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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养,在《大学》之中的意思是养身、养心、养性、养命的意思,就着作者当时的环境各方面的研究,这话是对君主说的,应该是这个意思:‘恃宠者与小人,他们难培养自己的浩然正气,难养身、心、性、命,所以与之相处要有远近之分,太近容易失礼,坏了规矩;过于远离,又容易招致怨恨,而不利于儒学的传承。’对吧?”
人真的很奇怪,有时候为了自己心里舒服,能寸步不让,计较倒底,又有的时候肯为了亲人、朋友,退一步。
可以继续争吵,可她却语气温和的解说起文意来,她的语气,就像是在跟沈叔公讨论文章般,并非是争吵。
她在退一步。
向晚示意沈叔公跟着她的视线瞧,她的目光意味深长的飘过大红双喜字,示意沈叔公自己看着办。
沈叔公顺着向晚的视线扫过大喜双喜字,神色一滞,今天可是他侄女成亲的大喜之日啊!他都在做什么?!
沈叔公有些后悔自己一出面就先针对向晚的行为,他终归是受了流言影响,然而……让他一个长辈道歉,那是不可能的!
长辈就算有错,也不可能道歉,更何况这还是大庭广众之下。
沈叔公面色有些难看,也是咬着牙,跟着退了一步:“是。”
憋屈!沈叔公脸色涨得通红,他说:“你也是受害者,别让我寻着在喜宴上挑事之人!”
向晚点头颔首,道:“别让我寻到声音的主人!”
沈叔公心里一松,与其与向晚争辩甚至是争吵,不如与向晚一起,一至对外。
“今天是葛大夫与我侄女的婚礼,我不知刚才是谁在说挑事之语,挑拨人心,故意引起争端,你确定,你真的能借着人群藏好,你身旁之人就都不知道你是谁?!难道就不怕被认出来?!若还想要脸,今天便请你安静的参加喜宴,若嫌自己脸面太大,也没事,会头寻出来,就与我侄女婿说一声,让他来收场,”沈叔公中气十足道。
围观的所有人有些闹不明白,刚才两个人剑拔弩张的,一副随时要大打起来的样子,可为什么,一句讨论古言之语,就让两个人又没事人儿似的一至对外?
围观的一干人越发闹不明白了。
沈叔公僵硬的与她点头,她则大大方方的颔首回应。
沈叔公离开了,场面恢复安静。
向晚故意大声对辰序道:“你高,等一下若还有人出声挑衅于我,你帮我把那人揪出来!今天大喜之日,不宜争论,但把人揪出来,我们拖到一旁的巷子里,把其人打成骨折!”后面的话,她故意说得咬牙切齿。
辰序点头,目光冷厉的自在场所有人身上巡视而过,尤其是他个高,他一圈巡视过去,众人有一种鹤立鸡群之感,而他们就是鸡群,哪怕缩在人群里,也被瞧了个正着。
辰序俯到向晚耳旁,轻声底语,简单描述了下他刚才瞧见的人。
其实刚才辰序是打算把人群之中故意挑衅向晚的人揪出来的,他才刚要行动,沈叔公来了,也就不了了之,可不代表他会替那人瞒着身份,直接言语描述,先把那人的样子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