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跑几步就被地上的椅子给绊倒,咖啡厅的吊顶巧合的因为脆化而掉了下来,砸在他的身上,很快就将其掩埋了。
我俩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救援人员死掉,只感觉后背发麻。
“啊,我的腿能动了!”袁梦晨突然惊喜的叫出了声音,她的右腿确实能从地上拔了起来,能够移动了。
“走,快一点!”我毫不犹豫的拉着她往外跑。吧台不远处就是大门的位置,火势还没有蔓延到哪里,逃生的希望极大。
正当我们就要逃出大门的时候,袁梦晨猛地倒在了地上。我紧张的扶起她:“怎样,有没有伤到?”
“我的腿又不能动了。”她缓缓的抬起头,带着哭腔的说道。
这次是她的左腿。如同刚才一样,死死的钉在地板上,丝毫无法动弹。
该死!怎么回这样,明明就离外界只有几步之遥,就只有几步便能逃出火海,便能活下去了。
袁梦晨咬着嘴唇,用力的推开我:“夜不语,你逃吧。我不想你和我一起死。”
“怎么论点又变得和几分钟前一样了,我不会扔下你的。说不会,就肯定不会。”我没说多余的话,蹲下身又开始拉她的左腿。袁梦晨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要紧牙齿,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她配合着我,拼命的拔着自己的腿。
火焰丝毫没有熄灭的模样,吞噬掉了消防员倒下的位置,如同饥饿的凶兽一般慢慢的向我们攀爬过来,它流着炽烈的口水,吐着无数条火舌,呈现诡异的路径,一直笔直的前进着。
我突然感觉手上传来一股恶寒,有种冰冷的触觉覆盖在了手背,然后顺着手上的骨头以及神经脉络延伸向整个身体。
抬头一看,竟然看到对面的墙上映着一个影影绰绰的黑烟,那个有着人形状态的黑烟如同实质般凝而不散,在投影中,可以看到它正死死的按住袁梦晨的左腿。而现在,它的那双类似触须的手正和我的手接触着。
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视线,它抬起了头,冲我狰狞的笑起来。是笑,虽然看不清楚它的样貌,在我的视网膜上,它只是一团黑影,可我却清晰的能感觉到,它在笑。如同玩耍老鼠的猫一般,它玩的很开心,心情十分的好。
在这个高温的地方,寒意不断的从脊背上往外冒。我从心底深处感觉到发凉,就仿佛回到了前天的凌晨,在袁梦晨的浴室前遇到的恐怖感觉一模一样。
难道,五班的那个空位真的有着诅咒?难道,五班的空位上真的有某种不详的东西占据着?袁梦晨侵犯了它的地盘,它再一次的进行报复了。它要致她与死地?
可从前侵犯它的人,不都是失踪了吗?从什么时候开始诅咒变异的?是袁梦晨没有在被诅咒后的第二天失踪?还是因为孙妘死在了那个空位上?
就在火势猛烈到就要吞噬我俩的时候,黑影突然就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我身上的冷意也随之散去。我打了个冷颤,顶着炽烈的热量,抱起袁梦晨就往外跑。
离门口只有几米的距离,而那几米,就仿佛跑了几年似的。可我俩终究还是逃了出去。当接触到外界新鲜的空气时,我整个人都仿佛虚脱了似的,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双眼透过冰冷的钢铁水泥建筑遥望着蔚蓝的天空,心中的紧张以及恐惧总算是舒缓了一点。
原来,天空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啊。
灰头土脸的洗澡换了衣服,死里逃生的我俩心有余悸的回到了学校。我继续去五班上课,而袁梦晨则显得很惊慌失措。她不敢去人少的地方,也不知道该不该呆在人多的地方。如果咖啡厅的火灾是那个空位的诅咒引发的,那人多的地方也危险了。
袁梦晨惶惶不安,她本能的不敢离我太远。于是和其他老师换了课,在下午连续上两堂英语。
上课时间,她实在没有讲课的心情。于是在黑板上写了大大的两个字‘自习’。然后心不在焉的拿出报纸翻看。眼神丝毫不敢接触教室的正中央。
整个下午,我身旁的张馨茜都低着头,一语不发的看着英语课本,丝毫没有理我的意思。我百无聊赖,便在脑海里整理起整件事的思路。可左想右想,还是无法解释最近一系列超自然事件的合理性。
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两堂课长的犹如漫漫无尽头,或许袁梦晨也有同样的感受。她在讲台上辗转不安,将手中的报纸翻了一遍又一遍。其实眼睛的焦距根本便没有落在报纸上。天知道她现在究竟在想些什么、又有多么的恐惧。
毕竟和那个诅咒近在咫尺又要装作若无其事,实在是太折磨神经了。
好不容易才熬到放学,袁梦晨迫不及待的走出了教室。学校里里冰冷的空气和压抑的气氛令她喘不过气来。我看着她开着自己的跑车远去,这才不慌不忙的向外走。到了教室门前,转头再看自己的课桌旁,张馨茜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整个五班的学生也大多收拾了书包开始走人。看来他们也不愿意在教室里多呆。
为了避人耳目,我和袁梦晨一直都假装不认识。走出学校后,转了几个弯,才看到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正停在路边上静静的等着我。
我拉门坐了上去,看了袁梦晨一眼:“你脸色很不好,今天被吓得不轻吧?”
“我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死掉了。”她拍了拍自己高耸的胸口。
“还好,我们都活了下来。”我唏嘘道。
她启动车,沉默了片刻,许久才犹豫着问:“要不是你,我肯定死了。那时候我叫你自己逃走,你干嘛不听话?”
“我是个绝世好男人,看到面前有美女落难,肯定不能见死不救。”我嬉皮笑脸的回答。
“油嘴滑舌的,就你那样也能当好男人?”袁梦晨做出很不屑的模样,心里却憋着一句话终究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