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沐瑾年手指狠狠攥紧床单，在上边蹂躏出一个又一个抓痕。
他耳根子极红，神色别扭。
终于，憋了很久，他还是憋不住了。
“我，我想上厕所。”他小声道。
她那一瓶水灌下去，他已经憋很久了。
“哦~”
苏音拖长着声音应了一声。
这一次，难得她居然很快就给他解开绳子。
可沐瑾年已经没有要和反击她的心思。
因为他……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他浑身提不起劲来。
手腕和脚腕的地方，早已经被磨得血肉模糊，可他已疼得麻木，都快没有感觉了。
厕所在房间外面。
他僵硬地开口：“你就这样让我出去？不怕吓到你弟弟吗？”
他以为到了这个时候，苏音应该折磨够他了，会愿意给他一件衣服。
可谁知道，苏音勾了勾头发，然后漫不经心地说：“我已暂时将我弟弟的房间反锁了，他看不到你的。”
算了……
他就不该指望这个女人会给他衣服穿。
咬了咬牙齿，沐瑾年想着反正也没其他人看到，就这样吧。
他真的……快要憋不住了。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快速推开门出去。
厕所就在房间的右侧。
可他刚进厕所，准备关门的时候，苏音突然用力将门给推开。
“宋南枝，你……”
“不是要上厕所吗？继续啊。”
苏音眼神就这样盯着他，然后冷幽幽开口。
“我，我上厕所，你也要盯着吗？”
沐瑾年憋着脸色，心里的怒气和无力都要溢出来了。
“我只给你三十秒。”苏音看了一眼手机，神色冷漠。
沐瑾年踉跄了一下，最后还是妥协了。
他侧对着她，然后开始……
哗啦啦的水声传来，他闭上眼睛，呼吸都是发抖的。
他没有尊严了，他在她的面前，已经彻底没有尊严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洗漱完了之后，苏音应该会放过他的。
可事实并没有。
苏音拿起一条新毛巾丢给他，然后冷冷地说：“沐大少爷，不打算洗个澡吗？毕竟……你真脏。”
沐瑾年好像已经失去反抗的能力。
他木讷地拿起花洒，然后任由冷冰冰的水淋在自己的身上。
水太过冰冷，他的脸色无比的苍白，身体微微佝偻着。
“沐大少爷这是在做什么？”
苏音突然大步走进去，她抢过他手里的花洒，脸色韫怒。
“故意洗冷水，怎么，是想说我虐待你吗？”
“啧，你是高高在上的沐家大少爷，我这个卑贱的器官赠送者，怎敢虐待你呢？”
苏音掐着他的脸，似笑非笑地开口。
他脸上的伤痕好不容易结疤了，被她这样用力一扯，血珠子又崩出来了。
她将水温调到极高的温度，然后冷喝道：“转过身去。”
担心她又要发火刁难他，沐瑾年只好顺从地转过身去。
他前面趴在墙上，纹理清晰的后背对着她。
就是……很屈辱的姿势。
苏音直接将花洒对准他。
滚烫的热水淋上去，他苍白的皮肤瞬间出现红痕。
“嘶~很，很烫。”他颤声道。
“是吗？我觉得……还好吧。”苏音开口，声音里没有多少情绪。
很快，她将花洒的水流调大。
沐瑾年感觉自己后背的皮都要烫下来了。
他痛苦地喘着气。
手指狠狠地抓着墙壁上的瓷砖，眼角的痕迹已经分不清楚是水还是眼泪。
他后悔了……
他就不该主动约见宋南枝的。
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可苏音觉得这样还不够。
她从裙子的口袋里拿出了手机，然后再次拨通沐简琛的电话。
“宋南枝？又怎么了吗？”
少年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沐瑾年一听，他吓得赶紧夹紧双腿，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整个人狼狈又脆弱。
苏音听到那边的脚步声，她好奇地问：“还没到家吗？”
“嗯，还有一段路。”
沐简琛现在已经算是有耐心回答她的问题了。
“你……你是在洗澡吗？”
听着哗啦啦的水声，他语气怪异地问道。
“哦，我家的猫不听话，弄脏了自己，我正在洗……他呢。”
苏音吐气，幽幽地开口。
周围因为热水升起的热气，朦胧了她的神色。
她伸出手，擦着沐瑾年的每一道缝隙，然后继续慢悠悠地说：“这猫，可真脏啊，得好好洗洗。”
猫吗？
猫系人类养猫？
还有，他去过她家几次，但为什么都没有见过那只调皮的猫？
也许是在卧室吧。
沐简琛心中怪异，但他还是很快就将疑虑给取消了。
他低声问：“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沐简琛，我们忘记上辈子的事情吧。这辈子一切从新开始。”
苏音清脆的声音回荡着。
“你……”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只是我上辈子死的时候太孤独了，这辈子重生，我总有种慌张的感觉，总担心会重蹈覆辙。 所以在发现你也有上辈子的记忆之后，我总想狠狠抓住你的手……”
“比起上辈子被你出卖的事情，我更害怕孤立无援。所以沐简琛，我们当盟友吧。”
她的声音无比认真。
不是的，她在骗你！
简琛，不要相信她！
沐瑾年慌张地回头，他想要抢苏音的手机。
而苏音则是将手机给举起来，然后另外一边手的手指插入他的发缝中……
紧接着，她狠狠地将他的头往后拽。
她靠近他的耳边，牙齿咬上去。
很快，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那是他的血。
“你想干什么？”她沙哑着声音问道。
声音很轻，电话那边的沐简琛听不到，但沐瑾年却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她这话就像是锁魂的手，狠狠攥着他。
沐瑾年的身体颤栗，他默默闭上嘴巴，不再说话了。
是啊，他想什么……
他能干什么？
他一旦出声就会暴露自己受屈辱的事实。
而且，他说的话，简琛也不会相信的。
他的手无力垂落，心沉到了谷底。
“改日再说吧。”
电话那边，沐简琛沉默了许久，最后淡声说了这么一句。
他还是有自己的顾虑。
“你在给猫洗澡的话，你就先忙。”他想将电话给挂了。
可苏音却淡定地开口：“没事，这只猫现在已经变得温顺了。
“无论我怎么弄疼他，他都不会生气。”
苏音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捏了沐瑾年某个地方一把。
沐瑾年疼得手背上的青筋都浮起来了，他用力咬着牙齿，不敢让自己弄出任何动静来。
“宋南枝……”
“沐简琛，反正你走路也无聊，要不然你给我讲个故事呗。”苏音的声音突然软下来，她撒娇道。
许是对她真的有愧疚吧，所以沐简琛现在对她的大部分请求都是有求必应。
他搜了一下网上的段子，然后生硬地给她念起来。