的世界吗?”
这句话一处,身旁的五个人同时悚然。杜拉斯十分‘激’动:“这不是原来的世界又是哪里?明明什么都一样!跟我的记忆也完全相同。”
“那你怎么解释现在的怪现象?”我慢吞吞的说:“刚刚我又想起了一件事。就在家里出现麦比乌斯圈空间时,自己刚好看了一部美国的恐怖片,讲的就是无限回廊的事情。当时我上楼,满脑子都是电影里的剧情。然后我就真的差点没走出自家的楼梯……”
说到这里,我突然像是被什么惊醒了似的,脸‘色’惨白的站了起来。
“你想到了什么?”表哥惊讶的问。
“似乎有种感觉,说不出来。或许那就是真相!”我脸‘色’不停地变换着,挥手示意他们别打断我的思维。想了许久,这才皱眉,吩咐道:“谁有记事本?”
“我有。”表哥将随身携带的记事本‘抽’出来递给我。
我随意放开,将其中一张空白页扯了下来,然后撕出两个长条。双手没有停,将长纸条扭了一下,又将两头用桌上的蜂蜜沾好。然后将做成的两个纸圈平放在了桌面上。
“这是什么?”艾薇林不知道我想干嘛。
“是麦比乌斯圈。”不久前才听过我解释的库德里亚什显然还记忆犹新,他立刻回答了身旁‘女’孩的疑‘惑’。
表哥和杜拉斯默不作声的看着我。
我苦涩的笑了笑:“不错,这就是麦比乌斯圈,制作起来很简单,我也不想多做说明了。梦月,你将两个麦比乌斯圈沾起来。”
守护‘女’闻言,立刻用蜂蜜将其中的一个麦比乌斯圈的两个面都涂抹上,又拿起别一个贴了上去。
期间的过程很短,也很玄妙。所有人都没有看清究竟怎么粘的,可那两个麦比乌斯圈的的确确的被粘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奇形怪状的物体。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我依然难以压抑的‘露’出震惊的神‘色’。自己的脸‘色’很糟糕,身体摇晃了一下,嘴角上的苦笑更加浓烈了:“果然如此!”
“什么意思!”表哥心急的难以忍受:“不要再吊胃口了,直接宣布答案吧,我都快受不了了!”
“或许。”我不知道该怎么措辞:“我们真的没有回到正常的世界。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其实跟表哥想象出的那个异界属于同一种‘性’质。”
这一次,没有人反驳,只是静静地等我揭晓谜底。
我再次吞吞吐吐了一阵,这才道:“或许,我们是在一个瓶子里。”
“瓶子?什么瓶子?”库德里亚什完全听不懂。
“克莱因瓶!”我缓缓的吐出了这四个字。
“克莱因瓶?”坐在对面的三人和我旁边的表哥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名词,更不知道这个名词代表的可怕含义。他们只是重复了我的话。
我忍住内心的恐惧,解释道:“克莱因瓶并不是现实中通常意义上的瓶子,而是一种理论。如果把两条莫比乌斯带沿着它们唯一的边粘合起来,就能得到了一个克莱因瓶。同样地,如果把一个克莱因瓶适当地剪开来,就能得到两条莫比乌斯带。
三维空间中的克莱因瓶数学领域中,它是指一种无定向‘性’的平面,比如2维平面,就没有‘内部’和‘外部’之分。
克莱因瓶的结构非常简单,一个瓶子底部有一个‘洞’,现在延长瓶子的颈部,并且扭曲地进入瓶子内部,然后和底部的‘洞’相连接。和我们平时用来喝水的杯子不一样,这个物体没有‘边’,它的表面不会终结。它也不类似于气球,一只苍蝇可以从瓶子的内部直接飞到外部而不用穿过表面。”
自己在家里陷入麦比乌斯空间的时候就曾感觉到奇怪,那样的麦比乌斯圈实在太完美了,完美到没有任何麦比乌斯圈能比得上。这个想法本身就是一种驳论。所有的麦比乌斯圈当然都是相同的。可我的直觉并不是错觉的话,那就意味着,自己陷入的并非麦比乌斯圈,而是比它更丰满的克莱因瓶中。
“这个就是克莱因瓶。”我将守护‘女’粘好的东西递给他们看,这玩意儿很玄乎,明明只是两个长条粘连成的,却显得很不真实,而且看得人也搞不清楚原理和存在方式。
表哥等人没有看出所以然来。
我叹了口气:“其实,这东西的实物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那你也是猜的?”夜峰等了我一眼。
我缓缓的摇头:“我只看过克莱因瓶的三维立体图。说实话,不要提我,就是全世界再权威的专家,也从来没有看到过克莱因瓶的实物。”
所有人都惊讶了,艾薇林结结巴巴的说:“可你不是说这就是克莱因瓶吗?”
“的确,它就是。”
艾薇林很是搞不懂:“既然它是,而且是你跟李小姐用了很简单的方法做出来的,为什么别人都笨的没去做一个模型?”“因为他们做不到。”我顿了顿:“具体地说是,在正常的世界里,没有人能做出来。两条麦比乌斯带,必须在四维空间中才能真正有可能完成这个粘合,否则的话就不得不把纸撕破一点。而撕破了,就更做不出来了。例如,假设一个球有两个面,外面和内面,如果一只蚂蚁在一个球的外表面上爬行,那么如果它不在普通的球体表面上咬一个‘洞’,就无法爬到内表面上去。轮胎环面也是一样,有内外表面之分。但是克莱因瓶却不同,在它上边,一只爬在“瓶外”的蚂蚁,可以轻松地通过瓶颈而爬到‘瓶内’。而我们,就像那只蚂蚁一样,在它的内部,该死,也有可能是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