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个学生，就是何聪的孩子？”直到三人走远之后，高利才缓缓开口。
“是的，你是从哪里知道何聪的？”江松搂住高利，在路人眼里，他俩就像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一样。
高利冷笑一声，没有直接回答：“要告诉你们原因，我最起码要知道你们的身份吧。”
“可以。”刘笑头也没有回。“但要等我们回到高老爷子家，才能告诉你。”
烈士陵园距离七十一学校并不遥远，因此，距离高大爷的包子铺自然也不远。
没一会儿，三人就来到了目的地。
“走，进去吧。”看着站在门口似乎在想着什么的高利，刘笑打开包子铺的卷帘门，向他示意到。
没想到时隔十年之后，我竟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回到了这里。
高利心中感慨完，叹了口气，才走进包子铺。
“外面那些人还在吗？”等到他进去之后。刘笑环顾四周，向江松问道。
“他们当然都在，只是不敢靠近过来罢了。”江松耸耸肩。
刘笑看着江松，很庆幸自己和他达成了合作协议。
如果没有江松，自己一个对付这么多人，恐怕会非常吃力。
三天前，恶魔袭击七十一学校案件结束之后，江松本想直接离开，但是已经察觉到何聪有猫腻的刘笑却留下了江松。
与政府有千丝万缕联系的何聪，绝不是刘笑或者江松一个人能够解决的。
刘笑将苗月的话原封不动地说给江松，江松也不是笨人，思索一会儿之后，就答应了刘笑的合作邀请。
在这三天，两人交换了不少情报。
当然，刘笑也把江松介绍给了何应三人，而飞机头知道江松之后却显得非常激动。
“您就是烧了黑桃酒吧的那位神秘高手吗？”
这是飞机头刚一得知江松名字后，脱口而出的一句原话。
而江松，也只能带着怨毒的眼神看着刘笑，咬着牙应承下来。
“赶紧进去吧，我觉得从他这里，我们应该能确定不少想法。”江松性子比刘笑急躁些，直接拽着刘笑就走进包子铺里。
“可以告诉我，你们是谁了吗？”高利看到这两个看起来很强的年轻人进来，却依旧表现得不卑不亢。
“我们是来调查何聪的外勤人员。”江松先拿出几个奇形怪状的零件一顿捣鼓，然后才拿出自己的证件，放到他的眼前以证明自己的身份。
“调查何聪的外勤人员？”高利拿过证件看了又看，脸上一闪而过一抹讶然的神色。
“怎么，你不信？”刘笑走过来问道。
“证件到不像是假的，只是这个外勤任务居然能发出来，我有一些意外。”高利摇摇头，将证件还给江松。
“意外什么，就算何聪跟市长有关系，他也不能做到一手遮天啊。”
刘笑眯着眼说完，然后他将脸贴到高利面前，继续道。
“除非那个与他有关系的人，在摇滚庄的势力比市长还要强大。”
“看来你们知道的不少啊。”高利点点头。“可惜，你们知道的也不算多。”
“什么意思？”
刘笑其实很看不惯高利这种态度，如果他是孙川永，自己早就抽他耳光了，可惜这家伙是高胜的孩子，自己又不太好意思动手，只好有些憋闷地问道。
“别误会，我并没有要嘲笑你们的意思，毕竟二位不是本地的地头蛇，不知道这些也很正常。”
高利察觉到刘笑的戾气，赶紧给他解释，然后又说出一个令他俩震惊的消息。
“在这座城市里，梁清浩，就是可以一手遮天。”
听到这句话，江松和刘笑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头。
“算了，二位了解这些也没什么用，二位既然是为了调查何聪而来，那我就把我所知道何聪的所有消息，告知二位吧。”高利未等二人继续问，就要继续开口。
“等一等。”江松突然打断了他，眼神变得非常冰冷，然后盯着他。
“现在是我们两个审问你，我们没有问话的时候，你没资格说话。我们两个现在没对你施以严刑，是因为我们尊敬高胜老先生，但你如果再敢不经我们同意就随意开口，我们不介意代替高老先生好好教训一下你，明白吗？”
刚才在不知不觉间，高利竟然抢走了聊天的主动权。
在审讯过程中，这可是一个大忌，具有话语主动权的一方，会自然而然地占据心理上的优势，掌控对话的节奏，甚至骚扰打乱另一方的思绪，最终使得审讯方难以取得自己想要得到的信息。
所以江松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出言威胁，想要夺回话语主动权。
而高利知道他们身份之后，也没有什么反抗心里，毕竟如果他俩能及时扳倒何聪，自己说不定还能留住一条命，于是他知趣地点点头，答应了江松的要求。
“先说说，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吧。”江松看高利很是配合，也没有继续为难他，而是直接问道。
“我叫高利，之前是黑马帮催收高利贷的主管，不过在四个月前，随着黑马帮的覆灭，我也成了无业游民。”
“黑马帮被围剿的时候，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江松继续问。
“是何聪的手下许锐，提前两小时左右把我们带出来的。”
“他为什么要把你们带出来。”
“他带出来的都是他的死忠手下，或是给他提供过帮助的人，而我，就曾经给他提供过帮助。”
“提供的什么帮助，而你们逃出来之后，又一直待在哪里？”
“我负责黑马帮的高利贷，所以给他提供的自然就是资金上的帮助。而我们逃出来之后，就一直住在城东那片烂尾楼的地下室里。”
“是摇滚庄东北边那片烂尾楼吗？”刘笑插嘴道。
“没错。”
“何聪也在那里吗？”
“他不在，事实上，自从我进入那里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何聪本人。他为人谨小慎微，一定是不信任我们这些半路入伙的合作伙伴。”
听到高利这么说，江松也来了兴趣：“那他为何不直接杀你们灭口？这样不是一劳永逸吗。”
“大家都是黑马帮出身，谁也不是省油的灯，都留着不少后手。如果他敢这么做的话，他与市长等人的事情一定会被爆出来，而这样的话，梁清浩自然也不会再让他继续活下去。”高利轻轻搓了搓右手大拇指和食指，脸上带着怡然自得的笑容。
“那你知道何聪到底去了哪吗？”
“不知道，但我估计他是在梁清浩那里，梁清浩这个人很有掌控欲，不会任由何聪这种定时炸弹自己在外面逍遥自在的。”
“说起梁清浩，他是如何做到在摇滚庄一手遮天的？”刘笑很关心这个问题。
“很简单，不同意他政见的人，直接杀掉不就好了？”
“他敢这么嚣张？”
“当然，二位有所不知，这黑马帮，最初其实本来就是在梁清浩的支持下，才发展起来的。”
“而他发展黑马帮的目的，自然就是为了铲除他的政治敌人，只是近些年，黑马帮的老大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不听梁清浩的话，梁清浩才决定剿灭黑马帮的。”
突然，刘笑想起了什么：“你知道谢勇，就是那个本来要来上任市长的人，是怎么死的吗？”
“具体的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对他下手的，一定是梁清浩的人。”
“理由？”刘笑追问。
“梁清浩之前给我们黑马帮下过命令，本来是想让我们来暗杀谢勇。可不知为何，我们帮主不仅没有暗杀谢勇，反倒与他打得火热。”
“你说的话，都属实吗？”刘笑心中忽然有一个不好的猜想。
“刘笑，你想到什么了？”
江松听得云里雾里，因为之前刘笑在与他交换情报时，还使了些小绊子，特意隐瞒了他自己在孙川永那边得到的消息。
“当然是真的。”
“如果你说的属实，那么梁清浩恐怕与恶魔打成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交易。而这次校园袭击时间，恐怕也跟他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刘笑的脸色十分阴沉，艰难地说出自己的猜测。
“你什么意思？”这个问题是高利问的，他一听到刘笑说出这个猜想，一直气定神闲的他突然瞪大眼睛，情绪也变得十分激动。
本来高胜死后，以为这是一场意外的高利已经没有了生活的目标，可他听到刘笑这句话之后，心里却突然又着起一团火焰。
“我这边有证据，之前谢勇的死亡，就是因为灰衣会在他要去的地方，埋伏了一头小鬼恶魔。”刘笑缓缓说道。
“我之前怎么不知道。”江松很无语，刘笑这家伙不知道还有多少事情瞒着自己。
对江松的质问，刘笑也只能厚着脸皮讪笑。
“你说的是真的吗？”这时，高利猛然起身，激动地抓住刘笑的双肩。
“我原本还有不少疑虑，但是如果你的话完全没有问题的话，那么这个灰衣会幕后的指使，应该就是梁清浩。并且有很大的可能，这个小鬼恶魔，就是由梁清浩提供给灰衣会的。”刘笑语气沉重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