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良与季布带着韩王成及一众韩国宗室回到了代县的时候,全天下人尽皆知,韩国已经归附,整个淮河以北就只有一个国家没有归附,那就是魏国。
从代县传出来的消息是,韩王成与赵王成一样都被赵暄暂时给了一个韩公与赵公的爵位,但是大家也都知道,若有一天华国的王改称为皇帝的时候,这两位肯定会成王,只不过没有了封地,没有了食邑,只能算是只有尊荣却无实权的王爷。
但是就算是这样又如何呢?至少在这个乱世里,命能够保住,家族传承能够保住,比什么不强?
凡是头铁的,最终的结果就是一个字—死,是人就会偷生,谁又愿意死呢?
除了那些个想要进行阶级跨越的人,他们才会真的削尖了脑袋的去向上争上游,而不是顺流而下,继续当他们不在想当的底层人士,这也就是华国为什么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会有那么多的有志之士前来投奔,前来效忠的原由。当然,华国也必须是能够承担得起他们的愿望,承担得起他们的付出,否则,当华国不再能够担负起他们的抱负时,也将是他们倒反朝歌的时候。
人心永远都不要把他想得会有多么的单纯与天真,他永远都不是一个良善之地,人心虽红,但思想永远都是在白与黑之间游荡。你永远也不知道当着你的面笑得开心的朋友,也许就是那个第一个下刀的人,人心思变,人心难测,人心更是没有满足的时候。
圣人言:满招损,谦受益;还曾道:知足者常乐。可是谁能够真的知足呢?
现在的魏王豹就是这个状态,他知道,手下的这些个人已经心思难辨,他的头可能不知道哪一天就会成为赵暄案上的一个投名状,给了谁当了进阶的筹码,他怕么?他怕呀,他怕得不敢出宫,不敢上朝,不敢见外人,就连身边上的人都不想让他们接近。
每天无论何时,吃的,喝的,用的,一切的一切他都要让人来验证一下有没有毒,外人验过之后,他还得自己再验一下,要不然他不敢吃,不敢喝,不敢用。
他后悔了,后悔自己没有没会做饭,自己烹茶,自己做衣,一切都需要假手于人,这样,他们的生命受到了很严重的威胁。
他想过要归附,可是他不甘心呀!
王位,这个王位,他可是等了好久才得到的,虽然已经当了有快八年的王了,让他放弃?怎么能够放弃?像赵王成与韩王成一样的在代县当个傀儡?还是像个吉祥物一样的在那里当个摆设?
他不想,十分、特别以及极端的不想。
现实,再次给他上了一课。
这几天的时间里,除了那些个真正的魏国宗室之外,其他的魏国朝臣都在上表,要求魏王归附。
大殿里,近期能够听到的最多的声音就是大王的咆哮声,与大声喊着叛徒的嘶哑声。
魏王豹知道,他完了,魏国也完了,魏国宗室也可能会完了,他应该怎么办?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着他,都在想他会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