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霍多尔科夫斯基的话,引来郭守云的一阵儿畅笑。.qb5/作为一对相处了这么久的合作伙伴,郭守云能够从他口中得到这样一种回答,已经很是满足了,他知道,要想彻底打消这位损友的野心,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因此呢,自己与他的合作,就只能是在提防与信任之间左右徘徊。“将后背留给战友,”这句话听起来固然能令人热血沸腾,但在现实中,尤其是处在自己这个地位上的时候,这样的处事原则却是万万不可行的,因为那样做的结果肯定不会是热血沸腾,而是鲜血横流。
“看在你这么诚实的份上,那我也说一句真心话,”好不容易止住笑,郭守云用手背在霍多尔科夫斯基微隆的小肚腩上轻轻一拍,说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感觉自己不行了,快要总休息了,那不用你来争夺什么,我会主动的将整个远东都交给你,甚至是整个郭氏都交给你。”
“哦?”霍多尔科夫斯基眉头一皱,说道,“怎么你这话听着有一股很悲的意思?怎么,是不是有了太多的感慨?”
“感慨?”郭守云耸耸肩,说道,“或许吧,我只是感觉有些累了。===我觉得,今时今日咱们所过的生活,表面上看着固然风光无限,可实际上呢,这其中所饱含的苦涩与辛酸,天底下又有几个人能够看的清楚?现如今,妮娜她们也临盆在即了,算上莎娜丽娃为我生下的两个小崽子,我也算是五个孩子的父亲了,同时呢,守成也要做父亲了,即便是圣妍与克拉拉都只产下一胎。那他也是两个孩子的父亲。有人说看得多所以想得远,想得远所以睿智,呵呵。我不敢说自己有多么睿智。但至少还不是那么的愚蠢。我知道,我与守成可以生为兄弟,一世坦然的相互相守。可我们地孩子,却不可能有我们之间的那种感情,毕竟我与守成之间所经历过的东西,他们这些孩子是不可能经历到地。我这个人啊,不喜欢热闹,当然,更不希望自己百年之后。到了地下还得不到清净,所以呢,我这两天已经想好了,将来我能给这些孩子们留下来地,就是几笔均分好的财产。至于说家族的权力,我一丝一毫都不会给他们留下。^^^^”
郭守云地一番话,令霍多尔科夫斯基沉默了很久,老实说,他一向都对这个中国小子的远见很是钦佩,但是,这种钦佩毕竟还是一定限度的,而今天,通过这一番谈话,他算是对郭守云的远见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
默良久之后。霍多尔科夫斯基犹豫着说道。“我的朋友,你有没有想过找时间休息一下?”
“为什么这么说?”没想到对方会突然提到这个问题。郭守云愕然道。
“难道你没有察觉到吗?”霍多尔科夫斯基紧盯着他,说道,“你现在的情绪很低落,我想,这是因为你接触到了太多负面性地东西,他们正在影响你的心态。如果是一个随波逐流的人,那这种心态还比较容易调整,可问题在于你不是那种人,我看得出来,你有自己的底线,有自己明确的处事原则,所以,这些负面地东西正在一步步啃噬你的心境,你的脑子里在积郁那些负面的情绪。难道你没有现嘛,从入了新年以来,你的感慨多了,处事也消极了,在我看来,这是一种很危险的表现,如果可能的话,你还是休息一段时间,好好的调整一下心态吧。^^^^”
“也许你说的对吧,”郭守云歪头想了想,认同道,“不过话说回来,像咱们这样的人,哪有那么多空闲地时间用来休息?咱们就像一部部运转不息地机器,任何一刻的停顿,都可能意味着危机地出现,所以说,我不是不想休息,而是不敢休息。”
自家事自家知,郭守云所面对的问题,同样也是霍多尔科夫斯基所面对的问题,他们两个人不像维诺格拉多夫,人家老头是上了岁数了,很多东西都看淡了,所以呢,他能舍下在俄罗斯这边的权力圈子,带着家人去地中海享受完美的日光浴,而这两个年轻人呢,他们正当壮年,有精力,有野心,因此,他们也不容自己的事业出现任何问题,在这种情况下,这两个人哪有什么时间去休息啊?
“唉,那就没办法了,总而言之,你得多上点心,千万不要让自己的精神出现什么问题,当年在共青团工作的时候,我见过这方面出状况的人不在少数,我可不希望同样的问题出现在你的身上,”霍多尔科夫斯基叹口气,说道,“行啦,咱们不说这些让人头疼的问题了,你先说说看,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用力甩甩头,郭守云将脑子里那些黑色郁闷的东西全都甩出去,这才重新调整好状态,沉声说道:“我打算与别列佐夫斯基和古辛斯基谈判。^^^^”
“什么?跟他们谈判?”霍多尔科夫斯基大感意外,他一脸惊讶的说道,“为什么要跟他们谈判?谈什么?别忘了,这次的事情与他们大有关联,即便幕后的主要指使不是他们,咱们也没有理由轻而易举的放过他们。不就是**阴谋诡计嘛,不就是背后下杀手嘛,谁不会啊?不瞒你说,我这两天就策划好了,准备给他们两来点新鲜的节目。我收买了别列佐夫斯基身边的两个人,准备趁他下周过生日的时候,给他好好放放烟火,到时候,即便是不能把他送上天,也要把他那个宝贝儿子送进太平间。\咱们让他们知道,他们会耍的手段,咱们同样也会,而且有些时候比他们玩得更出色。”
“唉,我说你千万别胡来,”郭守云吓了一跳,他慌忙说道,“咱们既然是在正面上混得,那就不能碰那些犯忌讳的东西。你要干掉别列佐夫斯基他们,我没有异议,可在这之前,无论如何也不能动他们身边至关重要的亲属,毕竟那样的做法除了招来对方的疯狂报复之外,收不到任何有意义的实效。”
“那你说怎么办?”霍多尔科夫斯基很是不忿的说道,“难道就这么放过他们?你就能咽的下这口气?”
“我的朋友,”郭守云笑了,他在对方的肩膀上拍了拍,笑道,“我们中国人有句话,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要对付自己的仇敌,并不意味着要与对方你一拳我一脚的对打,在更多时候,我们要讲究的是一个策略的问题,不出手则已,出手就要一击致命,让你的对手没有任何反击的余地。就像你说的,趁着别列佐夫斯基生日宴会的机会,给他放放烟花什么的,这不太可能直接整死他,既然如此,你废那工夫还有什么意义?反之呢,咱们现在可以与他们谈判,以这一次的事件为诱因,迫使他们在一些问题上做出让步,从而达到蚕食他们利益范围的目的。呵呵,难道你不觉得这样的报复措施更有效,更直接吗?”
“哦,你让我想想,”霍多尔科夫斯基眉头紧皱,低头沉思道,“让他们出让利益,他们现在有什么能与咱们直接挂钩的利益可以出让?为什么我一点都感觉不到?自从离开莫斯科之后,我现自己与那边的联系越来越疏远了,很多曾经想要把握到手的东西,现在反倒失去了兴趣,对我来说,后贝加尔地区虽然酷寒贫困,但好在远离莫斯科,在那里做一个土皇帝,似乎比在莫斯科迎风导雨来的更舒服,所以说呢,我现在对莫斯科的事情是越来越不关心了,对别列佐夫斯基他们手上掌握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兴趣了。”
他这一番话说的亦真亦假,郭守云一时间也把握不准。其实呢,按照郭守云原本的意思,他这次要与别列佐夫斯基、古辛斯基二人谈判,根本的目的,是为了制衡来自于索布恰克与久加诺夫这两方的威胁,因为在他看来,在意识到哈斯布拉托夫即将覆亡之后,别、古两人肯定是靠向索布恰克了,而这样的局面,对与远东来说是很不利的,因此,他认为自己有必要缓和一下与别、古两方的紧张气氛,从而给他们与索布恰克的合作增添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烦。可话说回来,要实现这个目的,就少不了来自于霍多尔科夫斯基的配合,毕竟在目前的情况下,只有三巨头联手,才能给别、古制造足够的压力,从而将他们扯到谈判桌前来。
现在,霍多尔科夫斯基这番话,摆明了是对这次谈判不感兴趣,离开莫斯科的时间长了,这小子的心野了,他不打算再回到莫斯科那个大泥坛子里去了。
“咚咚咚......”
就在郭守云还没有想出一个较为稳妥的说辞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进来。
“进来,”扭过头,他朝门口的方向喊声了一声。
“先生,”满脸兴奋的波拉尼诺夫从门外冲进来,他还没等站稳脚跟,便急不可耐的嚷嚷道,“先生生了,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