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和楚远舟走到僻静处时道:“今日父亲想来找你有事,你也该给他几分面子。”
“我觉得云相是那种不太能承受得住别人给他面子的人。”楚远舟不紧不慢地道:“真对他好了,往后只怕会得寸进尺,以后有得烦的,倒不如爽爽利利的将他打发了痛快。”
云浅觉得他的眼睛很毒,对云靖言的性子可谓是有深刻的了解,当下笑了笑,楚远舟掀眉道:“有什么好笑的,以前我敬着他是你的父亲,对他还有三分客气,如今我也算是知晓了真相,就他那德性,自不用对他太客气。只是他终是顶着那个名份,我也不会对他太不客气。”
云浅的眉毛掀了一下,楚远舟又补了一句:“再说了,我对我父王都没有客气过,又岂需对他客气。”
云浅赞道:“世子果然一碗水端得很平,两个父亲一视同仁。”
楚远舟白了她一眼道:“我倒觉得我们两人都是命苦的,摊上了的父亲都很不着调。”
在这个注重孝道的朝代,两人这样的对话是有些惊世骇俗的,云浅轻咳一声道:“也许慢慢调教就会好些吧!”
“调教?”楚远舟笑了笑道:“浅浅,我觉得你这个词语用得当真不是一般的妙。”
云浅的嘴角微微一勾,却又觉得这句话不过是个笑话,云靖言和楚王都是的大人物,也都是厉害人物,想要调教这两个人,需要不浅的功力,她是没有做过这样的打算,不过是当句笑话说说而已。
两人说话间已穿过云府的那片荷花池,此时正值仲夏,里面的荷花开得很是灿烂,云浅想起那一日在这里打苏巧慧的事情,又觉得有些好笑,到如今,她再不需要装疯卖傻的过日子了。
到荷花池畔下人也就多了起来,来来往往的搬着一些东西。
云浅到达莫愁的小屋前,莫愁正在让一旁舒月算什么东西,她的身摆满了东西,屋子里微显凌乱。
云浅唤了一声姨娘,莫愁抬起头来,脸上满是欣喜,将手里的活计尽数放下,笑着迎上来道:“浅儿回来了!”
云浅知道莫愁的性子也比较清冷,此时说出这句话来算是很热情的一种反应了,她也咧嘴笑了笑,莫愁轻轻将她拉过去,见屋子里都是自己人便道:“昨日你父亲说要喊你回来帮忙,我劝不住,这样的事情,又哪里轮得到你来操心。”
云浅笑道:“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姐姐,父亲都开了口,我又岂能不回来?”
她回来也有她的打算,云嫣曾经算计了她那么多回,有几次还危及她的性命,这一次有这么好的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
莫愁轻叹了一口气,面色微愠道:“当日你和云筝成亲时,家里乱成一团,虽然也准备了一些东西,却又哪里及得上大小姐出嫁这么细致,如今的种种,你父亲是样样都要过问,唯恐我这个做姨娘的短了大小姐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