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斗彩有着成化年间的特征,胎质洁白,釉色柔和,色彩明丽悦目,清新可人,可是偏偏却没有鉴定成化斗彩最重要的款识,不得不让人疑惑,成化年间的款识十分独特,后代根本无法仿制,另外这个杯子还有其他的一些轻微缺陷,我看不好,老师,你怎么看?”
“鉴定玉石的话,我还有几分把握,鉴定瓷器,这就不是我所擅长的。”
“古老您谦虚了。”
“咦,古爷爷,你们这边那么热闹!”黄崇和苗菲菲走进房间,却惊讶地看到古天风、古定玉、石三儿、庄睿、马哥,另外周瑞松老爷子也在,此外还有许振东、秦萱冰、许伟及几个不认识的人一起在大厅里。
这个情况让黄崇和苗菲菲有些惊讶,难道现在不应该是庄睿和古天风两人在回忆往事吗?
怎么变成一群人在这里讨论了?
桌子上摆着一个色彩斑斓的小杯子,杯子上绘制的是一名孩童拿着风筝在奔跑着,而在其身旁,有着红色的小花和绿色的小草,甚至于天上的白云也勾勒了出来,而这似乎是他们所谈论的东西。
这是一件斗彩人物瓷杯,所谓斗彩,是中国传统制瓷工艺的珍品,通常的理解是以釉下青花为轮廓,釉上填以彩色,烧成后遂有釉下彩与釉上彩斗妍斗美之态势,故称“斗彩”,因为斗彩又称“逗彩”,所以有人认为“斗彩”应为“逗彩”因为釉下与釉上彩似在相互逗趣。
从烧制工艺来看,它是在坯体上,先用青花描绘图案轮廓,施透明釉,高温烧成后,再在釉上以各种彩料填绘,经低温彩炉烘烤,最后成型。
“哈哈,专家来了。”看到黄崇和苗菲菲进来之后,周瑞松哈哈一笑,说道:“这位黄崇,可不仅仅是玉石行业的新秀,在古玩行业,不说其他德叔对他就很是看好。”
“古爷爷,你们这是?”苗菲菲小声问道,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这里会有那么多人。
经过古天风的一番介绍,黄崇和苗菲菲也算是认识了这些人,其中几位黄崇和苗菲菲所不认识的,都是玉石行业的大老板,有类似于许振东这样的珠宝商人,也有几位是毛料商人,他们本来就约定晚上要在这里赏宝鉴宝,众人自然是少不了一番客气。
“黄崇,来,你看看这个斗彩,看看这个是真的明代成化斗彩呢,还是后来仿制的。”古天风说道。
“嗯。”黄崇也没有客气,点点头,拿起了杯子观看起来。
与各朝各代都拥有的青花瓷器不同,斗彩可以说是一个完属于明代开创的新型瓷器品种,创烧于明朝宣德年间,明成化时期的斗彩最受推崇。
端详了一会,黄崇说道:“众所皆知,明代斗彩瓷器,是青花与釉上彩结合的新装饰品种,以其绚丽多彩,沉稳老辣的色彩,形成了一种符合明人审美情趣的独特装饰风格。”
“你认为这个是真是假?”周瑞松老爷子一如既往的急脾气,直接问道。
黄崇笑了笑说道:“明代的成化斗彩瓷,画风以粗率放浪而着称,可以说是不循规矩,在明代成化的斗彩瓷器上,这种画风,就更加明显,填彩非常之随意,有时候勾勒好的纹饰边框,在填充色彩时,有时会超出,有时甚至会填不满,这使得斗彩变得更加有趣味姓,更加的独特,这是明代人的审美观,也是流行趋势,所以一些斗彩瓷器也拥有了更加独特的魅力。”
“而这件斗彩瓷器。”黄崇将杯子放在桌上,说道:“上面色彩填充得十分规正,没有丝毫的超出或者未填满,而且纹饰的造型,太过于规矩了,这与明代流行的粗率画风并不一致。”
“所以你判断这一件是后仿的?”周瑞松问道。
“嗯。”黄崇点点头,同时观察了一番在场所有人的表情,大部分的表情都没有太大变化,唯有许伟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看来这个杯子应该是许伟带来的,否则就是和他有关系。
“画风粗犷,这虽然是成化斗彩的一种风格,但也并不是部吧,黄先生你仅凭借填彩填的十分好,就说是仿的,未免太武断了吧。”许伟面色不善地看着黄崇,说道:“我这里有专业机构的鉴定,这就是成化斗彩。”
“呵呵,小许先生,虽然我不想这样说,但是事实就是,这种鉴定书,你要多少,我就能够给你搞出多少来,古玩这一行,如果单靠鉴定就来判定东西的真假,那你以后可是会吃大亏的。”黄崇颇为无奈地说道。
“……”众人一时无言,其实何止是古玩这样,玉石行业也有这种问题,甚至有一部分人自己就是局中人,毕竟利益动人心啊。
“其实,这个杯子还有一个最致命的问题。”黄崇说道。
“什么?”
黄崇指了指杯子,说道:“胎质,这个杯子的十分的精细,没有出现明代斗彩瓷土麻仓土应该有的疵点,仅凭这一点,就足以断定这个杯子,不是成化斗彩。”
“这……”
“还真是。”
所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经过黄崇点破之后,众人在仔细观察,确实发现了问题。
“好眼力,厉害厉害!”众人惊叹道。
“菲菲,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古天风眼尖,看到了苗菲菲手中似乎拿着东西,问道。
“一枚铜钱。”苗菲菲将东西放在桌上,这枚铜钱上面的铜锈已经被黄崇处理了,至于渣斗,黄崇放在了酒店里,没有带过来。
“咦,铜钱,好像不是昨天我们看的铜钱吧?”马哥看到铜钱上面的字,说道。
“确实不是,不过还是昨天那个摊位的。”黄崇笑道:“刚才我和菲菲去逛了一圈夜市,然后又买了十五枚铜钱。”
“这铜钱,不会又有什么名堂吧?”马哥问道。
“兴朝通宝?小睿,兴朝,是哪一个朝代的?”
“兴朝?”庄睿没有一皱,没想到。
“不就是一枚铜钱吗,有什么。”许伟小声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