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该死的杂碎,难道你真就没有半点能够令人称赞的品行吗?我万万没有想到大名鼎鼎的条顿骑士团,自封为主之卫道者的条顿骑士团中竟然会出现你这般卑鄙无耻之徒!这可真是......”
“好了!子爵阁下!这样的斥责没有任何意义,好好看看四周吧!这里是刀光剑影的战场而不是富丽堂皇的贵族辩论厅,你的这一套或许在其他地方譬如波兰,立陶宛,亦或是奥地利能够行得通,但在这里,你需要知道的是埃尔平的规矩是由我定的!!”
听着耳边托马什传来的喋喋不休的整编望着他涨红了脸庞,雷奥在心中忽地一阵好笑。
虽不知其平日里政事如何,但这位波兰子爵在军事上当真是可圈可点,无论是他的果断狠辣,还是对于战局时机的把握都没有什么太大的错误,并不是曾经自己想象中的那种酒囊饭袋,可眼下他的一番话却当真是好笑,难道在贵族之间都是这样吗?他们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规则?
颇为感叹的摇摇头,面对着满脸愕然的托马什,雷奥咧嘴一笑道:“现在我的子爵阁下,还是让我们商量一下关于赎金问题吧!五千金对于一名家族历史悠久的波兰贵族来说应该算不了什么吧!恩没错,就这样!挑选一名士兵作为你的信使吧!”
随着雷奥的话音落下托马什的神情更是从愕然迅速转变为了难以置信,接着便是惊骇与愤怒并存,但看着身前一脸怒气,时刻准备爆发却被又不得不从内心深处泛起一股无力感的托马什,雷奥知道现在肯定什么都无法从这个刚刚才战败还十分不服气的波兰贵族的嘴巴里撬出来。
于是他也不浪费时间,在将麾下的伤兵们妥善安置后并嘱咐罗尔夫一定要将善后事宜处置好后立刻带着近两百名立陶宛骑手快速向着埃尔平的方向回转,因为他知道,在那里还有着一场战斗等着自己!
一场从夜幕时分便掀起的大战,直至此刻临近午夜才刚刚分出胜负,雷奥知道眼下随行的立陶宛骑手们一定都是又饿又累,但是他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只能让麾下的士兵在回转埃尔平的途中尽可能的补充体力与水分。
在尸首遍地的森林边缘已经有窥探的野兽逐渐『露』头,涎水淌在地上与浑浊的血『液』共同呈现出奇怪的暗灰『色』,让人从心底里泛出恶心之感,显然这些饥渴的野兽们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大餐一顿了。
远远雷奥可以清晰的望见埃尔平的火光正如星光点点般高悬于城头,一切好似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但雷奥却知道这一切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波兰子爵就这样败了?或许他是真的败了,可胜利似乎来的有些轻松,那位曾令自己感到无比忌惮甚至一度威胁到自己姓名的流浪骑士一定不是什么善茬!而自己此前所派回的那支轻骑呢?他们又在哪里?难道是已经败了吗?可为何会败得这么快!?
想到这里汉尼拔紧皱的眉头怎么也无法舒展开来,只是不断催促着大军快速前进。
天见可怜...如果让先前接令匆匆赶回的轻骑兵们得知自家领主的想法不用想也知道他们一定会破口大骂的...比起战前的跃跃欲试,此时这支由骑士团轻骑与撒拉逊人混编成的轻骑军团现在可正是在『摸』不着头脑的四处『乱』窜着。
与雷奥所想的不同,他们并没有遇上波兰人,只是在匆匆返回埃尔平城下得到了守卫的报告确实有一支神秘的波兰军队出现过,但在见到埃尔平要塞与新城市严整的守军与高耸的城墙后他们却是在佯攻一阵后便丢下几十具尸首离开了,只留下一众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的守军。
对此匆匆赶回的轻骑们自然也是一头雾水,他们先是谨慎的在周边搜寻,而后又是在一无所获的情况下大着胆子依仗着高机动力分为了四队散开搜索,可即便如此这周围依然是一片寂静,不但没有任何埋伏,连曾出现过的波兰人都一个不见。
若不是城下的几十具尸首确实是波兰人丢下的,轻骑们说不得便会认为是守军胡说八道,诓骗自己了!
但正当雷奥率军回转埃尔平,埃尔平上下又对于局势一头雾水时,在那支波兰军队的内部却是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一件在此前足以颠覆整个子爵领局势的大事。
“全知全能的主啊,请将您那能够看透一切真理的目光仁慈降下看看您的仆人吧!”
此刻在一处远离埃尔平的山脉中,在一处草草搭起的祭坛上,一名满脸痛苦眼神却含着无穷怒火的祭祀正狼狈的靠在庄严而又狰狞的神像脚下,鲜血则是止不住的从他的嘴角溢出。
喃喃的低语中既悲哀又无奈,不过却没有人类到达生命尽头时的那一抹深沉的恐惧。
在他的周围是无数身着各『色』长袍的祭祀们,无一例外的是这些祭祀们都已经身首异处,他们惊恐的面容还印刻着面对死亡时的恐惧,而在他们的瞳孔上则是挥之不去的痛苦,鲜血随着地上被刀剑刻画出各式图纹向四周蔓延开来,形成一幅极为骇人的景象。
祭坛两旁从海边收集而来的音罗早已被人破坏,这也使得此地发生的任何响动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几名祭祀至死手中还抓着这些神奇的物品想要通过这些小玩意儿将声音传出去...可是他们的做法在罗利的眼中何其幼稚可笑。这些高高在上的诺曼祭祀们怎么就不明白这些音罗需要成百上千个堆在一起才能够起到将声音发出的作用呢?难道他们还真以为这一切都是因为神灵的庇佑?
不屑的轻哼一声,罗利突然狠狠一脚踏下将一个死去祭祀的头颅碾碎然后笑着低语道:”你不是对我这个流浪骑士不屑一顾吗?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