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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正,你买了这么多东西啊。对了,那位无主的ruler,到底和你说了些什么呢?”

看到宫本村正,由井正雪走上前去,直觉告诉她,是和自己有关的。

“嗯?问了什么?这个嘛……谁知道呢?”村正不擅长说谎,那就不说,眼神飘忽,耸了耸肩,“巴,可以帮我拿一下吗?”

“你买了这么多东西?不是说只买些布料吗?”巴御前一边说着一边接过村正手上的东西。

“村正,你不想说吗?我明白了……”

由井正雪盯着他大半天,没有问出口。

“没办法。看到这些东西就想到好像还缺不少,就顺便买了下来,”村正一副无可奈何、不怪自己的表情,“你们是女生,说到底还是需要用到化妆品还有梳子之类的,这些我看正雪家里都没有,就顺手买了点。然后还有油、盐……”

经他如数家珍的一个一个报出所买的物品,巴御前和由井正雪头都大了,这家伙怎么比女人还女人啊?

简直就是一个老妈子!

顺手买了一点……

你这叫一点?颠了颠手中的布袋,这里不得不感慨,这家店还是有点良心的,袋子的质量很好,没有因为这么沉重的重量而坏掉。

“所以说,你一个男人,为什么这么懂女人需要的东西?”巴御前想起自己的太太力完全比不过他的事,脸色更加灰暗。

有宫本村正一日,就无我巴御前展现太太力之日。在太太力的领域,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那家店还真是物品齐全啊。”

由井正雪干涩的说道。

虽然她没有因为“太太力”而苦恼,但仍旧有和挫败感。只能用这个转移话题了。

“嗯。毕竟是那家伙的店,虽然老夫讨厌那家伙,但不得不说,就算是开店,他的店也是种类最齐全的店。”宫本村正点头,似乎觉得眼前有什么人在哈哈大笑,说:当然啦杂种!本王可是君临天下的唯一王者,这天下的所有财宝都是本王的。本文的店铺拥有史上最齐全的物品,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嘛?

切——

想到他得意的表情,就令人不爽。

“那家伙?”由井正雪愣住,“一直听你说那家伙那家伙,你认识这个家店铺的原主吗?看来是你生前认识的人?”

那么这家店铺的原本主人肯定也是一个从者,只是为何这次没有现界,换成了另一位?

而换成这一位,理所应当的,店铺也不该存在才对。也就是说这个特异点,真的是完全为了模仿当时的仪式而存在的吗。

真是令人挫败的发现。

“嗯。是一个性格十分恶劣的家伙。你要是遇见的话也会非常讨厌。”宫本村正尽量心平气和的道,“那家伙是一个极度自大、傲慢的家伙,他的价值观和我们是完全不同的。……总之他是奴隶制时代的老人。”

奴隶制时代吗……

确实现在处于得是封建时代,就算是这个国家,距离奴隶时代已经过去了几百年了。由井正雪想,如果遇见的话,那家伙绝对是无法让认同的存在。

巴御前一脸平静,“或许吧。但是英灵是超越时空的存在。如果立场统一的话,也可以暂时抛下这点。”

“……”宫本村正没说话,多看了她一眼,说起来,巴御前似乎真的在第七特异点出现过,被那个家伙驱使。

“嘛。这些也没有用了,天都黑了,先回去吧。”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自己也不能拘泥于圣杯战争的印象,吉尔伽美什再怎么讨厌,也无法否定其曾经立下的功劳。

“村正,能和我说说你自己的故事吗?”由井正雪忽然说道。巴御前以好奇的眼神看着两人。

“嗯?怎么了,突然问这个?”

以前的故事。关于自己的故事?

多久了?多久没有人问过关于自己的往事了?已经记不得了……是作为千子村正,还是作为……的过去?

完全记不清了。

嗯——

往事已经渐渐模糊在记忆中,曾经立下的誓言,曾经许下的愿望,曾经的感动都已经不在了。唯一留下的只有这具身体,自己都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谁的灵魂。

我的故事有什么稀奇的呢?有什么波澜壮阔呢?既不是英雄的史诗,也不是神话的传说。有必要讲述出来吗?有什么人愿意倾听呢?

“只是想知道你是怎样的存在。你是Alterego,并不是正常的从者,但是你却有着拯救别人的想法。这一点和我何其相似,所以我想了解你。”

由井正雪的眼神清澈无比,不带任何杂念,在这混乱的污浊的世间,她就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

那种如雪花一般的冷淡少女。如雪花一样纯洁、脆弱,给这个黑暗的夜带来纯白之色。

这是无法照亮世界,却能够照亮别人的雪光。

“这样吗?”

了然,真是拿她没办法呢。

谁让自己和她如此相像?

“你说,你能够理解地右卫门,为什么你想要救赎他呢?”想到那个老师生前想要保护的人,由井正雪既为他的堕落感到惋惜,又为有人想要拯救他感到高兴。

“那个人,虽然我能看出他的本性似乎也不是那样。但是,村正,你到底有什么理由要那样做呢?不管怎么说他身上都背负着一些……”巴御前想到那个潦草的,散发着魔人恶臭的男人,忍不住进行提醒。

是的。

有什么理由要那么做呢?就算本性不坏又怎样?这家伙,身上背负着的可是……人命啊!

“是啊……为什么呢?”

陷入了追忆,脸上带着缅怀,高大的男人悲悯的说道,“要说为什么,就是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吧。曾经的自己。”

“什么?”

对这句话不理解,或者说不相信。

如村正这般高洁的英雄,这以拯救别人为已任的英雄,又怎是那样的家伙可以比的?今世之烈士,古代之女将,都对此报以怀疑。

“啊。是啊。很难让人相信吧。但结果就是这样。”村正无奈笑笑,随即为众人讲述自己的过云,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也没有人会知道关于自己这具身体的名姓,不必要遮遮掩掩。

“我和他拥有同样的经历。但是有不一样的结果。不同的是我得到救助,所以我渴望成为救助我的人那样的人。但他没有得到救助,是被神抛弃的人。”

“我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无法被人容忍。我也不会容忍他的所作所为的。所以我会教训他,让他解脱,再把它送走的。”

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故事了。

——醒来后,发现自己置身于燃烧的荒野之中。

大概是发生了很大的火灾吧。

看惯了的街道变成一片废墟,就像在电影里看到的战地遗址一样。

——而这样的情形,也没有持续很久。

到了大概黎明的时候,火势就渐渐的变弱了。

之前窜的那么高的火墙逐渐地降低,建筑物也大多都崩塌了。

……在这之中,我对只有自己还完好无缺一事,感到相当的不可思议。

在这周围,活着的只有自己。

是我运气好呢,还是房子盖在了风水不错的地方呢。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总之,只有自己还活着。

既然都活下来了,我想就必须继续活下去。

因为一直待在这里会很危险,我开始漫无目的的走了起来。并不是因为害怕自己会向倒在旁边的人们一样变成焦炭。

……一定是,比不想变成那样的心情更强烈的感觉支配着自己的意志吧。

即使如此,我依然没抱着任何希望。因为能活到现在已经很不可思议了,我根本不觉得自己可以就这样得救。

因为根本不会有人来救。

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不可能离开这片火红的世界。连一个这么小的孩子都会这么想,这幅景象,是名副其实的地狱。

然后我倒了下来。是没了氧气吗?还是接收氧气的技能已经丧失了呢?

总之我就是倒了下来,看着开始变阴的天空。

周围有很多变成焦炭而缩小的人们。乌云笼罩着天空让我知道马上就要下雨了。

……这样就好,雨一下火灾也会结束。

最后,我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雨云。

根本年点空气都吸不到,只觉得,好难过啊。

我代替那些已经吐不出这种话来的人,把现在的感觉给说了出来。

在那之后我奇迹的得救了,身体就这样活了下来,但其他的部分我想大概都已经变成黑炭,全烧成灰烬了。心灵的部分,已经死了。

少年不是为了自己而活着,而是对“其他的人们寻求帮助却只有自己得救”一事抱有负罪感,认为活下来就必须代替没有得救的人帮助更多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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