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峰镇上,悦来客栈大堂里。
宋北辰就定定的站在大门旁,一副生人勿近的冷冽样子 ,眼睛锐利的盯着外面。
掌柜的看着这样的宋北辰,走上前去,面对着他,语气有亲和的问。
“这位兄弟,我已经差人去叫季公子了,你要不坐下来歇一会儿?”
掌柜的心里不断呐喊着:兄弟呀,你不要冷着张脸站在门口啊!客人都要被你吓跑了,
同时掌柜的心里也很窝火,要不是这人要找的是季公子,他早把人打出去了!
宋北辰不搭理他,自顾自的在那里站着,他的心跳极速的跳动,人也越来越急躁,人一急躁,周围就泛着冷意。
掌柜的感受到这冷意,有些哭丧着脸,也不敢在吭声,心里祈祷着季公子早点来。
大约一刻钟,门外的大街上传来一阵马蹄声。
马蹄声由远而近,“吁!”临近客栈门口,马儿上的人勒紧缰绳,马儿嘶鸣一声停了下来。
一身黑色劲装的人影,从枣红色的马儿上下来。
“掌柜的,找我的人在哪里?”少年的声音焦急,人还未进门,声音就传了进来。
一进门的季君行,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宋北辰,感觉有点眼熟,但是记不起来。
掌柜的在旁边,用手指指着宋北辰,对着季君行说:“季公子,是这位兄弟找你。”
“前几天我们是不是见过?”季君行看着宋北辰,渐渐的想了起来,不确定的又问了一句。
宋北辰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嘴唇微张,吐出一句话,“我知道令妹在哪。”
季君行听到他这话,也不管那么多了,激动了起来,“在哪里?快带我去。”
“跟我来。”宋北辰丢下一句话,率先走出门。
季君行见宋北辰快消失的身影,顾不得什么,连忙抬脚跟着上去。
从外面追着自家公子回来的仆从,气喘吁吁的还没歇一下,又见着自家公子,脚步极快的跟着一个人走,甚至还用上了轻功!
“唉?公子!你等等我们啊!”
两人喊了一声,也急急地跟上去,奈何两人功夫太弱,渐渐的跟不上了。
两人站在原地,不知道往哪走,互相看了一眼,有些傻眼。
宋北辰刚出镇上,就感觉到心跳的更快,心底莫名的恐慌,他捂着胸口不自觉的呢喃了一句:“酥酥!”
季君行好不容易追上来,见他站在原地,忍不住说了句:“我说这位兄弟,你能不能慢一点,我跟不上了!”
宋北辰可不管他怎么样,一想到苏酥可能出事,大手一把抓起季君行的衣领。
运起轻功,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原地,都给旁边的大叔看愣了!
“嘿!大白天见鬼了!”那大叔直接就蹦了起来。
“嗯?你干什么?”被抓住衣领的季君行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句,下一瞬,耳边传来风声,眼前的风景快速倒退着。
季君行有些傻眼,这是正常人该有的轻功速度吗?
“虎哥,就是这里!”在原本的山崖底下,络腮胡大汉跪在地上,匍匐在地,抬起手指着山崖内。
“哼!废物!一个女人都搞不定!”一个粗犷粗俗的男音,突然在络腮胡大汉面前响起来。
听到这声音,络腮胡大汉脑袋匍匐更低了,眼里闪过暗恨,嘴巴却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一下。
“那女子会内功,我等并不是对手!”
心里却暗骂了起来:若不是你怕我们不服你,从而废了我们的内功,我那几个兄弟又怎么会命丧于此!
“哼!起来吧!”那叫虎哥的又冷哼了一声,抬起脚缓慢的走向崖底内。
每走一步,就感觉地下又震了一下,起身的络腮胡大汗,看着前面小山似的身影,身体抖了抖。
那虎哥满脸横肉,眼神凶狠,赤裸着上身,皮肤黑黢黢的,身高约莫有两米,肌肉发达似一座小山,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大锤子。
谁站在他身边,都会有一种压迫感!
当虎哥来到崖底内,并没有看到什么姑娘。
入眼可见的只有地上的三具尸体,还有一个倒下的背篓。
“人呢?”虎哥不悦的吼出声,那声音震的络腮胡大汉差点耳聋。
络腮胡大汉有点哆嗦的开口,“虎哥,那女人可能跑了,现在追,还来得及!
“哼!废物!”虎哥又骂了一句,向外走去。
虎哥看着外面的山林,仔细打量着,好一会,脸上露出了一抹怪笑。
他看着往祈峰镇方向的草丛有被压过的痕迹,怪笑着说了一句,“找到了,小美人,你跑不掉了,桀桀……”
一把抓起络腮胡大汉的衣领,一个起身跳跃,落到了极远的一棵大树干上。
在那大树干即将断裂之时,又一个起跳到另一个树干上。
距离虎哥两个山头外,苏酥这边。
她脸色惨白,唇瓣无一丝血色,身体摇摇晃晃,好似就要倒下。
“苏酥,放我下来,休息一会吧?”季云若看着苏酥这样,声音沉闷的说。
她的体内被下了化功散,不然怎么会让苏酥那么累!
“是啊,姐姐休息一会吧。”安安声音里有着焦急,看着苏姐姐这样,他好心疼。
苏酥听到她们的话,默认了就地休息,不是她不想赶紧跑,而是已经跑不动了,连轻功都使不出来了。
就地找了块石头,把季云若放下,自己也躺在了旁边,她的裙摆已经染上了许多鲜红的血色。
“姐姐!”安安在苏酥的旁边握着她的手,努力的运起功力为苏酥恢复。
奈何翻了两个山头,安安也差不多没多少功力了。
听到安安担忧的声音,苏酥的手动了动,没说话,她实在是太累了!
季云若也在一旁拉着苏酥的手,眼睛也雾蒙蒙的。
夕阳斜下,天空被夕阳染上了血红色,山林里也开始暗了下来。
稍微过了一刻钟,苏酥挣扎着爬起来,看着身上的血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咬着牙,去背季云若,刚把人背起,后方就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响。
而后传来粗犷的狞笑,“桀桀——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