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安从哲打了个喷嚏,觉得有些奇怪,他并没有感冒,这个喷嚏打得着实有些突然。
“八成是有人在背后说你坏话。”孙文峰贼贼地笑道。
“我看不是,是有人想你了。”李修文翘着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电视里那个行为端谨的皇储。
“说起来我还没亲眼见过你那位漂亮的未婚妻呢。”孙文峰一脸八卦地问,“我只看过照片,什么时候介绍我们认识吧?”
“还不是未婚妻呢,没订婚,最多只能算是女朋友。”李修文一边闲磕牙,一边熟练地敲击着电脑键盘。
“马上就订婚了,”安从哲一本正经地补正,“我的未婚妻,为什么要介绍给你认识?”
“哎哟,这醋劲不小啊。”孙文峰和李修文都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孙文峰扯着李修文问个不停,“说真的,真人是不是和照片里一样漂亮?”
“比照片上漂亮,”李修文啧啧称赞,“你以为他看片的口味为什么那么挑啊,完全就是被人养刁的,那身材,哎哟……”
李修文正想伸手比划,冷不防被安从哲的鼠标砸了个正着。
“闭嘴!”他恼怒地瞪着他。
“瞧瞧,瞧瞧,这醋意,亏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
“别拿她来开玩笑。”他冷哼一声,她是他的底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住院的那几天你在她面前编派我。”
“我编派你什么啦?”李修文不服气地说。
“你们看片的事情很光荣吗?也值得拿去和她胡说?”他红着脸,气愤地说。
“这事儿你也说?”孙文峰怪叫一声,扑上去揪着李修文的衣领,“那我的形象呢?我还一面都没见呢,形象就让你给我毁得彻底了!你这个禽兽!”
“哎,别冲动啊,我也就是实话实说,”李修文连连讨饶,“再说你们俩还有什么形象可言啊?骨子里也就是两头禽兽啊!”
“欠揍!”
“咦,夏语嫣竟然去找夏方莲了?”正在挥拳的孙文峰突然定住了,看着电脑屏幕嚷嚷道,“难道她良心发现了?”
“不可能,看来她想对夏方莲下手了,”安从哲眉头紧皱,受宋遥的影响,他也开始觉得夏语嫣这个人有点阴狠了,“我们现在必须赶过去。”
“理她做什么啊,这个夏方莲也不是什么好人,宋遥对她那么好,她不放在心上,成天把那个阴狠毒辣的夏语嫣当成宝一样,就算夏语嫣对她做了什么,也是她咎由自取。”李修文不以为意地说,“你们快来看,方耀明有新动作了,他约见了国立银行的总裁赵明,两人现在正在单独会面呢。哇靠,不会是想打金融战吧?”
“要不要窃听他们的谈话?”李修文的眼睛发亮,安从哲的注意力也被方耀明的大动作给吸引了过去。
“你有那个本事吗?”他摇摇头,“他知道我的能力还敢大喇喇地去见赵明,一定是有备而来,我们这时候窃听不会有什么收获,说不定还会暴露自己,不如窃听跟踪赵明之后的所有行踪,看看他究竟会做什么。”
“这个赵明原来是安家的人,现在被方家笼络去了,不觉得可惜吗?”李修文一脸惋惜。
“一条蛀虫而已,有什么好可惜的,安家这艘大船就是被他们蛀空的,倒不如将他们都剔个干净。”安从哲不以为意地说,赵明就是他大姑姑安之芳的第三任丈夫,算是他的姑父,靠着安家的关系爬到高位,为人向来十分势利。
孙文峰深有同感地点点头,他的母亲安之默和安之礼一样都是私生子,所以他和安从哲一样从小到大没少受安之芳的刁难,对安之芳一家都十分厌恶,安家倾覆后,安之芳和她的夫家当然不会情愿归到安从哲手下,便投靠了方家。
“对了,从哲,外公想见你。”
“你什么时候变成传话筒了?”安从哲斜晲了他一眼。
“没办法,他老人家找不到你,只好找我这个成天抛头露面的代言人的麻烦。”孙文峰耸耸肩,一脸无奈。
“我会找时间回去一趟的。”安从哲沉默了几秒,有些事也该做个了断了。
“夏语嫣想把夏方莲带到哪里去?再带回精神病院?”李修文指着电脑屏幕,奇怪地说,“咦,不对,好像她们上了楼……”
“马上通知人赶到她们那里!”安从哲被他们俩一打岔,忘了夏方莲此刻的危机,立刻脸色大变,“一定要救下夏方莲。”
“这件事要不要通知宋遥啊?”李修文可是亲眼见识过宋遥对这个养母有多在意的。
安从哲步履匆匆,脸上却难得有些犹豫,“如果夏方莲没有什么大碍的话,叫她来也没有意义,还让她白担心一场。”
“但是谁能保证夏方莲没事啊?”夏语嫣这个人实在太阴了,谁都难以预料她会做出什么事。
他抿紧了唇,最终还是打了个电话。
宋遥正趴在桌前写论文,接到电话后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夏方莲的小公寓,不知道为什么,在心里隐隐有了最坏的预感。
“砰!”一声巨响,一具熟悉的身体从天而降,正好砸在了她的脚下。
宋遥看着眼前的女人以和她记忆中完全相同的姿势死在她的面前,殷红的鲜血在她的脚边蔓延开来,仿佛要将她彻底淹没。
“啊——”她终于忍不住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尖叫。
“小遥——”安从哲立刻上前紧紧地抱住她,难掩一脸的愧疚自责,他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对不起,对不起……”
宋遥的脑子一片空白,两世的记忆重叠在一起,给她造成巨大的冲击,瞬间击垮了她,原来无论如何改变,有些人的命运都是改变不了的。
她是在自家的床上清醒过来的,双眼茫然地对上了站在自己床头的慈祥老人,嘴唇动了动,好半天才吐出一句,“师父?”
“看来这回是彻底清醒了。”林若水怜爱地揉了揉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