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杨行舟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十天之后,水母阴姬伤愈出关,对杨行舟的态度很是缓和:“没想到昔日俞佩玉前辈武学高深,就连医术也这么高明,无常丹果然对得起这个名字。”
水母阴姬对俞佩玉极为钦佩:“可惜晚生百年,不能瞻仰前人风采。”
杨行舟:“……”
算了,随你怎么想吧,老子懒得解释!
无常丹一直被蜡封,又装在瓷瓶里,密封做得好,药材本身也经得住时间,几年内保持药效倒也不足为奇,不过以后这种事情还是要注意一下,自己随身丹药最好过上一段时间就得全数更换一批才行,面得药效出现问题。
他在水母阴姬闭关的这十来天里,便被水宫内的女子安排到了藏经洞内,倒是看了不少水宫的武学和医学典籍,收获颇丰。
只是真正的武学精华和医毒法门,都放在水母阴姬居住的石宫之内,杨行舟却是没有机会观看,除非将水宫的人都杀死,要么就是偷偷潜入进去,偷学其中的法门。
不过如非必要,杨行舟实在不想与水宫的人搞的太僵,这些女人作恶不大,手中人命不多,相比别的江湖门派,其实杀孽不大,杨行舟不欲与这些女人为敌,真要是打起来,自己将这些人全都杀死,即便是得到了水宫所有传承,那也没有什么意思。
他是喜欢多学点东西,以壮大自身的实力,但还没有到丧心病狂的地步。
杀人是不可能杀人的,最佳的办法便是偷学,但对杨行舟来说,能正大光明的学习,最好还是少搞点下作手段,大不了互相换取武学功法,大家互惠互利,双赢最好。
“娘娘,我这有一部内功心法,唤做《神照经》,修炼到了大成之境后,威力颇为不俗,这几天我观阅水宫不少典籍,无以酬谢,只得以此经赠送,聊表心意。”
杨行舟从怀中掏出一部刚刚默写出的神照经递给水母阴姬:“区区心意,还请笑纳。”
水母阴姬神情一动,伸手接过,道:“藏经洞是我让你进去的,那是你伤我而不欺我的报酬,用不着你感谢。”
她嘴里说着不用杨行舟感谢,但还是将《神照经》拿在了手中,毕竟能被杨行舟这等人物拿出手的东西,绝对非同一般,水母阴姬即便是再骄傲,但被杨行舟打了一顿之后,这种骄傲之情也消散了不少,对杨行舟也生出了几分敬畏之心。
对于杨行舟拿出的东西自然不敢小觑,顺手也就给收了。
水母行事颇为爽利,神照经拿到手中之后,当即翻看:“不过能被杨公子看重的经文,定然非同小可,令本宫也生出好奇之心……”
她说到这里,已经翻开了经文,低头道:“唔,这门功法果然是玄门正宗法门。”
看了几眼后,脸上微微变色:“搬运路线与少林武当等门派心法有着很大差别啊……”
翻看两页之后,不再多说,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挥了挥手,早有一名宫女为她搬了一把椅子,水母阴姬坐在椅子上之后,目光一直没有在经文上移动,脸色变得极为郑重,时不时的轻声自语,一脸思索之情,过了一会儿,她才将神照经看完,闭目沉思,一动不动。
好半天之后,方才叹气道:“入神坐照,棋入上品,这神照经果然功如其名,入微传神,很是了不起。便是我水宫之中的武学法门,也颇有不及。”
杨行舟笑道:“这神照经是我一位好友所赠,修行此功,最能救人,寻常人死了半个时辰,以此功依旧呢能够救活,堪称医家绝世神功,娘娘身在水宫,最擅救人,此功赠送娘娘,最是合适。”
水母阴姬看了杨行舟一眼:“最擅救人?胡说八道!我神水宫杀人不多,但也没有救过多少人,即便是救人,那也是让求医之人以别的代价作为诊金,绝不是滥好人!什么慈悲心肠,医者父母心,对我统统没用。”
杨行舟笑道:“能有如此神功而不仗之杀生,便已经是不错了。君不见诸多魔头,就因为身怀绝世神功,自以为可以横行无忌,因此心智狂乱,性格大变,作乱人间。虽然难免一死,但死前造成的破坏,便是将之杀死一百遍都不足以弥补损失。”
“神水宫能够中立世间,少做杀戮,其实已经做的很不错了,最起码娘娘没有太大的野心,这便是武林之福。”
水母阴姬哼了一声,道:“当今武林,在你出现之前,连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我神水宫便是称霸武林,号令群雄,那又有什么意思?况且我们水宫隐居为要,绝少涉足红尘,武林兴衰与我们没有多大干系,本宫懒得管那些破事。”
她见杨行舟说话谦逊,虽然打败了自己,言语间却对神水宫很是看重,这令她这个做宫主的心中极为受用,若是别人夸赞她,她根本就不当一回事,可杨行舟乃是一名惊天动地的大高手,说出话来自然与众不同,水母阴姬口中不当一回事,心中其实也很有几分自傲。
能被无相神功的传人夸赞,放眼天下能有几人?
因此在与杨行舟一番谈话之后,水母阴姬虽然不曾说要将水宫的绝学给杨行舟讲解,但藏经洞内的经书却眼见的增加了不少,便是医术和毒术有关的经文也放了不少进去。
杨行舟暗暗好笑,知道自己的马屁终究是起了效果,果然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拍马屁的威力比什么神功都管用。
这神水宫中的武功极有特色,很多武功都是在水中修炼,尤其是水母阴姬修炼的黑水玄功,借助水流的压力来打通周身经脉,清洗真气中的火气,时间一长,举手投足间便有极大威力,便是真气也变得浑厚无匹。
别家女子与人争斗,基本上都是侧重轻灵的招式,唯独神水宫的女子,却无有短板,无论是轻功剑法还是内功,甚至是体力,都不逊色男子。
这也是神水宫为什么能威震江湖的原因所在。
“黑水玄功?这名字听着有意思啊,怎么像是仙侠里面的功夫?”
杨行舟对水母阴姬的武功极为好奇,但这黑水玄功是神水宫宫主才能修炼的武学,水母阴姬即便是对他印象改善不少,也不可能将这门武功传给他。
杨行舟现在只知道这门武功的名字,但是到底是怎么修炼的,他却是难以知晓,这对他一个好武成癖的人来说,着实难受。
既然通过正大光明的途径学不到,那就只能偷学了,以杨行舟此时的功力,只要他想,天下能挡得住他人可是不多,在神水宫这么多天,他已经偷偷的将神水宫中的地形打探的清清楚楚,哪里有房屋,哪里有宫殿,哪里有水道,早就查探完毕。
这天凌晨四更时分,杨行舟在自己居住的石屋里点燃了一把迷魂香,香气传出,附近神水宫的女子全都陷入昏迷之中,杨行舟嘿嘿一笑,身子化为一团虚影,直奔水母阴姬所在的宫殿之内。
待到进入山谷深处,便看到一座石屋出现在面前,这石屋其实也就五间房屋大小,说是宫殿,其实就是一个大屋,而水母阴姬平时居住的便是这个地方。
江湖之中很多人摄于水母的威名,把水母居住的地方想象成与仙宫一般的存在,其实水母再厉害,也只是一个武功高明的武者而已,并不是什么神仙佛陀,神水宫地处偏方,真想要在这么一个山谷之中建造一座宫殿,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神水宫只是一个武学门派,再财大气粗,再厉害,也没有可能征集那么多的工匠专门为她们修建宫殿,即便能做到,时间上也耗不起,能建造出一些石屋,便已经很不错了。
只有脑子有病的人,才会在深谷之中修建什么宫殿,这又不是什么仙侠世界,人力有时而穷,光是在深山之中修建房屋都已经是十分困难的事情了。
石屋门口正有两名宫女值夜,被杨行舟轻而易举的打晕,随后轻轻震开石屋大门里面的门栓,在大门刚开一个小缝隙后,便轻轻的钻了进去,门栓悄无声息的再次插上。
石屋深处有一个方形水池,杨行舟想了想,身子身子贴着水池边轻轻的滑入其中,待到整个身子都沉入水底之后,水面上才起了一圈小小的难以察觉的涟漪。
当这涟漪四处散开之时,杨行舟已经沉入水池地步,同时手中多了一个被天蚕丝拴住的夜明珠,在他真气灌注之下,天蚕丝变得笔直犹如钢条,托着夜明珠飞向杨行舟身前一丈多远,杨行舟功聚双目,淡淡的珠光在水中发出朦胧的光彩,借助这微光,杨行舟已经看清了水池底部的样子。
这个水池底部一侧,有一个向下的水道,恰可一人通行,杨行舟轻轻进入其中,在水道里前行十多丈,空间变得宽阔起来。
水道的出口,是个石砌的小池,杨行舟将夜明珠收在怀中,水池外面的光线足以让他看清楚周边是事物。
池畔的石头也并没有什麽夸张的雕刻,简单的线条看来反而份外明朗悦目。
从水池走出之后,杨行舟浑身水珠无声无息的脱落,身子干爽如初,令人难以想到他竟然是刚从水底走出来的。
远处轻微的呼吸和心跳声传来,杨行舟轻轻提气,脚尖在地面轻轻一点,整个人便如同没有重量一般向前飘去,前方多了一间卧室,只听心跳和散发出来的气息,杨行舟便知是水母阴姬本人正在休息。
杨行舟想了想,偷偷推门而入,一张石床出现在他的面前,床上睡着两人,都是女人,杨行舟看了一眼,便觉得辣眼睛。
高大的女人怀中正抱着一个女人,两个女人中,第一个个头高大威猛,犹如男性,而她怀中的女子娇小可人,皮肤细腻,恰是小鸟依人的样子。
这两个女人杨行舟都认得,高大的自然是水母阴姬,娇小的便是宫南燕。
“果然是两个拉拉!”
原着中,这水母阴姬是一个双性恋,不但与雄娘子结合生了一个女儿,更是与女弟子宫南燕经常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最后宫南燕吃醋,甚至把雄娘子给杀了,而水母阴姬却又因为这个杀了宫南燕,可谓是狗血遍地。
看着床上的两人,杨行舟嘿嘿笑了笑,隔空点穴,将两人定住,随后在这个房间翻腾起来,对于一个人来说,藏东西最安全的地方便是卧室,只有卧室才能天天有时间查看,像水母这种人,只有将最珍贵的东西放在身边,她才能感到安全,因为她自信没有任何人能在她面前将她的东西偷走。
杨行舟在屋内寻找半天,终于发现了蹊跷,一面墙上左边的灯盏底托好像有着经常被人触摸的痕迹,而右边却生了铜锈。
“原来在这里!”
他将灯盏左右上下扳动,扳到左边时,整个墙壁忽然缓缓打开,露出里面一间密室。
杨行舟取出夜明珠照亮,发现这密室之中有一个书橱,上有一列书籍,同时还几排瓷瓶,上贴丹药的名字,旁边兵器架子上还摆着几把长短不一的剑。
杨行舟取出一册书本看了看,果然是一本武学秘籍,再取来一本,却是一本医经。
“嘿嘿,你不给老子,我也只能亲自来取了!”
杨行舟取出一个天蚕丝做的袋子,唤做“乾坤一气袋”,也是在神雕世界做出来,水火不侵,正适合装东西,当下将里面的书籍和丹药全都塞进袋子里,关好密室门,扛起袋子一道烟的跑了。
再次从石屋里走出时,天色都已经快亮了,杨行舟不敢怠慢,一声呼啸,将火鸟喊来,收起长枪,来到火鸟背上,嘿嘿笑道:“走吧!这娘们不知好歹,老子神照经都给她了,她竟然还如此扣扣索索,索性给她一个断根,也让她知道老子不是好惹的!”
红鸟一声唳鸣,双翅扇动,直上高空,只留下杨行舟的轻笑声在山谷轻轻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